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本尊讓你等,你也等不得嗎!”,羅修站了出來,眼神凌厲傲然,還帶着輕蔑。
我迷糊了一下,小修修剛剛纔帶茵茵回去消除戾氣。這麼就回來了?
但那和尚看了他一眼之後,眼眸微微一縮,隨即雙手合十,微微頷首,“小僧當是誰呢,原來是帝君大人的分身,小僧慎通見過帝君!”
噗嗤
我差點沒笑出聲。鑑於現在的氣氛,我忍住了。
我很想問他是不是有同門師兄弟叫圓通中通什麼的。
“滾!”
羅修並不接受申通和尚這一行禮,冷冷呵斥道。
我以爲羅修這麼呵斥他,申通和尚會翻臉。
但我錯了。
那和尚不僅沒有翻臉,反而還和顏悅色的行禮,說道:“帝君有令,小僧自當遵守!二位鬼差,隨小僧一同退下吧。”
就這樣,那和尚就帶着鬼差退入了鬼門之中。
鬼門關合前的剎那,那和尚突然說道:“阿彌陀佛。羅施主若是想脫離苦海,當入我佛門!”
等到那鬼門完全閉合之後,我才意識到那慎通和尚最後一句話裡,用詞是‘羅施主’,而不是帝君。
也就是說其實剛剛就是羅修,而不是小修修本尊降臨。既然如此,那和尚完全可以不懼我們,居然還帶着鬼差退去了?
還有最後一句話‘當入佛門’,赤裸裸的挑撥離間啊這是。
羅修這才收回了那傲然的眼神,說剛剛他只是假扮修羅帝君。
“極夜。姍姍,你們倆隨我過來!”姥姥把師傅和姍姍叫到了一旁,不知道交代些什麼。反正等到她們回來之後,我看到師父的臉色不太好。
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後,姥姥看着那瘋癲的亂跑的雨仙子,幽幽嘆息,“罷了。我帶她一起走吧”
如今的雨仙子已然是癲瘋,一口想要長生的意念支撐着她,透支着身體機能。就算姥姥這一次不帶她入陰,要不了多久,雨仙子也會死。
我知道,姥姥時擔心等她走了之後,我們肯定不會管雨仙子。甚至可能會對她不利,所以才主動要帶她一同入陰。
姍姍打開了鬼門,那兩名鬼差早就守在鬼門後,直接跳了出來,欲要拿鎖魂鏈鎖了姥姥。
這時,那慎通和尚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阿彌陀佛,二位鬼差,無需如此!當以慈悲之心待之!”
“慎通大師,我這胞姐時日不多,我想帶她一同入陰,你看可好!”姥姥說道。
“如此大善!”
和尚同意。
鬼差直接拘了雨仙子的魂魄。
直到魂魄離體,雨仙子仍然是瘋癲的。
鬼差押着姥姥姐妹二人的魂魄,入了鬼門。
就在鬼門即將關合時,門內‘咦’的一聲。
那和尚走了出來,眼神落在了那被釘在地上的九子嬰鬼的身上。
“阿彌陀佛,如此邪物,怎能留此禍害人間!”
那和尚面露慈悲之色,手中託着的木魚輕輕一敲。
嗒!!!
木魚聲爆響猶如雷鳴。
然後那九子嬰鬼就被木魚吸了進去。
我突然看到鎮魂釘還在上面呢,立刻說道:“喂,和尚,那鬼物你可以收走,但是那釘子是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
慎通和尚撥着念珠,道:“阿彌陀佛,女施主,那鎮魂釘與我佛門有緣!”
“胡扯!”
我毫不客氣的甩了一句。
果然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這羣禿驢都改不了這種看到寶物就想佔爲己有的尿性,真是噁心。
和尚眼神一凜,但很快就掩藏下去,道:“阿彌陀佛,女施主還請多積口”
但話還沒說完時,那木魚中兩柄利劍穿透而出,劍尖抵在了慎通和尚的胸前。
“哼!”
虛空之中一聲冷哼,震的那和尚連退幾步,面色驚慌。
慎通和尚毫不猶豫轉身遁入鬼門之中,消失不見。他比誰都清楚,這聲冷哼是來自於那位大人物的警告。
至於那位大人物是誰,不用猜都能想到。
兩柄劍飛了回來,各自飄到我和羅修跟前。
此間事了。
我們把姥姥姐妹二人的屍體各自葬下。
師父和姍姍各自給姥姥磕了三個頭。
我正要跪下給姥姥磕頭,師父卻攔住了我,說我和羅修都不用。
我愣了一下,“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這是姥姥臨走前交代的。”
師父淡淡的說道。
我也沒有再堅持。
“走吧,回家!”
師父淡淡的說道。
“茵茵,我們哎。”
我正要喊茵茵一起走時,卻突然反應過來茵茵已經不在這了。
只是不知道茵茵現在怎麼樣了,那業火紅蓮對她有沒有傷害,戾氣有沒有除掉,蛻變是否成功
想到茵茵,我就忍不住的想象着各種畫面。
雖然知道有小修修帶着茵茵,她一定不會有事,但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這不是不信任,而是來自於母親心底的一種天生的愛。
不只是我,天下的每一個母親都會這樣。
兒行千里母擔憂,正是如此。
走出這個洞窟時,天已經大亮。
四個人站在山頭上,陽光正好穿透雲層,撒在我們身上。
只是那一瞬間,我腦袋裡就冒出了一句話。
高處不勝寒,登高望遠,高呃呃,算了,還是不假裝文青範兒了。
實際上我腦袋裡冒出來的話是,果然不能站高了,這山頭上的太陽真刺眼,秋風嗖嗖的真冷啊。
師父把那一縷分魂融入體內,精神了許多。
下山,沒有直接回到姥姥的屋去,而是直奔向一間飯店去了。
師父一個人幹掉了足足六碗白米飯,還有三盤辣味十足的菜,纔算飽了。
這一個月被困在那山洞中,她只能吃那雨仙子偶爾給她捎過去的一些飯菜,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了。雖然雨仙子沒有折磨她,但是飢餓就是最大的折磨。
吃完飯後,我們就回到了姥姥的屋裡。
師父也正式給我們介紹了姍姍。
姍姍是師父的師姐,同是姥姥這一門下,兩人從小就跟着姥姥一起,雖然一直鬥來鬥去的,但也結下了深厚的情誼。雖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
所以在師傅被雨仙子假扮到了姥姥囚禁之後,她就立刻用秘法聯繫了姍姍,讓她來救我們。
姍姍無語的抱怨着,“誰知道呀,你這兩徒弟都是死心眼,一個個都不跟我走,非要說要走就一起走就算了,還不相信我,害的我差點被那冒牌姥姥給發現了”
姍姍說那次我告訴那雨仙子關於姍姍的事情之後,雨仙子就暗中去找過她,二人一番鬥法,姍姍差點就被困住。
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居然說,“兩個徒弟都是死心眼”?
原來,她不僅找過我,也同樣找過羅修。但羅修卻比我謹慎的很多,沒有隨便透露消息,僞裝的非常好,我都沒看出來。
雖然茵茵離開之後,我們減少了很多的麻煩。鬼嬰不在,我的至陰之體也被破除掉,原本最棘手的問題,就這麼被解決了。
但茵茵不在身邊的時間,我總是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偶爾有的時候,看到院子外來來往往的小孩兒,我看的着迷了,差點把她們當成茵茵。
爲了不讓自己陷入這思念的魔怔,我努力的學習各種道法,讓自己忙碌起來,每次師父出去做事,我都會跟着她一起,時間一久,我學會了更多。
但這天的時候,我正和師父在外面處理一個淫邪之鬼的時候,一直沒有人聯繫的手機卻嗡嗡響了起來。
我也沒看號碼,直接就接了,“喂喂,喂”
我喊了好幾聲,電話那頭都沒聲音。
“有人沒啊,沒人我掛了啊。”
我剛一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道滄桑女人的聲音。土帥亞血。
“琳琳”
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我渾身一顫,手機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