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靈飛失聲驚叫起來:“那凝香呢?”
火狐臉色一沉:“不知道,沒有找到凝香的屍體。”
屍體……靈飛腦中嗡的一聲,差點背過氣去。
司徒辰冷靜地看着火狐:“哪裡來的消息?”
火狐停頓了兩秒說:“皇上始終都在派人打聽凝香的下落,是禁衛軍找到楚沛雲的屍體的,現在正在帶回皇城的路上,被我們的人碰到,凝香他們恐怕十幾天前就出事了……”
司徒辰怒道:“不是派人跟着保護了嘛,怎麼會出這種事,竟然是禁衛軍先找到人?”
火狐眼中裝滿了憂慮:“只怕,我們派的人,全軍覆沒了,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沒人帶消息回來。”
司徒辰沉吟了兩秒,起身說道:“帶我去見他們。”
靈飛跟着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司徒辰把她按了回去:“你別跟來,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靈飛向他看了兩秒,咬着嘴脣坐回牀上:“放心吧,我有槍。”
司徒辰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與火狐一道走了。他這一走,就是數日,那些傳話來的人只知道楚沛雲死了,凝香不知所蹤……
司徒連正在派人四處找尋,司徒辰當晚就親自出去找了,沐萱和冷月也分頭行動,冷清的暖思閣裡,只剩下靈飛和火狐兩個。她除了等待,還是等待,雖然司諾可愛討喜,她卻仍然憂心如焚,因爲始終沒有凝香的消息。
靈飛不敢相信,自己幾天之前竟然會爲了司徒辰去茉院這種小事而吃醋,現在她才發現,有心情吃醋的日子,真是幸福的日子。
現在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她便會跑到門口,看看是不是有人回來了,今天也不例外,她聽到屋外似乎有嘩嘩的響動,立刻奔了出去。
果然有人來,可惜,不是她想見的人。
火狐的身影在院中飛騰,對面一張醜陋的臉龐,儼然便是合冰,四周還圍了不少暖思閣的死侍,可是合冰卻遊刃有餘,地上已經放倒了三四人。
靈飛立刻回屋,取出她的兩把小手槍。
合冰試探地在火狐身邊周旋,終於發現他的功夫遠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精深,這才冷冷一笑:“毒聖火狐,徒有虛名而已,還不如司徒辰。”
他下手不再容情,一招一式,都有取人性命的架式,兩名死侍被他打得口吐鮮血,在地上抽搐,眼見是活不成了。
“住手!”靈飛將手槍藏在背後,奔到院子裡,無畏地看着合冰。
火狐立刻回頭,撲向靈飛,擋在她身前,冷冷地說:“滾回屋裡去。”
他對靈飛的那個什麼槍,並不十分放心,凝香下落不明,萬一靈飛現在再被合冰搶走,他真擔心司徒辰會發瘋。
合冰也沒有追趕,輕輕巧巧地停了手,往後躍開幾尺,癡癡地看着靈飛,柔聲問:“雅兒,跟我走好不好?”
靈飛皺着眉頭說:“我已經做了選擇,不管以前我有多愛你,我現在就是變心了,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會跟你走。”
合冰眼裡閃過憤怒與痛苦交加的複雜表情,脣邊卻揚起殘忍的笑:“江雅琴,你真是狠心,好,很好,你就在這裡等着,等司徒辰知道是你害了他的寶貝妹妹,看他會如何待你。”
靈飛覺得胸口一涼,忍不住聲音發抖地問:“你……什麼意思?”
合冰哈哈大笑:“司徒辰從我身邊把你搶走,我把他妹妹搶過來,天經地義,是不是?”
靈飛倒吸一口涼氣:“凝香在你手上?”
合冰笑得更冷了:“她被那個叛徒救走了,不過現在估計也死了吧,那妞還是個雛呢,感覺一點也不比你差。”
“你……”靈飛差點暈過去。
合冰往前走了兩步:“楚沛雲的眼神可好看了,可惜司徒辰沒看見,我就當着他的面要了那丫頭,他又能奈我何?司徒連和司徒辰都要命地寶貝那個公主,我就非要毀了她。”
靈飛呆了兩秒,才完全反應過來合冰說了些什麼,她的心撕裂地痛,從懷裡拔出手槍,怒道:“我殺了你!”
火狐比她更快一步,已經揮掌劈過去了,合冰輕鬆避開,反手一掌,擊向火狐胸口。
“啪——”一股黃硝的味道,合冰捂着受傷的胳膊,不可思議地看着靈飛,她手上拿着什麼東西,能有這樣的速度……
只一沉吟之間,靈飛已經開了第二槍,還好合冰躲得快,否則正中心臟。
他驚駭地捂着胃部,掉頭消失在院子的高牆上,只留下一地血痕。
靈飛跌坐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火狐緩緩走過去,搭着她的肩膀說:“進屋吧,我給你把脈。”
靈飛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是我說服王爺讓凝香走的,是我把合冰逼成這樣的,我害死了凝香,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火狐撫着她的長髮說:“凝香只是失蹤,沒有死,合冰說過她被人救走了。”
靈飛淚眼氤氳地看着他說:“她還能活嗎?她上次只是和青衛睡了一晚就鬧着要自殺,現在楚將軍死了,清白毀了,她怎麼活!”
火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還是開口說:“我早說了,你是個禍水,如果你真的內疚,就別再給我添亂,我只知道如果你再死了,司徒辰就真的沒法活了。”
聽到司徒辰的名字,靈飛收住眼淚,呆呆地看着火狐。
火狐嘆了口氣,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到牀上,替她紮了兩針,冷冷地說:“你睡覺,我在這裡看着。”
靈飛無力地閉上眼睛,說道:“你受傷了,不用陪我,我不會有事,我保證。”
火狐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的話,我從來都不信。”
聽着火狐的話,靈飛忍不住又開始掉眼淚,她沒法理解這個男人,卻沒法不感動於他那份無怨無悔的付出。
靈飛病了四天,火狐守了她四天,寸步不離。
第五天,靈飛還是沒有等到司徒辰回來,卻見到了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
青衛抱着司徒凝香,火急火燎地衝進來:“火狐,快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