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我從經理辦公室走出來,背對他比了箇中指。
可惡!
以爲自己當了經理就了不起了,想要賴掉我的升職機會是吧,哼!我告訴你,你別給我逼急了,你還當真以爲姑娘我沒有收拾你的辦法嗎。
嗯,我確實沒有。
好吧,誰讓他現在是經理了呢。
我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開始處理案子,寫報告。
做一半的時候,劉姐過來站在我旁邊,問我怎麼垂頭喪氣的,是不是經理罵我了?
我把事情跟她一說,劉姐就說那怪不得,別說是他鄒建昌了,換做是誰也不會給你升職的。
這是爲什麼?
劉姐說看似我是做了好事,讓犯案兇手繩之以法,但其實是給公司抹黑,堂堂經理竟然是殺人犯,這讓公司的形象大降。他做主管的時候可以應下,但當了經理後就要考慮大局,給我升職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不得不承認她分析的在理。
然後劉姐就彎腰,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低聲問我雯婷怎麼回事,變成那樣。
“真的是恐怖啊,我還以爲是讓人下降頭了呢。”我總不能說當時我就在現場,隨口說着。
“降頭不是這樣的,應該是蠱。”
劉姐一句話,我眨了下眼睛,驚訝的問她居然懂這些。劉姐說她外婆以前就是這方面的,雖然她沒學過,但從小到大也聽了好多遍,記住了一些。
我說那怪不得。
肩膀突然疼了一下,我嘶了一下,摸了摸肩膀。
劉姐說不好意思,應該剛剛是戒指颳着我了。
我這才注意到,在劉姐右手無名指上帶着一枚戒指,鉑金上鑲着一顆璀璨的鑽石。
好漂亮的戒指,你結婚了啊,劉姐。
我忍不住的讚賞道,一直以來都看她是一個人風裡來雨裡去的,沒見過她和哪個男人一起,我一直以爲她單身呢。
劉姐轉了轉戒指,微微一笑,說嗯,很早之前就結了。
我的八卦之心瞬間就熊熊燃燒起來,正要跟她八卦一下。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羅修的。
劉姐就回去她的位置了。
我剛一接電話,羅修就在那頭,急匆匆的跟我說,“唐琳!劉姐還在不在你們公司?就是昨晚出現在醫院的那個女人!”
“在啊,怎麼了。”
“好!我馬上就到!千萬不要單獨一個人和她在一起!記住,一切等我來!”
不等我問他怎麼回事,羅修就掛了電話,我隱約聽到一陣急促的開車聲音。
劉姐怎麼了,她剛剛已經靠近我了啊,我也沒啥事啊。
但羅修這麼說,肯定是有道理的,他不會害我。
我也就謹慎起來,但劉姐卻沒在靠近我。
我在工作之餘,時不時的看一眼劉姐,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突然,劉姐站了起來!
我心裡一緊,立刻低頭裝作在寫報告,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看着她。
她來了,向我走了過來。
千萬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我不停的笑聲嘀咕着,劉姐在我桌子旁停下,“琳琳,一個人嘀咕啥呢?”
“沒、沒什麼。劉姐,你、你想做什麼……”我支支吾吾的說道。我緊張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被發現偷窺後的心理不安。
“去廁所,怎麼,你也去?”
“不、我不去了。”我想到羅修說的話,不要單獨和她在一起。
“你這丫頭怎了今天,神神叨叨的。”劉姐輕笑一聲,然後就真的去了廁所。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鍾,她纔回來,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公司新來的一個女同事,葉北。葉北是個安靜的女孩,不太愛說話,一般和我們打招呼就是笑一笑,我們都叫她葉子。
但現在,劉姐是葉子扶着回來的。劉姐臉色有些不好,煞白煞白的,我問她怎麼了。
“劉姐有些不舒服,我送她回座位上。”葉北主動跟我說着,打了個眼神。
那眼神,女人都懂是怎麼個不舒服。
劉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然後葉北扶着劉姐回到位置上,兩個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劉姐臉色總是有些不自然。不過也正常,女人親戚來串門的時候,有什麼樣的不正常都是正常的。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差不多五分鐘過去,砰!辦公室的大玻璃門被推開。
羅修帶着幾名警察,徑直衝了進來,走到劉姐面前,“劉雨溪!現懷疑你與一樁殺人案件有關,這是逮捕令,請跟我們走一趟!”
羅修說着話,那幾名警察就拿起手銬,去銬她。
但一向不愛說話的葉子卻皺着眉頭,說道:“警官,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劉姐是個好人,怎麼會呢?”
“有沒有弄錯,有待查明,但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
羅修神色嚴肅。
“我、我不去……我沒殺人……我不去!”
劉姐眼神驚恐,往後縮,卻被葉子扶了起來。
“劉姐,沒事的,應該是誤會,去查明就好了。”葉子笑着安慰劉姐,然後又跟那兩名警察說:“拜託兩位,劉姐她這兩天不舒服,你們輕一點對她。”
“放心,我們會的。”其中一名女警點頭。作爲女人,她也懂。
劉姐被銬了起來,但是爲了照顧她是女人,用一件衣服搭在手上,遮住了手銬。
我們都起來看着他們,他們小聲議論起來。
我看着羅修,給他打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羅修對我視而不見,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又看着我說道:“還有你!請跟我們一起走一趟!”
其中一名警察皺眉,“羅顧問,我們的名單上沒有她,這是不是……”
“我做事,還要你教嗎?!”
羅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眯着眼睛說道。
男警察正想說什麼,跟他一起的女警立刻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打了個眼神,示意你說誰不好,非要說他這個怪人,男警察這才閉口不說話。
就在這時,鄒建昌走了出來,發揮着經理的風度,頗爲爲難的說着,“警官,請問我公司的同事犯了什麼錯,您要帶他們走呢?”
“我懷疑她和一樁命案有關。剛剛就說過了……”說到這,羅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
我簡直目瞪口呆。
我知道這個傢伙很是霸道,但也沒想到他居然犀利到這個份上,簡直和小修修做帝君的時候有的一拼了。
再看旁邊的幾個警察,對此根本絲毫不在意,似乎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鄒建昌吃癟,尷尬的說道:“呵呵,警官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
“我說的不對?那你說的對,你來告訴我,誰和命案有關,是你,還是他們?”羅修直接一個帽子扣在他腦袋上。
鄒建昌更是目瞪口呆,一一個字說不出來。這個時候不管回答什麼,都是妥妥的作死。
我驚訝的差點下巴都掉了。
雖然羅修的霸道已經到了不講理的地步,但是看到鄒經理吃癟的樣子,真爽!我心裡暗暗出了口氣。
此處應有掌聲。
我在心裡給羅修鼓掌。
但是我還是擺出了爲難的模樣,把求助的目光投到鄒建昌的身上,“經理,我……”
鄒建昌那還敢說反對,咳了咳嗓子,大手一揮,“那啥,唐琳啊,警官叫你只是問話,你就去吧,今天就當你帶薪休假了。”
就這樣,一分鐘後,我坐在羅修的車上。其他幾名警察,帶着劉姐坐上了另一輛警車。
我問羅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修直接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雯婷成植物人了!”
我說怎麼會,難道是昨天鎮定劑打多了,有其他不良反應。
羅修說醫院已經查過用藥記錄,昨天根本沒有護士或者醫生給雯婷打含有鎮定劑之類的任何藥劑!
“但是,醫院卻在用過的點滴瓶裡發現了超量苯巴比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