“你這麼說了,我也不能不信。可是,你家王爺的蹤跡,你應該比我清楚一點兒吧?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家王爺現在人在哪裡?這麼多天了,我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韓子晴一邊思忖着,一邊淡淡的說着。
韓子晴是不會說,她這麼說,更多的只是爲了試探墨逸。
墨逸說的話,韓子晴不是一點兒也不信。但是,她不會全信。
閆休去哪裡,做什麼事情要是不讓人知道的話。固然可以讓他的去向顯得隱蔽。但是,這樣看來,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至少,閆休不見蹤影的時候,他要是出事了,被人暗算了,他的屬下也不知道。
這樣看來,是很不划算的。
當然,他的行蹤很隱蔽。也沒有多少人會找到他。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人會找到他。
“韓將軍,不是屬下騙你。而是屬下真的不知道王爺的蹤跡。你就是再怎麼問,屬下也不可能知道。”墨逸無奈的說着。
墨逸覺得,他真的是太痛苦了。
閆休去了哪裡,他根本不知道。
而且,閆休每天晚上都會過來。他每天都可以見到閆休,還需要過問閆休的去向嗎?需要嗎?根本不需要好嗎?
而且,墨逸也知道,就是他問了閆休,閆休也不會告訴他,自己會去哪裡。
更重要的是,墨逸也不敢問閆休。
他們之間的身份,註定了墨逸在見到閆休的時候,永遠都是低眉順眼的樣子。沒辦法,墨逸是不可能對閆休發出質問什麼的。他又不敢。
“你真的不知道?”韓子晴很懷疑。墨逸說的話,她覺得她根本不能相信。畢竟,墨逸聽的是閆休的話。
就是她說什麼,墨逸只會照辦。
韓子晴一直都知道,墨逸最尊重的人,其實是閆休。除了閆休以外,根本沒有人能讓他服氣。
而墨逸之所以對她這麼尊重,韓子晴也知道是爲什麼,無非就是因爲她是閆休的女人。
嗯,韓子晴自己從來不這麼認爲。但是,別人是這麼認爲的。
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這麼認爲的。除了暮黎。
暮黎之所以不會這麼認爲,只是因爲暮黎對韓子晴有覬覦之心。
暮黎還希望韓子晴拋棄閆休,投入他的懷抱呢。暮黎要是能認可韓子晴是閆休的女人,那纔是奇了怪了。
“屬下是真的不知道啊。”墨逸覺得,他現在應該指天發誓了。
韓子晴這麼不信任他,他也是有點兒慌了。
墨逸難道不知道,韓子晴之所以這麼不信任他,完全是因爲他嗎?如果,在墨逸的心裡,韓子晴的地位比閆休的地位高。那麼,韓子晴對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但是,在墨逸的心裡,顯然是閆休的地位比較高一些。所以,韓子晴不信任墨逸,真的是太正常了。
就是墨逸做的事情再怎麼好,再怎麼漂亮,在韓子晴的心裡,墨逸也只有功勞和苦勞。除此以外,墨逸在她心裡,就是一個屬下,隨時可以用,也隨時可以不用。
信任什麼的,根本談不上。
不管墨逸做的再怎麼好,韓子晴就是不信任他。
當然,如果墨逸對韓子晴說:在屬下的心裡,墨逸只忠於韓將軍一人。
那麼,墨逸在韓子晴心裡的感覺,是可以改變的。但是,這句話墨逸顯然是說不出來的。
不說他願不願意,他就是願意說,也是說不出口的。
因爲,在墨逸的心裡,他只會忠於閆休一人。對韓子晴,那就是捎帶的……
“你讓本將軍怎麼相信你說的話?”韓子晴冷冷的問。
墨逸擡起眸子,偷偷的看了韓子晴一眼。他被自己看到的韓子晴震驚了。
此刻的韓子晴,坐在高頭大馬上,修長的身子,腰挺背直,修長的雙腿夾在馬腹上。一身軟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當然,韓子晴本來就是一個女將軍。
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一縷陽光在韓子晴的頭上投下一層薄薄的金光,讓她看上去顯得耀眼奪目極了。
這個樣子的韓子晴,是墨逸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樣的韓子晴,是極爲罕見的。
也只有她跨坐在馬上,她那嬌柔的外表纔會被人忽略。纔會讓人清楚的知道,韓子晴不只是一個女人,也不只是一個王妃,她的身份還是一名女將軍!
唯一的……女將軍。
這個頭銜,在她披甲騎馬的時候,顯得格外耀眼。甚至超過了她的王妃頭銜。
也是這樣的韓子晴,讓墨逸的心裡升起了一絲佩服。
直到這一刻,墨逸才清楚的知道,他是屬於韓子晴的。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自從閆休把他指派給韓子晴的時候,他就應該是韓子晴的暗衛了。
除了韓子晴以外,沒有人值得他效忠。
也直到這一刻,墨逸才清楚的明白,韓子晴其實是一個比閆休更加值得他效忠的人。
閆休身邊,從來都不會缺人。同樣的,他身邊的人,也都是數一數二的。
而韓子晴身邊,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人的。
閆休之所以讓他聽韓子晴的,其實,也是爲了給韓子晴一個可以幫助她的人。
而他墨逸的任務,絕對不是簡單的爲韓子晴打理衣食住行。他要做的,其實是幫助韓子晴做任何事情。
只要韓子晴需要他,那麼,他就得出現。
原來,是這樣麼?墨逸的心底有些恍惚。
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即使是明白,他也不可能現在就做到。
“你在想什麼?”韓子晴擰了擰眉,瞬間鬆開,淡然的問着。
韓子晴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她只是隨意的問一句。
然而,只有韓子晴自己知道,這句話根本不隨意。
而韓子晴也比較討厭,有人在和她說話的時候,開始走神。
“屬下只是覺得,屬下要想通一些事情。”韓子晴很平靜,但是,墨逸遠比她更平靜。
而且,墨逸的平靜,並不是表現出來的平靜。他的平靜,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平靜,不是韓子晴在表面上表現出來的平靜。
“哦,這麼看來,你是想通了。”韓子晴隨口說着。
墨逸點了點頭,“是的,屬下想通了。”
“既然如此,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本將軍,閆休到底在哪裡了吧?”韓子晴仍是沒有忘記這個問題。
不,應該說,這個問題是她怎麼也不可能忘記的。
墨逸苦笑道:“不是屬下不說,只是,屬下是真的不知道啊。畢竟,王爺的去向,真的不是屬下可以過問的。而且,王爺每天晚上都會去您的營帳,屬下每天都可以看到王爺。又何必問王爺去了哪裡,討他的嫌呢?”
墨逸真的很冤枉。他不是假的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閆休到底去了哪裡。那麼,墨逸也就沒必要這麼心塞了。
墨逸覺得,他現在真的很鬱悶。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話。那麼,韓子晴這麼問他還沒有什麼。畢竟,他知道,而且,他是韓子晴的暗衛了,韓子晴不問他又能問誰呢?
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
而且,隨王的去向,根本不是他可以過問的。
“我不相信。”韓子晴乾脆利落的說着。
墨逸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着:“韓將軍,我們這麼爭下去,其實也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屬下是真的不知道。王爺每天晚上都會回來。屬下每次都會見到他。而且,王爺只說了讓屬下好好照顧您,別讓屬下打聽他的事情。這樣的情況下,屬下根本不敢問王爺什麼。”
頓了頓,墨逸又接着說着:“而且,韓將軍,您要知道,屬下只是一個小小的暗衛。根本沒有資格過問王爺的事情。你這麼問屬下,真的是難爲屬下了。就是王爺手下的暗衛,屬下也有熟悉的。但是,屬下也不可能問他們。打聽王爺的去向,這不是一個暗衛應該做的事情。即使,有你的授意,屬下也不可能這麼做。不然,屬下就是是對王爺的不敬了。”
墨逸覺得,他說的話,其實很合情合理。而且,也足夠苦口婆心。但是,韓子晴願不願意聽,就是韓子晴的事情了。
不管怎麼說,他也不可能管到韓子晴的頭上。
“好吧,本將軍不難爲你。但是,閆休要是再回來的話,你要叫醒本將軍。本將軍有話和他說。”韓子晴揉了揉額頭,淡淡的說着。
看着墨逸的臉色,韓子晴算是知道了,她就是再怎麼問,墨逸也會說不知道。而且,她也不可能讓墨逸去其他暗衛那裡打聽。
因爲,墨逸已經把話說死了。他是不可能那麼做的。所以,再怎麼無奈,韓子晴還是隻能保持沉默了。
韓子晴就是不願意,也不能做什麼。墨逸現在顯然不會什麼都聽她的。與其如此,她還不如讓墨逸叫醒她。
到時候,韓子晴自己也可以和閆休說話。她就不相信,這樣閆休還能躲着她。
如果,閆休真的這麼做了。那麼,韓子晴也只能說,她是真的服氣了。
“這……”墨逸沉默了,他覺得,他真的很委屈。叫醒韓子晴啊,這麼艱鉅的任務,他能不能不做?他覺得,他好像吃了很多黃連,心裡苦。
“怎麼?你又做不到嗎?那麼,本將軍要你和何用?”韓子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