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戰場,姬動尋找科拉戰場已經漸緩,於明和魏延則到達高潮。晚上七點,於明進入了音樂會館,他有特別通行權,所以在臺前、幕後逛來逛去,不少人雖然有意見,但並沒有阻擋。
陪同於明處了小趙外,還有一位排爆小組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心中不爽,但是表面還過得去,耐心彙報:“就目前看,除非是觀衆攜帶爆炸品進入音樂會館……”
可能嗎?可能,但於明並不認爲血蜘蛛會這麼幹。那還不如最後一分鐘讓人快遞送來炸彈。於明坐在四位小天鵝的身邊,靜靜看着四人上妝,於明注意到她們的腳,完全變形了。很少人知道舞臺上那美麗的天鵝,在舞臺下所付出的代價。四名都是老外,都很漂亮,於明詢問,她們回答很簡單,因爲美,因爲舞臺上的美麗。她們並不願意將自己腳趾展現給於明,因爲她們也知道很醜。
這是她們的價值觀,於明無法理解,訓練十幾年,不一定能登臺表演,表演了不一定紅,紅了不一定能紅太久。如同於明無法理解一些窮畫家,飯都吃不上,窮困潦倒還堅持作畫。在他們活着時候,他們的畫根本賣不出去,他們一死,價格就上去了。於明認識的人中也許比較侷限,沒有象他們這樣的人,於明認識的人多數討論的是前途,年薪等等,至於工作是不是有興趣,他們回答,有錢就有興趣,沒錢就沒興趣。有些人喜歡攝影,但他們不會從事攝影工作,而是從事賺錢的工作,等將來退休,也許也就沒有了那份興趣。
這裡有一隻天鵝,她今年三十四歲,她說她是一個幸運兒。從十六歲就開始登臺表演,唯獨不幸的是,她在中國巡演後就將退休,這是醫生給她的命令。她有些難過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離開了這舞臺能做什麼。於明勸慰她,你有如此毅力將芭蕾舞訓練成這樣,這世上還有什麼困難能阻擋你?你的毅力放在政界,你會是總統,放在商界,你會是企業家……
聊了一會,於明起身告辭,轉了幾個地方,道具組是重點關注的,但是一無所獲。爲了安全。演出開始前,道具組再被檢查過一次。小趙懷疑的大提琴等樂器藏匿炸彈,於明在沒有新的看法前同意小趙看法。但警方檢查仍舊沒有發現。
八點,四小天鵝出場,於明手機轉爲震動。他很想關機以尊重這些演員,但是現在自己擔當重任,未來老婆美好生活,未來孩子的奶粉錢,一千五百萬哦,不是經常能看見這麼多的酬勞哦。
手機震動,於明離開臺邊。回到了幕後,接電話:“喂!”
“四小天鵝舞開始了。”血蜘蛛。
“果然。”血蜘蛛這話不會無的放矢,證實自己的判斷和固執是對的,否則血蜘蛛怎麼會知道芭蕾舞表演提前一天,怎麼會知道四小天鵝舞開始的時間。也就是說,從四小天鵝舞開始的時間前後。炸彈到達了音樂會館。不過,血蜘蛛爲什麼要提醒,他不就是想和自己玩遊戲找炸彈嗎?似乎生怕自己找不到炸彈。這有點邏輯不通。
血蜘蛛道:“你很接近真相了,你是西蒙朋友,我不想傷害你。前提是你按照遊戲規則來完成遊戲。我可以送一個作弊器,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郵箱,當你尋找到炸彈後無法排除,可以和郵箱聯繫,我會讓西蒙和你通訊,他會告訴你拆卸炸彈的辦法。”
於明疑問:“這樣有意義嗎?你不如直接把錢打到我戶頭。”於明討厭西蒙,懷疑西蒙,但是恰巧在這種事卻非常相信西蒙,西蒙是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欺騙自己。
“難道你還沒明白嗎?拆除炸彈不是遊戲的重點,尋找到炸彈纔是重點,距離四十八小時還有14個小時,我可以保證這14小時內炸彈不會離開音樂會館。你還有14個小時的時間。”血蜘蛛掛電話,慢慢的梳理所有的脈絡,目前只有一個狀況是在自己計劃外的,這個狀況就是麥德還活着。雖然這和自己主體計劃衝突不大,但是他不是普通人,他有強迫心理,如果不能完美的完成自己的計劃,那他就算達到目的也心中難受。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a市特警,高估了菲亞?
魏延封鎖的是十層,外圍n崗,裡面n崗,所有人進入都要接受盤查,在魏延允許後才能得以進入。唯一一條通道是圍三打一策略中的排氣管道,但就目前看,這個策略已經被對方識破。魏延替代對方的心態,怎麼在如此嚴防死守的情況下,在規定時間內殺死麥德呢?
用藥?不可能,這邊有藥劑師檢驗所有的用藥,有數位專家坐鎮,所有用藥都要通過他們。
空中而下,突破攻擊?也不可能,爲防止病人自殺,住院部的窗戶全部有防盜網,而且牆面這一塊,自己有專人在對面監視。
狙擊?也不可能,沒有任何角度。
時間一點點流逝,突然陷阱警報觸發,探員報告:“通道發現遙控車輛,懷疑對方正在尋找路徑。”
“恩……”這比自己想的要愚蠢一些。魏延道:“靜觀其變,準備戰鬥。”
“明白。”
大約二十秒後,探員繼續彙報:“在通道abcd四個位置發現遙控車輛。”
“四個位置?”魏延拿住院部藍圖觀看,多了多了,這網道複雜,但是絕對沒有這麼複雜。魏延道:“開啓無線干擾,將這四部遙控車摘了。”
“魏隊?這不就被對方發現了嗎?”
“快點動手,這不是偵察車,這是運輸炸彈的。”
魏延話落,通風管道一陣悶響,連續四聲,巨大的灰塵衝出通風口,鋪灑在每個病房裡。魏延罵聲娘,自己留的陷阱,竟然成爲對方突破的手段。還有。似乎對方知道自己和探員之間的通話。
魏延問:“上報損失。”
“沒有損失。”探員回答:“炸彈威力非常小,對通風管道造成破壞有限,不過,我們安裝到管道的警報器有幾個損壞。”
奇怪。這突破手段沒有意義啊。四輛遙控車,第一輛到達麥德上空,爆炸打開通風口。然後第二、三、四輛掉到麥德身上爆炸……第一個要求能把通風口炸開,第二個要求你要掉在麥德的身上。但實際上麥德所處的房間沒有通風管道鋪設。這遙控車是什麼意思?
四小天鵝已經表演結束,於明在後臺,舞蹈團正在收拾一些用不上的道具,小趙很細心檢查,於明搖頭,他認爲這麼明面的東西,不會檢查出炸彈。一定有燈下黑,但於明對血蜘蛛不熟悉,所以沒辦法猜測。可能是燈下黑,也可能是距離太遠所以燈光照射不到,也可能就是躲藏在陰影中。
這時候魏延電話來了。於明同意魏延看法:“這是投石問路,說明對方已經有個計劃。我們猜測不出對方的計劃,既然對方利用上我們佈置的陷阱來投石問路,那你就回敬對方一招。”
“哪一招?”
“耍流氓。”警察和菲亞的人並非規則內比賽,因爲警察不參與比賽的,所以遊戲規則對他們無用。魏延明白這點,但是不明白什麼叫耍流氓。於明輕輕解釋。魏延恍然:“果然是耍流氓。”象自己這麼正直的警察是不會想到這個辦法的。
於明掛了電話,他巨強大的觀察力突然讓他有所發現,於明走到燈光師面前問:“這燈泡?”說燈泡不太準確,準確說是很大的一個燈。
這是四小天鵝舞蹈特用的燈光,燈光很大。藍色、白色等色彩在四小天鵝身體上來回遊動,於明見燈光師迷茫。道:“你們所有東西都是使用本國產品,燈泡、樂器、器械。但爲什麼這個燈光是中國產的。”
燈光師疑問看助手,助手上前解釋:“我們在彩排時候,燈光損壞,由於沒有後備。只好臨時去世面上買一個。恰巧距離這裡不遠有個燈光城,恰巧有這樣一款燈光。”
“恰巧?加上恰巧?”於明道:“別動這燈,小趙,和我去燈光城。”
燈光城已經在傍晚七點下班,畢竟現在還是春節,小趙通過警方聯繫,花費好大力氣才聯繫上燈光城的工作人員。這一問,就知道有問題了,這燈光是一個廠家通過電子郵件聯繫燈光城,然後使用快遞將樣品送到的。說是芭蕾舞四小天鵝專用燈光,燈光城的人隨便就收下了。他們知道,這種特殊燈光要賣出去,比登天還難。但巧合的是,貨到的第二天就有人來買了。他們按照廠家郵箱發送電子郵件,詢問了價格,而後加了點手續費就賣出去了,賣貨的人也覺太巧了。他說,這種特殊燈光燈光城是不會出售的,除非有人預先訂購,他們纔會去找貨源。廠家平時送樣品,也只是普通燈,從來不會送特殊用途的燈光,更不會說是芭蕾舞四小天鵝舞蹈專用的燈光。
於明查詢這家廠家,發生是真實存在的,打電話發郵件聯繫,對方都沒有應答,想必是春節期間無人在崗。但燈光城怎麼就能聯繫對方呢?於明拿到電子郵件地址,發送郵件。十幾秒後,收到郵件:“看來你非常接近答案了。”
是血蜘蛛,血蜘蛛發過來是中文,顯然使用了翻譯軟件,這也是他用電子郵件和燈光城聯繫的手段。燈光城詢問血蜘蛛價格,血蜘蛛就知道貨物送出去了。
於明內心很不安,血蜘蛛這些手段過於精細,不是之前自己猜想,爲了拯救西蒙和黑蜘蛛,臨時做的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