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亮了,夜色去了。
奔波了一夜的小混混回家睡覺了,警察上班了!
房間中。
“還真是被你說中了,警察真的在查過往行人。”秦嵐坐在沙發上,紅脣咬着一根油條說。
此時的她還穿着之前被綁架時的衣服,但兩者之間的氣質已是完全不同。經過了雨露滋潤,小狐狸變成了大狐狸,那股從骨子散發出來的魅惑更加強盛。她一顰一笑,甚至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能帶出一抹說不出的風情。就像封神榜的傳說裡,那隻禍國殃民的蘇妲己。
“禍害,禍害啊。”葉秋搖頭輕嘆,這樣的秦嵐已經是他都不能抵擋的了。
“就禍害,禍害死你纔好呢。”秦嵐嫵媚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兩排雪白的貝齒狠狠的在油條上撕咬了一口,一整根油條瞬間斷成了兩截。
葉秋忽覺雙腿之間一涼,冷汗直流。
“瞧你那點出息,鄙視你。”秦嵐輕蔑的翻眼說,然後繼續的淡定的吃油條,喝豆漿。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臉頰迅速的紅潤了起來,莫名其妙。
“真是個混蛋,吃個飯都不讓省心。”秦嵐羞惱道。
一旁葉秋很無辜的瞪着眼道:“我又招你了?我什麼都沒說啊。”
“誰說你沒說?你的眼神說了。”
“我……”葉秋滿頭黑線,啞口無言。
由於白天每條街道上幾乎都有警察,所以葉秋幾人全都沒有出門,一直靜靜的呆在賓館中,等待着晚上行動的開始。
還好當時訂賓館的時候交了不少錢,所以不需要賓館老闆主動來索要房費。不然葉秋還真不知道再上哪去找那個曾他們訂房間的女人。
……
……
大富豪。
烈虎嶽天南坐在沙發上,他一夜未睡。
一夜時間,他迫切的等待着手下能有人給他傳來一個消息。可是消息傳來了,卻始終都是一樣的花——沒找到,沒找到。
聽着這樣的話,烈虎更加窩火,更加憤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怒火攻心,現在他的雙眼很紅,佈滿血絲,像一頭猙獰的野獸。
狂刀、毒刀、絕刀、霸刀四人就站在辦公室中,全都保持着沉默,沒人敢說話。就連一向霸氣的霸刀此時也是老老實實。
葉秋來救人之前她曾說要劈了葉秋,昨天晚上葉秋來了,她也出手了,結果卻又讓葉秋走了,順便還帶走了秦嵐。
這是恥辱,是赤果果的打臉,可她卻只能默默的承受着。連四神將之一的虎哥都只能咬碎了牙把這口氣往肚子裡咽,她一個區區六刀之一又能說什麼?
“虎哥,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用別的方法回了上江?”狂刀終於是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這是一個不得不去想的問題,如今他們發動了全省城的小混混,以及警察的幫忙,可最終如果葉秋等人已經離開了省城,那他們這場大張旗鼓的行動,不更是一個笑話?
烈虎陰沉着臉沒有回答,因爲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不過就在這時,樓下有人彙報道:“虎哥,周天紳和白天銳來了。”
烈虎皺着眉頭思索了兩秒,讓人把兩人放了上來。
很快周天紳和白天銳走進房間,周天紳頭上纏着白色的繃帶,白天銳的一條手臂打着石膏,用一條白色的繃帶掛在脖子上。兩人的模樣很狼狽也很悽慘。
說起來兩人也的確很倒黴,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能親眼看着葉秋去死,給自己報仇的機會,結果葉秋安然無恙的離開了,他們卻成了這個逼模樣。
昨天晚上*突然爆開的時候,周天紳以爲是手雷,於是慌忙之下連忙往桌子底下鑽,結果由於太着急,一頭撞在了桌棱上,硬是把自己的頭給撞破了。
至於白天銳,他的運氣也比周天紳好不到哪裡去,*爆開時,他倒是反映迅速的趴在了地上,本來他不動也沒什麼事,可誰知煙霧中突然一隻腳好巧不巧的踩在了他的胳膊上,直接將他的手臂踩成了骨質。更讓白天銳蛋疼加鬱悶的是,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自己的手究竟是斷在了誰腳下!
尼瑪,這算什麼事啊!
周天紳和白天銳憋屈的很想罵人,但兩人終究是強忍着沒有罵出來,因爲兩人心裡很清楚屋裡最憋屈的不是他們,真憋屈的是人家虎哥纔對。辛辛苦苦忙活了那麼久,不但沒能留下葉秋和秦嵐,還反被葉秋的人殺了兩個,現在六刀只剩下四刀,虎哥都還沒罵人,他們這點憋屈又算得了什麼。
“你們不在家好好養傷,跑來這裡幹什麼?”烈虎皺眉問。
周天紳上前道:“我是來跟虎哥說一聲,葉秋他們應該還沒回到上江。”
“哦?你怎麼知道?”烈虎問着,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白天銳。當初葉秋離開上江時,正是白天銳告訴他的。如今想來也是白天銳的人監視到葉秋還未在上江出現。
“我已經安排了人在尹冷月家門前蹲點,他們還沒看見葉秋出現。而且日月集團安保公司那邊,秦嵐幾個人也沒有出現。他們應該還在省城。”白天銳連忙說。
“還在省城嗎?”烈虎目光冰冷,濃濃的殺機如同暴風雨般醞釀着。
“他們應該是藏在哪裡了,可惜警察局那邊只能加緊對車輛和車站的檢查,不能無緣無故的挨家挨戶的搜索。”周天紳咬牙道。
警察嚴查過往車輛和車站,還能以加強治安巡邏的理由站住腳,可如果上門挨家挨戶的去搜查,這事情就嚴重多了,很容易就會引起市民們的恐慌,造成巨大的輿論力量。
“哼,只要他們還在省城,就一定有時間找出來。除非他們一直像老鼠一樣躲在洞裡不露頭。”霸刀眼神陰狠地說。她是六刀之中對那些小混混掌控最強的,昨天狂刀、毒刀三人去追擊葉秋的時候,也正是她立即去召集人手進行全城搜索,現在只要確定葉秋幾人還在省城,只要給她時間,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得到葉秋。
“虎哥,要不然……咱們再幫他一個人,逼葉秋主動跑出來。”白天銳提議道。
烈虎眼神一緊,冷聲道:“你是說那個叫尹冷月的?”
……
……
在警察一刻也不停的檢查中,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夜幕重新籠罩了大地,籠罩了省城,到了晚上九點多鐘,幾道人影從賓館窗內躍出,輕飄飄的落地,身影晃動間迅速融入到了周圍的黑暗中。
渾水好摸魚,省城這潭水在這一刻又開始攪動了起來。
同花順賭場藏在一家足浴城內,老闆是個女人,四十多歲,名叫金花。
金花一輩子未嫁,據說長的還可以,之前年輕時做的是皮肉生意,後來年歲大了,沒有客人願意在她身上花費金錢和精力了,於是她便利用自己年輕時攢下來的錢開了個足療店,實則是一個賭場。
憑着她以前做小姐時認識的人脈,以及她八面玲瓏的性格和那一張靈巧的嘴兒,足浴城開業不久便在省城闖下了不小的名氣,直至後來開了賭場,名氣也十分的響亮。
既然開的是賭場,她自然算是烈虎的手下,比其他賭場老闆幸運的是,她與烈虎見過幾次面。由此也可看出她地位的不同尋常。
尋常金花很少親自在場子裡坐鎮,因爲她相信在省城沒人敢在她的場子裡鬧事,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可她絕對想不到,今天這裡還真就來了一位“不想活”的爺。
這位大爺身材消瘦,個頭兒也不高,頭上戴着一頂大檐帽,鼻樑還架着一副墨鏡,整的像黑澀會老大似得,裝逼範兒很足。
他到了賭場之後,換了五千塊錢的籌碼,然後來到了一場玩骰子的賭案前。
“爺押大,大咪、咪的大!”這貨很是流氓的喊道。
這麼另類的開場白一出口,頓時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可男子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似得,雙眼放光的盯着莊家。
“買大買小,各位請下注。”莊家握着骰鍾,臉上帶着笑容,十分專業的說。
“快點,快點!”那帶着大檐帽的傢伙不停催促。
於是很快大家買定離手,莊家開始搖骰鍾,聽着骰子在骰鍾內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每個人的眼神都開始發亮,尤其是那個戴着大檐帽和墨鏡的傢伙,他的嘴角還翹着一抹讓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的弧度。
莊家動作眼花繚亂的搖晃了將近兩分鐘,然後手掌一壓瞬間將骰鍾蓋在了桌面上,周圍客人的身體隨着他的動作也是一震。
“開!開!開!”周圍人立即喝喊起來。
莊家微微一笑,緩慢的拿開了骰鍾,而就在骰鍾離開骰子的那一剎那,突然桌面上的骰子又滾動了一下,從原來的大,變成了豹子!
“豹子,通殺!”莊家開口道。
“你放屁,你耍賴,你特麼出老千,大家都看見你的骰子動了!”突然那帶着大檐帽的男人憤怒地吼了起來。
此話一出,賭場內的氣氛瞬間一凝,接着所有人同時跟着喝喊起來,於是場面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