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朝前湊了湊身子,一臉擔心的問道:“雷總,你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呢!”雷萱萱剛有點大家閨秀的苗頭,就再次被激出了火氣。
牛皓凌哈哈大笑道:“好,恢復正常了,吃肉吃肉。”
雷萱萱咬了一口糯米糰,輕嘆道:“陳林,你以後就不能正經一點嗎?”牛皓凌囫圇的吞了個糯米糰,含糊不清的問道:“我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雷萱萱的眼神裡充滿着好奇。
牛皓凌嚥下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正經起來太具誘惑力了,女人一般抵擋不住,你要是不顧一切的愛上我,咱倆的處境都會很爲難。”
“呸!”雷萱萱不想再與牛皓凌繼續探討有關正經的話題,和他探討,本身就已經顯得很不正經。
吃完飯,牛皓凌開車將雷萱萱送回住處,現在雷萱萱的住處在高新區齊州軟件園的單身公寓,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家了。
剛回到長河大學城的公寓,牛皓凌就被興奮地馬氏兄妹拉着去看酒吧位置。他們包下了大學城附近一個帶有地下一層的大型商場,此時正在規劃如何裝修。
馬東現在和馬雅倒是相處的比較和睦,其實馬雅的愛好雖然恐怖,卻也沒到令人髮指的地步。馬東不待見馬雅的主要原因,便是高中時代,馬雅搶過馬東一個女朋友。
按照馬東的話來說:本身華夏國男女比例失衡,已經對男同胞很不公平了,現在還多了諸如馬雅這等掠食者,簡直是對男同胞赤裸裸的挑釁。
幸好,馬雅和馬東在泡妞的覺悟上一致,在創建泡妞總部的觀念上一致,所以倆人倒沒再出現理念上的衝突。只有牛皓凌知道,馬東滅馬雅之心不死,他現在不過是在忍辱負重,以爭取將來更大的解放罷了。
這個商場的面積很大,按照牛皓凌的估計,裝修費用至少要六位數,若是真建起來,單單隻在大學城發展,未免有些浪費了,這麼大型的酒吧,就算放到泉城市,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牛皓凌本來就對酒吧沒多少興趣,他跟着馬氏兄妹溜達了兩圈,也沒提出什麼具有建設性的意見。這家商場剛剛宣佈破產,現在很多攤位老闆正在往外搬着貨品。
“我要建立國內最大的連鎖酒吧,泡盡天下美人。”馬東在構制自己美好的人生道路。
“我也是!”馬雅也是雀躍不已。
“瀏陽河~~~”剛走出這家商場的門,牛皓凌的手機響了,這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請問你是牛皓凌先生嗎?”對方的語氣極爲嚴謹,不卑不亢。
牛皓凌輕聲道:“是。”
“我們現在在女子大學東門口,你能過來一下嗎?”對方的口吻半詢問半命令。
“你們是?”牛皓凌疑惑了。
“鐵錘監獄。”對方的回答言簡意賅。
牛皓凌眼瞳一縮,渾身顫抖了一下,他近乎用怒的口氣喊道:“好,你們等着我,我馬上過去!”
馬東還是第一次看到牛皓凌表現的這樣,他意識到出了大事,擔心地問道:“十三哥,怎麼了?”
牛皓凌沉聲道:“回女子大學東門,快點。”他沒時間和馬東解釋,心情倍感焦慮。鐵錘監獄便是關押鐵牛的監獄,齊州省最大的重刑犯監獄,裡面關押的人員,大部分都是刑期不等的殺人犯,殺過人的犯人和普通犯人不同,前者更具威脅力。
爲什麼鐵錘監獄的人會過來?難道鐵牛出事了?不會的,鐵牛不會出事!可他們爲什麼要過來找我?在車裡,牛皓凌的心亂成一團。
鐵牛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兄弟,他卑躬屈膝、拋棄臉面爲了什麼?就是爲了給鐵牛攢下一筆鉅款,等到鐵牛二十八歲出獄的時候,討個媳婦生個娃,過上正常人該過的生活,牛皓凌欠他太多太多。
想起沒有一點心計,整天滿臉憨笑的鐵牛,牛皓凌內心莫名的一痛,如果牛皓凌進了鐵錘監獄,以他的心計可以活得很好,可是鐵牛呢?他能夠堅持下去嗎?
牛皓凌怕,特別怕,他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因爲每年鐵錘監獄的犯人死亡率高達一成!致殘率高達三成!
只有那些沒有背景的殺人犯,纔會被丟進那裡去,那裡沒有假釋,無法探監,像是孤立在這個世界之外。
鐵錘監獄餐廳。
一名身高兩米、膀大腰圓的犯人正在埋頭吃飯,他抱着一個鐵盆,大口扒拉着有點黃點的米飯,像是在吃什麼山珍海味。鐵盆旁邊還有一疊榨菜鹹菜,他一邊扒拉着飯,一邊啃着榨菜,吃的倍是香甜。
四周犯人全都與這個犯人保持着距離,似乎有些畏懼。
不一會兒,一名臉上帶着刀疤的光頭大漢悠然從這名犯人身邊經過,在經過的剎那,光頭大漢突然抓起一根筷子,面露兇光,狠狠朝着這名犯人的後腦插去。
那根筷子的尖端,已經被磨的鋒利如針。眼看筷子就要插進這名犯人的後腦,他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猛地一低頭,那根筷子擦着他腦門滑了過去。
隨即,這名犯人一揚手,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扇在了光頭大漢的臉頰上,激烈的拍打聲響徹餐廳,聽得其餘犯人一縮脖子。
“嘭!”光頭大漢被這名犯人拍飛了出去,脖子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嘴角里直冒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犯人端着鐵盆扒拉着飯,咧嘴傻笑道:“你打不過俺。”
光頭大漢的瞳孔越來越散,他激烈的喘息着,躺在一張餐桌上,艱難的看着扒拉飯的犯人,心裡滿是陳索與不甘。他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殺過數百條人命,沒想卻死在了這個傻子手上。
發生了鬥毆事件,餐廳門口的獄警全都衝了進來,他們舉槍圍住這名犯人,一名獄警走到光頭大漢旁邊看了看,開口說道:“隊長,葛澤頸骨斷裂,已經斷氣了。”
死者叫葛澤,原先是黑道一個很有名的幫會頭目,後來對手設計陷害,導致幫會解散,發瘋的他持刀衝進對方家中,砍殺十七名持槍保鏢,並且滅了那個對手滿門,連嬰兒都沒放過。
發生這起慘案,他被全國通緝,最終被抓進了這裡,被判死刑。後天就是行刑的日子,沒想到卻被犯人給殺了。
獄警隊長沉着臉哼道:“鐵牛,你是怎麼一回事?”
鐵塔大漢咧嘴傻笑道:“他用筷子戳俺。”地上一根鋒利的筷子,證明了鐵塔大漢所言不假。
這個鐵塔大漢叫鐵牛,也是獄中一大刺頭,獄中犯人沒有一個不怕他的,不管是多麼囂張的犯人,基本都讓他收拾過。一身能夠擰斷鐵棍的恐怖蠻力,鮮有人敵。
因爲鐵牛在獄中的名聲,導致不少剛進來的死刑犯,都想殺他立威。反正死都要死了,殺了他還能再闖出一番名頭,等那些目擊者出了獄,肯定會將自己的戰績帶出去,名揚天下!
“先把鐵牛帶下去,關起來。”獄警隊長哼道。
兩名獄警過去推搡鐵牛,使勁推了好幾下,對方紋絲不動,鐵牛咧嘴笑道:“俺還沒有吃飽。”
旁邊圍觀了不少犯人,獄警隊長苦惱的揉揉臉,說道:“再給他帶一盆米飯,然後帶走。”
馬東開車來到女子大學東門,只見兩名警員正站在學校門口,他們手裡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不少路過的學生看到他們,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
牛皓凌走下車,走到警員跟前說道:“您好,我是牛皓凌。”這是他這輩子最緊張的一次,因爲緊張,他聲音都帶着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