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刻,那個墳包上面開始肉眼可見的往外流着殷紅的血液。如果說幾秒前只能算作是細流的話,此刻則幾乎開始往外涌動。就這樣,血液慢慢流到了周圍的平地上,然後慢慢的浸潤了那一堆夫妻的鞋子周圍。
很快,他們便忽然反應了過來,然後也站起身猛的向着我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墳下面究竟有什麼?”
而幾乎在女人逃離被血液浸潤的土地的周圍之後,只見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便扭過頭一臉驚詫的看向我。
在看到這樣的一番場景之後,此刻我的心裡也是極爲的不平靜。說實話,我也沒有料到會忽然發生這樣的情況,而此刻,很顯然眼前的這一切似乎並不是虛幻。不知爲何,我的心裡忽然有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我,接下去將會有極其恐怖的事情發生。
而事實幾乎和我想的一樣,很快,那個離我並不算太遠的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幾秒鐘後,我只看見,原本房間裡的那一個個面目恐怖的屍體竟然一個一個走了出來,然後慢慢的在那個冒着血的墳包周圍圍成了一個圈。
看到這一幕,我和那一對夫妻此刻的反應幾乎是一樣的。我們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一幕。而就在此刻,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地上的那些血液就像有生命了一樣,開始慢慢順着那些屍體的軀幹慢慢攀爬,然後漸漸的,佈滿它們的全身。
嚥了咽口水,眼前看到的這一切屬實是讓我感覺有些驚駭世俗,那些血液,本是沒有生命的物質,可此刻竟然像一條條小蛇一樣在一個個早已腐爛不堪的屍體軀幹當中遊走。
大約半分鐘過後,我看見,那些屍體竟然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然後朝着我和那對夫妻走了過來。雖然相隔比較遠,但此刻,我仍能清晰的看到那一具具屍體的全身走在猛烈的抽搐,臉上也是萬分的猙獰。慢慢向後退,我也不知道此刻我究竟應該做什麼,而就在這時我的不遠處卻忽然傳出一陣腳步聲。扭過頭,我這才發現那一對夫妻已經向着遠處逃離了。
此刻,我也只想要逃離這裡,但是,這裡很明顯不是我來時的那個熟悉的世界。因此,如果我向着遠處逃命的話,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甚至,一輩子都回不去也是不無可能。
想到這裡,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此刻,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而我就像一隻被狼羣盯上的羊羔一樣,我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一片血雨。
深吸一口氣,我將手快速的伸進了兜裡,然後從兜裡摸出了一張泛黃的符紙。
“玉清敕令,正氣長存,上清敕令,蕩平妖魔,太清敕令,因果有道;無上天意,盡顯神威,遵聖法旨,天地太平。”
就這樣,我將符紙高高舉起,然後開口大聲念出這段咒語。而就在我念完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我卻清晰的感覺到我手中的符紙竟然在快速的發熱。雖然,就單從外表上來看和之前也並不不同,但我的手心,卻已經被符紙散發出的熱量給烤的炙熱。
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股熱量竟然沒有要停下的跡象,此刻仍在我手心裡持續升溫。慢慢的,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因爲此刻我甚至有些拿不住它了。
溫度仍在慢慢上升,似乎再過一段時間就到達到紙張的燃點了。而此刻,我的手就像摸在了一個燒的正旺的火爐上邊。頓時,我的手一送,符紙就這樣到落到了我身前的地上。
將手放在眼前,我向着手心看去,果然,藉着月光,我看見在我的手心和五指表面被燙的起了一層皮,被燙部位的周圍還泛着一圈灰白色的死肉。忍着手上傳來的那鑽心的疼痛,我向着前面看去。可讓我有些驚喜的是,那一具具屍體竟然在地上那張符紙的前面停了下來。看樣子,它們似乎是在忌憚那個熱量即將到達燃點的符紙。
長長吐出一口氣,眼下的場景就像在無盡黑暗當中的一縷光一般,讓我看見了生的希望。看見地上的那張符紙,不知爲何,我忽然想到了長雲道長。在他活着的時候,他便想方設法的想要將我從一次次危難的關頭解救出來。如今他死了,而這張符紙,就像是另一個他一樣,此時此刻仍然在阻擋着這些屍體不靠近我。
慢慢的,半分鐘過去了,可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地上的符紙卻仍然沒有着火。可剛剛就在我鬆手的那一刻,符紙明明都燙的要命,爲什麼現在,它卻依舊完好的躺在地上,沒有一絲要燃起來的跡象。
搖了搖頭,或許,這就是道家密寶的神奇之處吧。看着那些想要邁步,可依舊不敢靠近符紙的屍體,我卻依舊有些絕望。此刻,雖然我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可這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必須要離開這裡。而離開這裡唯一的通道則是那個房門。
向着不遠處望去,那個房門卻已經被幾具屍體給圍了起來,而我唯一的生路,也就這樣被切斷了。
慢慢的,不知爲何,一股疑問襲上了我的心頭。眼前的這些屍體,總給我一種它們都是有思想的錯覺。因爲,其中幾具屍體朝着那一對夫妻追去了,而大部分的屍體都被阻擋在符紙前面。其中,還有一部分屍體不斷的在那個敞開的門口處徘徊。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竟給人一種它們分工有序的感覺。
似乎,它們好像都被什麼人給操控着一樣。
叮------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傳出了一陣聲響。強忍着手上被燒傷所帶來的劇痛,我慢慢的從兜裡掏出手機,然後將其放在眼前。而就在這時,我卻看到,有一封新的郵件發到了我的郵箱裡。
就在我大腦中滿是疑惑的時候,我的目光也本能的向着發件人那一欄掃去。可就在這時,我卻忽然發現發件人那一欄竟然並不是和往常一樣空空如也,而是寫着三個字:樊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