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戰事將起

“克倫,我的老朋友,你終於想起我了嗎?”幽銀之火微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盟友:“很抱歉沒能參加你的婚禮,和那美麗的艾維斯小姐過得幸福嗎?”

看着幫助自己擺脫了困境的盟友,克倫,這位黑魔界的霸主嘴角浮現出出一抹微笑:“真高興你能夠來,我的朋友。”

“那麼,你終於要開始最後的復仇了嗎?”幽銀之火問道:“在瞭解了長老會的詳細情況之後,你已經有把握一舉消滅你的這些仇人了嗎?”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克倫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作爲殺死的我父親,又策劃了奪去我的一切的計劃的元兇,長老會永遠不會得到我的寬恕。”

“但我們現在不得不把計劃推遲,”克倫接着說道:“黑魔界出現了重大的變故,艾諾死了,是阿斯安特爾乾的,我們正面臨着戰爭。”

幽銀之火收起了自己的微笑:“沒有人能夠沒有根據地指責火神這樣擁有崇高地位的神詆,衆神會把這視爲對天界的挑釁。”

“艾諾死於神罰之火,”克倫說道:“只有火神和他手下的天使有這樣的能力,而可以殺死火之掌控者的,只有阿斯安特爾本人。”

他看着幽銀之火:“長老會已經決定開戰了,作爲條件,我只有贏得這場戰爭纔可以繼承艾諾的地位,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勝算的戰爭,”幽銀之火毫不客氣地指出:“黑魔界的絕大多數居民只是些普通人,他們在這樣的戰爭中起不到絲毫作用,只有貴族和領主,以及少數精銳士兵纔有資格參與這場戰爭,從數量上講,你們沒有半點優勢。”

巫妖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更重要的是,雖然諸神只有鬆散的聯盟關係,甚至一些神詆之間的爭鬥幾乎說得上激烈,但面對來自外界的對手,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聯合起來,你們將要面對的是數百位神詆,而不是隻有火神和他的盟友。”

幽銀之火目光中略帶着一絲嘲諷地看着克倫:“長老會很強大,但它有多少可以對抗神詆的存在?二十個?還是五十個?那些幾乎只比神詆稍遜一點的天使們怎麼辦?還有那些隨時爲諸神服務的,來自數不清的空間的信徒們。”

克倫猶豫着,思考着是否把所有的實情全部托出,但最後,對於盟友幫助的渴望佔據了上風,在奪回他曾經權勢的戰爭中,幽銀之火幾乎自己就決定了戰爭的勝負,他需要這個巫妖,永恆盟約雖然可以要求對方無條件地幫忙,但是否出自自願在很大程度上決定着力量的發揮。

“我們得到了援助,”克倫說道:“一些存在找到了長老會,願意爲我們提供幫助。”

“深淵魔域?”幽銀之火問道。

克倫搖了搖頭,看向上方。

“阿斯按特爾看來得罪了不該招惹的人,”幽銀之火完全瞭解克倫的意思:“是自然之神?”他問道。

“還有生命女神。”克倫補充道:“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找到那些長老的,看起來,他們和長老會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默契,長老會向我保證,除了本身的力量,阿斯安特爾將不會得到任何的幫助。”

“我還是無法相信戰爭會取得勝利,”幽銀之火顯得有些固執:“火神並不普通的神,在諸神之中,他有着巨大的聲望,這足以爲他招來大量的盟友,而且,阿斯安特爾本人也是最強大的神詆之一,數次神魔之戰中,數不清的惡魔用自己的屍體證實了這點。就算黑魔界最終獲得了勝利——我很懷疑這點——也必將遭受空前的損失,到時候,你們將失去保有現在立場的能力,而諸神是不會讓你們在戰勝火神之後還逍遙自在的,這是對於諸神的嘲諷,他們會在你們認爲事情結束了的時候找你們算賬的,那些承諾爲你們提供幫助的神詆也不例外。”

“我們並不是要打敗阿斯安特爾,”在盟友的疑慮面前,克倫終於講出了全部的計劃:“作爲七位長老之一,艾諾的死是對長老會權威的挑戰,如果長老會退縮,黑魔界將不再會承認長老的統治,所以,不管怎樣,這場戰爭勢在必行。”他停頓了一下:“但戰爭的規模會受到很好的掌握,總之,長老會需要找回失去的威嚴,而諸神之中有人希望藉此機會打擊火神的聲望,就是這樣。”

“小規模的戰爭?或者說,見好就收?”幽銀之火理解了克倫話中的含義:“那些掌控長老會的老傢伙該去做政客。”

“他們本來便是一幫政客,”克倫說道:“但不管怎樣,這場戰爭已經無法避免,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從戰爭中儘可能地獲得利益。”他輕輕笑了起來:“長老會要求我作爲這場戰爭的統帥。”

幽銀之火當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首先,同一位神詆開戰,哪怕是小規模的戰爭,也必須要動用長老會的精銳,而作爲這些精銳的指揮官,克倫有的是辦法和機會把這些精銳收爲己用,其次,同神詆的戰爭一旦得到了勝利,克倫的聲望將會上升到一個空前的高度,也許不用多久,他將成爲整個長老會最有權勢的成員,而到那時,克倫,威爾那森大帝不爲人知的私生子,將會有足夠的力量爲父親和自己復仇。

但風險同樣存在。

“我不認爲長老會那些老頭與諸神的默契能夠作爲有力的倚靠,”克倫繼續說道:“所以,爲了避免發生你所說的情況,我們必須找到另外的幫助。”

“惡魔?”幽銀之火問道。

克倫點了點頭:“我的朋友,不管怎樣,我必須承認,這會讓我得到最大的益處,但同時,當我掌握了最大的權勢之後,便會有更大的力量來幫助你,從這點上來講,這是一件可以爲我們雙方帶來好處的事情。”

幽銀之火沉默着。儘管沒有說明,他依然很清楚克倫的意思,爲了防止神詆可能的毀約,黑魔界必須找到另一個有力的靠山,而在宇宙中,能夠同神詆對抗的只有一個種族。但惡魔並不是一種好打交道的生物,只有強大的力量和足夠的利益才能夠讓他們動心。很顯然,克倫希望自己來充當和這樣一些傢伙聯繫的人。

但幽銀之火併不準備主動承擔這個任務。

“那不是一些好的合作伙伴,”巫妖說道:“他們的要價會很高,而且並不一定會履行自己的諾言,必須有足夠的價碼和嚴格有力的約束才能讓這些惡魔乖乖按照你的意思做事。”

“所以,”克倫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去一趟深淵魔域,我知道,你在那裡有一些老主顧,我想我的條件會讓這些人滿意的。”

“正如你所說,我在深淵有一些老朋友,”幽銀之火說道:“但他們從來不會因爲所謂的交情而降低自己的要求,現在讓我們談談,你能出什麼價碼。”

深淵魔域。

當幽銀之火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一個強大的精神降臨在他的身邊。

“卡倫。”幽銀之火毫不意外地說道。

“你有很多問題。”卡倫說道:“你感到了恐懼。”

“我在等你的解釋,”幽銀之火平靜地說道:“你不會無緣無故主動找我的。”

“還不到時候,”卡倫說道:“至少現在不行。但我對於你絕對沒有惡意,事實上,在很多方面,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比如說,讓那些天上的傢伙受到點教訓。”他的聲音飄忽不定,似乎由不同方向傳來:“放手去做你的事情,你會得到幫助的。”

“我是否可以把這看作一項約定?”幽銀之火問道:“你甚至還沒有聽到我的條件。”

“不完全是,”卡倫回答道:“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但如果你能夠證明誠意的話,我想別人也會同意這一觀點的。”

幽銀之火沒有說話,等待着對方的下文。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卡倫繼續說道:“還記得你的承諾嗎?作爲我的代理人,如果你能夠爲我完成這些事情的話,你將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段信息出現在幽銀之火靈魂的邊緣,在確認這信息並無危害之後,巫妖開放了靈魂,開始感受信息的內容。

“成交。”閱讀完全部信息的幽銀之火說道:“但我需要保證,我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遭受神詆的報復。”

“我保證。”卡倫的聲音淡淡地說道,然後連同籠罩巫妖的力量一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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