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兒,中國人的傳統節日:春節!
早早的起牀,洗漱完畢之後照例出去跑圈,只不過吃早點的習慣變成了買早點,因爲要帶回家和糖果一起吃。到家衝了個涼,將糖果這個小懶蛋從喊起來,一起吃過早點之後就開始收拾屋子。過年了,怎麼也要來個大掃除吧?
等將一切都收拾利索之後,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糖果又開始化妝、換衣服。真搞不懂了,至於這麼麻煩嗎,老爸老媽又不是沒見過她,就說是過年吧,搞得這麼興師動衆的,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不過糖果大小姐就不這麼想的,她認爲這是什麼第一次正式登門拜訪,一定要留個好印象,還要提前準備禮物之類云云。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我這人最膩味的,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繁文縟節。大家都以誠相待不就好了嗎?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如果不是以心交心,做多少表面功夫也是白搭。
只是糖果執意堅持,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隨她喜歡好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
最後的結果就是等我們到我老爸老媽家時,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間了。好在我提前和老媽打過招呼,說糖果今天要和我一起過來,所以老爸老媽一直都在等我們,這纔不至於沒有飯吃。
這下倒好,進門之後什麼都沒幹,只是說了幾句拜年話,就直接坐下開吃!搞得好像我們是一家子飯桶似的。
吃完飯之後,就是刷碗的問題了。從這點上,直接就暴露出了我們家究竟是誰掌權。老媽一聲喝令,我和老爸就只好乖乖的跑到廚房收拾餐具了。而糖果這丫頭更是心明眼亮,認清形勢之後立刻撲到了我老媽懷裡,獻上她前兩天自制的禮物。哄得我老媽笑得連嘴都合不上了。兩個女人很快就跑到臥室去說悄悄話去了,只留下我和老爸兩個大男人繼續工作。
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還是讓糖果自己和老媽說清楚的好,省得我再去解釋了。只是我怕糖果被我老媽教壞了,別回來糖果也學會我老媽那套“馭夫術”,那我的好日子可就算是到頭了。看了看身邊的老爸,他老人家也是露出了深表同情的笑容。哎!苦命的男人啊!但願我不要淪爲下一個。
女人不見了,收拾完餐具的我和老爸只好坐在一起下下棋,聊聊天,倒也不算無聊。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晚上老媽又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色香味俱全的菜餚,
自然引得我又是一頓大吃特吃。當然,飯後收拾東西的任務,依然落在了我和老爸頭上。
在我們這個城市裡,年夜飯一般都是吃的比較早的。比如我們家,四個人連吃帶喝,將一桌子東西全解決之後,也還沒有到七點鐘。大年三十兒晚上吃過飯之後幹什麼?換到幾十年前,這個問題放到幾十年前,恐怕多數家庭的答案都是坐在電視前看春節晚會。不過幾十年後的今天嘛,在我們這個城市裡,還在看春節晚會的家庭屈指可數。至少從我記事以來,就沒有看過。春節晚會,對我來說完全是傳說中的東西,常常聽人說起,卻是從來沒親眼看過。
按照我們家的習慣,過年期間就只有一樣娛樂項目,那就是打牌,準確的說應該是打麻將。用我老媽的話說,麻將是我們的國粹,打麻將就算是弘揚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了。這樣的理論不得不讓我深深欽佩,強悍的理由,彪悍的人生,這樣形容我老媽一點也不爲過。
今年糖果過來,我老媽之所以如此高興,我懷疑就和打麻將的問題有關係。以前只有我們一家三口,雖然也能湊合着玩玩,卻總是無法盡興。現在多出了糖果這丫頭,正好湊成一桌。尤其是我老媽這種打牌上癮的中年婦女,突然在最需要的時候多出了一個牌友,怎能不讓她老人家激動?我一直覺得老媽不停的催我搞對象,很大程度上就是出於這個目的。
不過既然老媽開心,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二老年紀也漸漸大了,很多事都不在那麼看重,唯一放不下心的就剩下我這個兒子了。能爲他們做到的,我這個當兒子的有什麼理由不去做呢?拋下什麼十月懷胎、養育之恩不談,僅僅是血緣上的關係,和二十多年來積累的感情,就足以讓我盡一切努力去爲他們二老做任何事了。做人不能忘本,至少我一直是這麼認爲的。
來之前我就和糖果打過了招呼,聯合起來故意輸錢給老媽,再加上我老爸本來就不擅長打牌。所以很快牌桌下老媽的抽屜裡就多出了大把大把的零錢,讓她老人家興奮不已。我們也只好假裝苦着臉,擺出一副捨命陪君子的樣子。
直到十點多,老媽才終於心滿意足的放過了我們。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一定要將糖果送回家,還說人家姑娘如何如何好,讓我以後千萬不能欺負她。真是服了!老媽也不考慮考慮,拋開糖果自己不談,就僅僅是有她這麼強悍的老媽護着,我
哪敢怎麼樣啊?叛逆心理咱是有的,但找死行爲咱卻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告別了父母,出門攔了輛車,將糖果送到她們家門口。我也沒送她進去,只是來了個小小的吻別就直接回家了。原因是糖果大小姐不好意思,非要讓我初二的時候再正式過來給她父母請安。看來無論女孩子表現出來的有多麼彪悍,有些事情也難免會不好意思的。這點上還是我們男人的臉皮比較厚一點。不是有位偉大的古人曾經說過嗎,臉皮薄吃不着,臉皮厚吃個夠!這可是我們人類社會存在的普遍真理,不容置疑!
到家之後趕緊洗澡睡覺,必須養好精神。明天一早就要和老爸老媽回合,一起去爺爺那裡,到時免不了又是一天牌桌大戰。說起來我們家的人,業餘生活確實不大健康,除了打麻將就是打麻將。這麼多年了,我還從沒見過他們湊到一起幹過別的事情。就連我們小一輩的,也是深受他們毒害。過年全家團圓,老一輩的擺上三桌,我們這些年輕人也要湊上一桌。那場面,簡直如同老年活動中心一樣。而且據說這個習慣已經傳了好幾代,似乎是從我爺爺的爺爺那時候,就開始這樣的了,並且一直延續了下來。這才造就了這麼一大家子麻壇高手。
……
大年初一,不到六點,我就從牀上爬了起來。洗漱完畢之後連出去跑圈都省了,直接打車到老爸老媽家裡吃餃子。這些餃子都是老媽昨晚睡覺前包出來的,爲的就是大年初一的早晨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上這麼一頓。過年吃餃子,已然成爲我們中華民族的一種文化傳統。即使過去了千年時間,這種傳統依然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至於爲什麼要這樣,卻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吃過餃子之後,一家三口乘上老爸的座駕,直奔爺爺家而去。傳統意義上講,今天才是真正的新年。除了一些工作在特殊崗位的同志們,每年的這一天,都會是我們中國人全家團員的日子。或許因爲社會的發展,科技的進步,這種親情之間的聯繫已經漸漸淡化。但血緣的紐帶是無法斬斷的,無論是否承認,所有人的內心中,其實都有一種渴望家庭溫暖的情懷。
所以,無論到任何時候,請不要忘記這人間最真摯的感情。看過太多那種只爲了一點利益,就拋棄親情,變得六親不認的白癡。在他們還在爲那點蠅頭小利爭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殊不知自己已經放棄了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