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那一年,神仙八歲。
就如同很多普通的家庭一般,少時的神仙生活在一個平凡的家庭,是一個平凡的人,過着平凡的生活。沒有激情,沒有變態,但卻充滿幸福。
而就是在這一年秋天,災難從天而降。那本市的大多數人都沉浸在甜美的睡夢之中,一場火災卻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帶走了神仙雙親的性命。
電路老化導致的火災,純屬意外。這就是官方給出的正式報告。作爲唯一的倖存者,神仙得到了30萬RMB的經濟補償。
同年十一月,神仙作爲一個八歲的孩子從人們的視線中完全消息。沒有人知道神仙爲什麼會離開,更沒有人知道神仙去了哪裡。
那時候只有神仙自己才知道他的目的,他要報仇!
親眼目睹雙親被槍殺,神仙清楚的知道所謂意外火災完全一場騙局。黑白兩道聯手,官方公佈的報告欺騙了所有善良的市民。爲的,只是掩蓋一次足以震動全國的毒品交易。而神仙的父親,恰好在無意間得知了少許內部,這才慘遭滅口。
事實上,在那一晚,本市一共發生了兩場火災和三起意外交通事故。
當時躲在陽臺儲物櫃中的神仙僥倖逃過一劫。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兇手認爲神仙一個小孩子什麼都知道,所以並沒有在事後繼續滅口,恐怕也是害怕鬧出太大的動靜。偶爾的意外很正常,但若是一家人在家二連三中的意外死了個乾淨,那換誰也知道出問題了。
一個不足九歲的孩子身帶三十萬鉅款客走他鄉,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有錢不敢花,知情不能說,那份艱難和困苦不斷煎熬着神仙幼小的心靈。也就是在那時候,神仙暗自發下誓言,這一生,直流血,不再流淚!
爲了爲父母報仇,神仙不擇手段選擇了活下去。可以殺人,可以出賣一切,爲的,只是心中的那份仇恨。
火災發生8年後的一個夜晚,已經勉強算得上一個青年的神仙重回故土。略顯稚嫩的面孔上卻寫滿了滄桑。一股在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間磨練出來的殺氣,讓神仙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沒有人知道神仙那段時間去了哪裡,即便是最瞭解神仙的我也不清楚。神仙和我說過
他所有的過往,但卻從未提過那段日子。我所知道的,只是當神仙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時,並沒有近視眼的神仙卻帶起了一副眼鏡。
眼鏡的效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讓神仙眼中的世界恢復色彩。如果沒有那副特質的眼睛,神仙眼中的一切都是紅色的。紅色的天空,紅色的海洋,紅色的路人。神仙說過,那是鮮血的顏色。爲了不讓血腥污染心中的最後一絲神智,神仙犧牲了自己的一雙眼睛。如果沒有眼鏡的過濾,紅色的世界會讓神仙無法壓抑心中的仇恨和殺意。
帶上了眼鏡的神仙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神經反射速度遠超常人,肌肉力量和韌性也是正常人類的兩倍以上。即便是那些在經過無數磨礪的精英特種兵,兩三個也休想傷到神仙半根寒毛。
帶着滿心的仇恨和一身非人的本領,歸來的神仙大開殺戒。
三天!只用了三天,包括十七名官員在內的兩百二十一條人命從人世間徹底消失。那三天,被本市人戲稱爲血染之日。極爲諷刺的是,那三天恰好是本市的治安整頓活動月……
兩百多條人命自然引起了全國的大地震,雖然事後被證明死者全部死有餘辜,但在當時,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作爲建國以來在公安部排的上前十的重大通緝犯,神仙再次從在所有人的追捕中從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年時間,雖然從來沒缺過錢,但一個人流亡海外的滋味卻並不好受。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神仙在德國無意間救下了當時因爲幫派紛爭而受到牽連的特里。而特里的父親,正是當時整個歐洲地區首屈一指的黑道教父。
僥倖逃過的一劫的特里繼承了父親的基業。憑藉過人的頭腦和強力的手腕,只用了幾年時間便恢復元氣,甚至比他父親的頂峰時期還要猶有過之。重情重義的特里從來沒有忘記要報答當日神仙的救命之恩。只可惜神仙當時只是無意之舉,也並沒有想要什麼報答。所以直至神仙改頭換面重新回國,特里也一直沒找到機會。
回國之後,藝高人膽大的神仙依然落戶在了本市。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的過往。
職業玩家,天空酒吧,神仙的生活似乎重新歸於平淡。只是經歷過腥風血雨
之後,神仙的性格早已在潛移默化間發生了變化。
冷淡、沉默、孤僻。兒時活潑的少年早已不見,剩下的,只有今天這個被人稱之爲變態的神仙。
經營一個酒吧,如果沒有點實力當然是不行的。作爲一個風化場所,總是少不了地痞流氓和各色人物來搗亂。不過在神仙稍微施展實力震懾了一番之後,天空酒吧從此就成了一片“淨土”。
在神仙展露實力之後,不是沒有黑道上的人將神仙和當初那個殺人魔鬼聯繫到一起,只是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這麼一個殺神,沒有人願意去惹的。
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平淡的生活。和我結識,救助肉方,再到後來的齊齊、大少,神仙的生活終於在平淡之餘多了一些生氣。
……
依舊沉默的守護在手術室外,我和大少已經打發走了兩撥麻煩。憑藉我們兩個人的背景,很多事情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只是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意打破這份沉默。對於神仙來說,或許默默的等待纔是他此時最需要的。
無論是曾經的過往,還是不堪回首的回憶,無論是今天發生的綁架,還是他和春風之間的感情,這些事情都該是神仙徹底解脫的時候了。一直被過去所束縛,曾經的神仙每時每刻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外表堅強似鐵的神仙,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憐人。強大的外衣之下,是一顆早已千瘡百孔的脆弱心靈。
神仙的經驗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令人歎服。如他所料,手術室門外的紅燈,在春風被推進去四個半小時之後終於熄滅。早已焦急等待的想要發瘋的我們,幾乎是在燈滅的瞬間猛然起身。
望着那馬上就要打開的手術室大門,神仙的眼神中有期盼,有恐慌,有堅定,有彷徨。複雜的心理和情緒構成了一個矛盾綜合體,讓此時的神仙焦慮不安。
“醫生,手術怎麼樣!”手術室大門被推開的同時,我和大少已經先一步搶身圍了上去。只有神仙依然默默的站在原地,只是用那複雜的眼神看着手術車的春風MM。想得到一個好消息,但又擔心換來的只是一個噩耗。此時的神仙,竟然發現自己沒有了開口的勇氣。除了站在一邊祈禱,他什麼也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