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非常經典的問題:
如果殺掉一個人可以救下一萬個人,你會選擇殺還是不殺?
翁靈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處於這種境地。
她並不是能夠以一敵萬的女武神,她是人,她也會累,要不是憑藉着武器長度的便利,她甚至不可能熬到現在。
而爲了不被這羣密密麻麻的哥布林給圍住,她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地突破!
在每一擊都需要用盡全力,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一旦有半息鬆懈就會被大卸八塊的威脅下,翁靈的體力在急劇地消耗着,所以留給她考慮的時間並不多。
翁靈看了一眼在哥布林中驚險穿梭的夜三更,又掃了一眼周圍如潮水一般再次撲上來的哥布林,咬了咬牙。
“我幫你擋住它們,你速戰速決!”
夜三更狐疑地回頭,
擋住?
她要擋住什麼?
這幾百個哥布林戰士嗎?
可她拿什麼擋?
然後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只見翁靈將黑錘輪了一圈掃出一片空地,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把斷刃,飛快地在右手掌心中狠狠一劃,在鮮紅的血水還未來得及淌出時,她就把手掌按進了污黑的地面上。
“聖光……回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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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翁靈右手猛地一抓,在夜三更的身後突然轟地一下衝出了一道延綿三十多米的光牆,站在光牆中的哥布林瞬間被切成了兩半,更可怕的是,這光牆竟然還會緩慢地移動,漸漸地朝着翁靈靠去。
一個哥布林不信邪地朝着光牆砍了一刀,結果卻像砍在了空氣中一般,一個踉蹌一頭栽了進去,只聽呲地一聲,它半個身子竟然被光牆活活融掉了!
但這仍未結束,翁靈揮刀劃破左手掌心,再次喚出另一道光牆,將夜三更身後的哥布林都給擋了下來。
翁靈身體晃了晃,嘴脣發白一身虛汗地看了一眼夜三更,猛咬了一口舌尖再次持錘站起。
剩下的事情,就看那個傢伙的了。
“來吧!”
夜三更看着腳步已經有些虛浮的翁靈揮錘擊殺着哥布林,嘆了口氣。
“何必呢……”
“本來我只是去試試而已,打不過我跑了就是了,但你這樣我很難辦啊!”
不得不說,老古的乘風步不愧是劍聖級別的技能,而且非常的適合混戰這種場面,對於風的超強感知讓夜三更可以在密密麻麻的哥布林中猶如一條靈活的泥鰍,每次都能找到一個洞口快速地鑽過去,
直白地說,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停下來攻擊,這些普通的哥布林戰士想要留住他還是有點難度的。
同樣,他知道翁靈只要想走也是一定能走得掉的,但現在她招出的這兩道光盾除了把自己弄虛脫還有什麼意義?
夜三更搖了搖頭,腳下的動作卻不由得快了幾分。
面前的哥布林已然不多,他輕鬆拐了幾下就突破了出去,入眼就是鐵斧被一個哥布林百夫長折磨的慘狀。
一個鼻子缺了一小半的醜陋哥布林拎着一把砍刀,不斷地用刀背狠狠地敲砍着他,鐵斧的黑甲早已被挑成碎片落在一邊,現在一身的血口,彷彿是被凌遲的血人一般可怖。
而鐵斧每被砍倒一次,圍觀的其餘四個哥布林百夫長就會爆發出一陣喧鬧的笑聲。
“哈哈哈,爛鼻子,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用力過猛?居然半天都砍不倒一個人類啊,哈哈哈!”
“就是就是,砍他肩膀幹什麼,削他屁股啊,對啦!再來一刀,我賭下一刀這個男的肯定站不起來了!”
“我賭下下刀!”
“我也賭下下刀,爛鼻子你可別用刀刃,我看着哦!”
哥布林百夫長可以說是哥布林中最精銳的戰力,只有能夠隻身擊倒十個以上十夫長的哥布林才能獲得這個稱號,並統治着一百名以上的哥布林戰士和三百名以上的哥布林勞工。
對於享膩了族中奉承的它們來說,戲耍和殘殺人類帶來的快感纔是最爲美妙的刺激。
現在五個冒險者落入了它們的手中,自然不能那麼快就殺了。
而鐵斧,果然不負它們所望地再次捂着肩膀站了起來,他也必須要站起來。
只要他不死,就代表着還有被戲耍的價值,他身後重傷倒地的隊友才能晚一刻遭受不幸。
“隊……隊長!”
包子妹哭着喊道,這已經是鐵斧第三十七次站起了!
他的腿斷了,他的手臂也折了,他肩上的肉甚至都被削掉了,但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來。
僅僅只爲了在下一次倒下前,爲他們多爭取幾秒時間。
“我跟你們拼了!”
風魔突然扯掉了手上的繃帶,抽出雙刀搖晃地朝着那個欺凌鐵斧的哥布林百夫長衝去。
“不要!回去!”
鐵斧瞥見面前那個百夫長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道嗜血的光芒,臉色一白回首喝罵道。
但風魔已然衝至,而那百夫長只是輕輕一躲就閃過了他的揮砍,隨後刷刷幾刀,風魔的手臂和雙腿竟然被它一下斬斷!
“風魔!”
鐵斧往前一撲,用後背擋住了百夫長劈向風魔頭頸的那刀,這一刀砍得極深,連刀背都沒入了他的筋肉之中。
“隊……隊長……”
“別說話,我,我幫你止血!”
鐵斧手慌腳亂地在身上摸索着,卻半天未能找到任何一塊乾淨的衣布爲其包紮。
“不,不用了……我還有句話想和你說……”由於大量出血,風魔的聲音越來越弱。
“你說,你說,我聽着!”鐵斧睜大了眼睛,一滴滴滾燙的熱淚砸在了風魔的胸口。
“斧頭……不適合你,試下刀吧……”
風魔轉頭看向了自己落在一邊的斷臂,頭一垂,眼中漸漸失去了光芒……
“哼!自不量力!”
那個劈死風魔的哥布林哼笑一聲,就要從鐵斧身上抽出砍刀,但卻臉色一變。
這刀……
怎麼抽不出來?
“你們,真的……”
“惹火了我啊!”
鐵斧吼間突然發出一陣獸嚎,把風魔屍身放在地上後猛地抓起他的雙刀,反手就是一斬,那個還在鬱悶刀爲什麼抽不出來的百夫長心中一慌,正要棄刀後躍,卻感雙臂一涼,噗呲兩聲自己的手臂飛向半空。
“啊!殺了他,殺了他!”
被斷臂的百夫長又驚又怒,朝着身後的隊友呼喝着,但只是一掃,它的臉色就白了下來。
它們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