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她一眼,笑道:“鸞妃可有什麼好想法?”
鸞妃抿了口香茶,輕笑道:“長公主的身份不一般,不僅皇上看重,更是未來漠蜀的王后,承擔着維繫兩國友好關係的重擔,我等雖是後宮妃嬪,但也要爲前朝盡綿薄之力,照顧好長公主,臣妾看這樣吧,長公主初進宮,雖然有皇上和皇后的厚愛,但聽聞辰央宮的主管太監還未定下人選,臣妾宮中的張公公原在宣德殿伺候,爲人極是穩妥,資歷又老,原先很受皇上重用,只因臣妾當年剛進宮,什麼都不懂,皇上憐愛,纔將張公公撥到臣妾宮中,今日臣妾借花獻佛,就給個人伺候長公主。”
白離聽了,忙起身道:“謝鸞妃娘娘疼愛,但張公公是您宮中當差之人,淳和怎能受這份恩澤呢?”
鸞妃笑道:“長公主,昨晚本宮就說要送你一份厚禮,這禮已經應過了皇上的恩准,你也就別推辭了。”
“這……”白離爲難的望向皇后,不帶這樣強買強賣的,她一個女孩家,要什麼太監伺候。
皇后雍容而笑,道:“這樣甚好,淳和宮裡是還差個人,難爲鸞妃你想得這麼周全。”
“應該的。”鸞妃眼波流轉生笑,眉目妧媚。
白離眨了眨眼,這……就這麼定了?不要吧,鸞妃的人,她以後要怎麼用?難不曾當尊佛像供奉起來?
這是個很傷腦筋的問題啊。
皇后正了正色,擡眼看了看,道:“怎不見明妃?”
十一公主怯怯的站出來道:“回皇后娘娘,我母妃她病倒了,因咳嗽得厲害,不敢來請安,但母妃說等她身子稍好,便來向您請罪。”
皇后聽了忙道:“來人,派御醫去明妃宮中。”又讓沐春對十一公主好言安撫,讓她不要擔心,好好照顧母妃,且端了精緻的點心給她吃。
請安也不過是吃吃喝喝,妃子們輕聲聊笑着,待喝過一盞茶,鸞妃已經打起哈欠,嬌懶道:“不知爲何,臣妾也覺得自己身子大不如以前了,每每請早安時就倍感疲倦,今天要不是有皇上在,臣妾肯定誤了時辰。”
鸞妃喜怒形於色,她這般得意,一是向衆人昭顯自己寵冠後宮,一是已生出了矜傲之態,衆妃子裡頭,數寶妃氣質最好,從容不迫的喝着茶,淑妃面如死灰,其他不受寵的妃子幾乎是含着眼淚,只敢怨不敢言。
皇后溫和一笑,道:“鸞妃,你受皇上寵愛多年,照顧皇上日常起居費了不少心,說起來,本宮還從未嘉獎過你,不如,本宮找個適當的時機跟皇上請示,免去你的晨昏定省,可好?”
鸞妃面色一僵,笑道:“娘娘說笑了,臣妾只是隨口抱怨幾句,並不是真覺得累,而且晨昏定省是我朝百年祖制,臣妾哪敢破規矩啊。”
皇后點點頭,笑道:“看來還是鸞妃識大體,知道皇上向來嚴律,也最不待見誰壞規矩的。”
“是。”鸞妃極不情願的應下,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憤恨。
白離在旁邊吃點心邊瞧熱鬧,很想拍手叫好,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些後宮妃子們耍起心眼來,還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