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萱捂住嘴，睜大眼睛，過了半天，沉吟地說：“不止如此，她還幫王爺解了嗎啡的毒，還有葵花籽裡有毒也是她發現的，這些連火狐都不知道呢！”
冷月微笑：“司徒辰是個隱藏實力的高手，他裝傻充愣這麼多年不露行跡，心機之深可想而知。宋靈飛能在他眼皮底下耍心眼，把自己藏得那麼好，換了是你，恐怕也做不到吧。”
沐萱抓着冷月的手問：“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覺得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江雅琴，她們只是長得很像而已。”
“你的意思是……大婚之前的那個女人，是江雅琴，但是嫁進王府來的，卻不是她。”
冷月點頭：“這只是我的想法，司徒辰從來沒見過以前的江雅琴，所以他纔看不出差距。我和四王爺只見過他一次，就覺得她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
沐萱懷疑地問：“你確定嗎？”
冷月嘆了口氣：“我當然確定不了，也是瞎猜的，如果她真的不是江雅琴，我只能說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長得那麼相像的兩個人，真是鬼斧神工。”
沐萱立刻從冷月懷裡跳了起來，拉着他的手說：“走，跟我去見王爺。”
司徒辰靜靜地聽完了沐萱的話，沉吟地說：“其實我也懷疑過她把進王府前的事給忘了，她似乎根本不認得司徒景，後來她又和我說她14歲以前的記憶沒有了，現在她卻清楚地知道江家滅門的事情，我不知道她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沐萱抿緊嘴脣說：“王爺，你好好想想，仔細把靈飛進府之後的事情都串一遍，不可能沒有破綻的。”
司徒辰側過頭：“破綻自然是有的。她剛進王府的時候，身懷內功，卻不會運氣，好幾次把自己給震傷了。她知道葛志侃死了之後，並沒有懷疑過我黑影的身份，說明她不知道黑影究竟是誰，她自己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他們是直接的聯繫人，葛志侃的身份我們都能查到，靈飛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呢？而且她似乎也不認得司徒景，所以我一度懷疑，她是失憶了。”
“後來發現不是嗎？”沐萱在追問。
司徒辰搖頭：“不像，其實她對過去是有記憶的，她說她殺了很多人，那些亡靈讓她良心不安，她時常睡覺都輕輕發抖，這種憂慮是裝不出來的。她說14歲落入暗衛組織，那些暗衛把她往死裡折磨……那種恐懼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也是裝不出來的。”
沐萱倒抽一口涼氣：“王爺忽然要殺凌國的暗衛，是因爲他們折磨靈飛？”
司徒辰點了點頭。
沐萱追問：“那你怎麼知道，她知道你是她的仇人了？”
司徒辰眼裡劃過一絲無奈：“她自己說的，她以爲我是黑影，所以要挾我，說如果不救回孩子，就對合冰說黑影是江雅琴的仇人。”
沐萱眼睛一亮：“這麼說她只是想拿這事當把柄，讓你替她救回孩子，根本就沒想要殺你？”
司徒辰眼中深沉起來……忽然，他和冷月對望一眼，兩人一起皺起了眉頭。
冷月身影快似閃電，用掌風掃開房門，門口立刻傳來了一個鬱悶的聲音：“哎呀，你們上輩子屬狗的嗎？偷聽你們說兩句話，怎麼就這麼難呢！”
沐萱立刻怒目圓瞪：“怎麼又是你！”
青衛嘻嘻一笑：“大美女，幹嘛每次見到我就吹鬍子瞪眼睛的，記恨心不要那麼重嘛，我不就是第一次見面時在你身上摸了幾下，至於每次都對我這麼兇嗎？”
沐萱的臉立刻紅到了脖子根，冷月拉過她的手，把那隻顫抖的小手包在掌心裡，冷冷地看着青衛。
“好了，好了。”青衛舉手做出投降狀：“別各個都用這樣吃人的眼神看我。不管怎麼說，宋靈飛是我找到的，我和你們一樣關心她。自從她進了府，你們就不讓我見人，上次剛說了兩句話，某個不上道的王爺又把人帶走了，你們過河拆橋的速度未免太快了點吧。”
“對付無賴，用不着客氣。”沐萱冷着臉說。
青衛揚了揚眉毛：“大美女，話別說得太絕，我是來幫你們的。”
沐萱相當不屑：“你？長耳朵偷牆根兒，能有什麼用！”
青衛收起紈絝的表情，認真地說：“我來支持你的觀點，同意靈飛不是江雅琴的說法。”
沐萱詫異得顧不上生氣，立刻問：“怎麼說？”
“我的理由很簡單，因爲合冰說她不是，合冰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江雅琴的人，他說不是，就一定不是。靈飛口中那些和江家滅門有關的事，都是從合冰那裡聽來的。”
“你認得合冰？”司徒辰早就懷疑青衛，可沒想到竟然與合冰有關係，他正在找那個叫合冰的傢伙呢。
青衛向司徒辰掃了一眼說：“不要問我合冰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你，我今天來本來是想告訴靈飛，孩子確實還活着，我看到了。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你說。”司徒辰立刻豎起耳朵聽。
“江雅琴從來沒有被暗衛折磨過。”青衛肯定地說：“她11歲遇到合冰，那個傻瓜簡直把她捧上了天，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飛了，怎麼會讓她被人折磨？”
司徒辰皺緊了眉頭。
青衛補充道：“而且14歲，她根本不認識什麼暗衛，她是16歲加入凌國暗衛組織的，還是我牽的線，那時她便是想潛入疆國復仇。”
沐萱吃了一驚：“原來你早認得江雅琴？”
青衛糾正道：“我只是聽過，並不認得，我一直以爲靈飛就是江雅琴，直到合冰說她不是……剛纔聽過你的話，我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我先前以爲她只是不想報仇了，但那畢竟是滅族之恨，她努力了那麼多年，怎麼會說放棄就放棄呢？”
沐萱哼了一聲：“看來你也不是個完全的無賴。我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既然你認得合冰，那就去找他打聽清楚，江雅琴平時有什麼獨特的行事方式，比如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有什麼小動作，愛做什麼事，她害怕什麼，有什麼獨特的記號，越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