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白源跑的快,可手機飛行的速度更快,金屬手機在王媽的拋投下,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啪!
金屬手機不偏不倚的砸在樂白源腿彎上,樂白源腳步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朝前滾出了兩三米,感覺渾身骨架都快被摔散了。
王媽本來有些佝僂的身子挺直了起來,她邁着矯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了樂白源。
“誰敢動樂總?!”就在樂白源暗歎輸了的時候,一聲公鴨嗓子般的厲喝從二樓響起,隨即一道身形直接攀着別墅圍欄,很騷包的從二樓一躍而下,就地一滾,卸掉了下墜之力。
是教授樂白源五禽戲的功夫大師——呂靈鬆,呂靈鬆是樂白源專程從武當山請下來的‘高人’,除了五禽戲以外,還是一位太極拳高手。
這年頭與太極拳扯上關係的都是高人,所以樂白源對呂靈鬆的出現充滿着期待,他欣喜若狂道:“呂大師,你來的正好,快幫我阻止住這個人,但不要傷她。”
呂靈鬆穿一身騷包的道袍,他一扯道袍,大聲喝道:“呔!給本尊住腳!”
呂靈鬆生的仙風道骨,額骨寬大,身材極爲板正,站在那裡,就有一種沒來由的正氣。
王媽聽話的住腳了,她一言不發的從腰間取出一柄蝴蝶刀,二話不說便擲了出去。
咻!
蝴蝶刀在燈光的照耀下,帶着一抹寒芒從呂靈鬆的頭頂一閃而過,直接釘在了呂靈鬆後面的實木牆雕上,呂靈鬆的頭髮飄飄撒撒落下,呂靈鬆的頭頂禿了一大片。
呂靈鬆嚇得一縮脖,先是擡手摸摸光禿禿的頭頂,接着臉色大變的連連擺手道:“別動手,我只是來打醬油的。”
他倒也光棍,說完這句話,直接拔腿就走,連看都沒看樂白源一眼。
瑪麗隔壁,大師全他嗎不靠譜!直到王媽的另一柄蝴蝶刀搭在樂白源脖子上時,樂白源才惱怒的暗罵了一聲。
這時候,得到監控室通知的保鏢這才蜂擁進客廳,瞧見自己的上司被擒住了,一個個表現的怒火萬丈,比親爹被抓還緊張三分。
“你到底是誰?王媽在我這裡呆了十多年了,她覺得沒有這麼高的功夫。”樂白源滿臉都是苦澀的笑,他輸的太窩囊了,防了這麼久,沒想到還是敗在了內部。
正所謂,再堅強的堡壘,也有從內部分裂的危險。
現在樂白源可算是深深的體會到了。
“我叫紅六。”‘王媽’的聲音恢復如此,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聲音:“現在跟我走吧。”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潛入進來的。”樂白源還是有些不甘心。
紅六輕聲說道:“在你答應我們老闆賭局的時候。”
“怪不得他信心十足。”樂白源苦笑搖頭,他從答應賭局的那一刻起,已經註定是輸了,這個牛皓凌,真是太過奸詐了。
樂白源聽說過江湖口技和易容術,這兩門技藝在明朝時代廣泛被錦衣衛使用,只是隨着滿清入關,這兩門技藝也漸漸失傳了。
口技就是一種運用舌尖來控制嗓音的技巧,它可以讓一個人模仿出小孩、青年、女人、老人的聲音,甚至連龍吼虎咆,鳥雀齊鳴的場面都可以表達出來。而易容術,則類似於現代頂尖造型師,通過使用一些接近於人體皮膚的膠狀物質,將人的臉部輪廓徹底改變,達到模仿某人的奇效。
“王媽呢?她沒事吧?”樂白源輕聲問道。
紅六點點頭,說道:“她沒事,現在正在我們老闆那裡喝茶。”
“這個賭局真他嗎操蛋啊。”樂白源爆了粗口。
紅六神色不變的點頭,說道:“我們老闆說,這個世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當你認爲這個世上還有公平事的時候,你已經輸了。”
樂白源仔細咀嚼了一會這句話,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牛皓凌說的太對了,他唯一的錯,就是錯在認爲這是一場你來我往的公平公正攻堅戰。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樂白源的心情有些惆悵,他從地上站起來,笑道:“走吧,別讓你們老闆等急了。”
“嗯,請!”紅六隻是嘴裡說了一個‘請’字,隨即走到實木雕像邊拔下蝴蝶刀掖進腰際,拔腿就走。
四周圍着的人已經在樂白源的喝罵中解散了,隨着紅六鑽進車裡,樂白源閉目休息起來,這幾天真是把他累壞了,連個安穩覺都沒睡過。
牛皓凌這個混蛋真是個妖孽啊,殺人都用慢刀子割!!!既然早有準備,直接第一天就亮出來結束掉不就行了?還用不着到最後出手嗎?
“你不喜歡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嗎?我爲了你,可是籌劃了好久啊。是不是有種高空墜落的感覺?先是近在咫尺的希望,爾後是無力迴天的絕望。”牛皓凌見到樂白源的第一句話,就差點把樂白源氣暈過去。
瑪麗隔壁,你才喜歡大起大落的感覺,你全家都喜歡!樂白源心裡怨念極了,將牛皓凌的十八代祖宗狠狠問候了一個遍。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多少次想爆粗口了,怨念就是一股氣,不用粗口爆出來,能把人憋壞掉。
“請坐!”牛皓凌請樂白源坐下,笑呵呵的說道:“今天咱們就言歸正傳吧。”
樂白源還沒從失落中擺脫出來,他只是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可是牛皓凌隨後的一句話,就令他的神經一下子繃了起來。
“福壽堂必須要終結掉,它的存在,已經令很多人感到不爽了,我就是其中一個,也是衆望所歸的執行者。樂先生,我找你合作的意思——”
“就是協助我端掉福壽堂!”牛皓凌語出驚人。
樂白源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他雖然對福壽堂沒有多少感情,也不怎麼參與福壽堂的大小事務,可他知道福壽堂有多麼雄厚的底蘊,福壽堂最恐怖的不是十二位大佬,十二位大佬只不過屬於福壽堂長老議會的存在,只要福壽堂內有錢有勢的大哥都可能申請成爲福壽堂大佬。
“你是認真的?”
“你肯定瘋了!”樂白源接連失聲喊道。
※※※
樂白源想讓牛皓凌打消這個瘋狂的念頭,福壽堂存在千年,最恐怖的在於其底蘊,從古至今,齊州省不管是官員更迭還是黑白糾紛,其中全都有福壽堂的影子,他們與齊州省各大勢力連接在一起,牽一髮而動全身。
牛皓凌呵呵笑道:“我知道一個人不行,所以才找你來幫忙。”
“十個我也不行!”樂白源吼道。
牛皓凌始終一副笑呵呵的彌勒佛形象,他說道:“十一個行不行?”
樂白源深呼一口氣,嘆道:“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可以幫你解決掉福壽堂對你的恨意,甚至於,咱們可以將對你有敵意的大佬全部幹掉!”樂白源眼裡,涌現出一縷寒意,他是個殺伐果敢的人,哪怕福壽堂十二位大佬全部被幹掉,也會立即出現一批企業家接替十二大佬的位置,甚至於,福壽堂下面那些會員單位,還巴不得十二大佬全部被人幹掉,那他們不就有機會上位了不是?
牛皓凌搖搖頭,笑道:“我可不是這個目的。”
“你真是瘋了!無藥可救!”樂白源騰的站起身,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的走動着,走了五六分鐘,他突然轉過身,問道:“說說你的計劃!”
“沒什麼計劃,我只想在福壽堂裡投進一顆老鼠屎。”牛皓凌笑的很燦爛。
“誰?”樂白源問道。
“不就是我了?”牛皓凌也站起身,哈哈笑道。
樂白源臉色舒緩了一些,他開口問道:“你想從福壽堂的內部入手?”
牛皓凌微笑道:“要不你以爲呢?你以爲我會蠻幹?”
他肯定不會,這個孫子連設賭局都使茅招!樂白源心裡的怨氣還在醞釀着,他開口說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牛皓凌笑道:“很簡單,寅虎的位子,我想要。”
“不行!”樂白源搖頭:“想成爲十二大佬需要很多次審覈,還要經過元老會投票選舉,很多企業家都在覬覦寅虎之位,你現在沒多少底蘊,哪怕有我來幫你,想繼承寅虎之位的可能性也是極小。”
牛皓凌呵呵笑道:“不做,你怎麼知道沒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