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一個老闆失聲驚呼,然後才發現失言,老臉一陣通紅。
白天銳死死盯着葉秋同樣一臉疑惑。這事他們做的很隱秘,按理說不可能再有別人知曉內情,最起碼身爲局外人的葉秋是不可能知道的,難不成有人告密?
他冷冷的目光從一個又一個老闆身上看過去,一個又一個老闆連忙搖頭。
葉秋冷笑,“手段很好可是很難猜嗎?”
白天銳陰沉着臉不說話,他看了一眼尹冷月,似乎想看她是什麼表情。
尹冷月的表情很平淡,平靜,但內心卻一樣被震驚了,她一開始還真沒有想到會議室內這麼多老闆,竟然都是陳江坤和白天銳的幫兇。
她的確不會把股份賣給辰星集團、白氏集團太多,因爲她必須要保證明月集團始終在自己的手裡。可如果不是在場衆多老闆一而再,再而三壓價,如果會議剛一開始時大家就直接籤合同,那她現在豈不是已經中招了?
想到明月集團以後可能不再姓尹,尹冷月暗暗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還好沒有釀成大錯,還好有他……
一念及此,她再次看向葉秋,目光柔和了許多。
“白大少不說話是在等我主動說出條件嗎?也好,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七彩大廈門前的路修了很多天,也快修好了吧?福塔項目的專項資金,我想政府已經早就批下來了,應該很快會到明月集團的賬上,不會再影響工程開工。”葉秋淡淡道。
“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而且……就算我能聽得懂,我憑什麼要幫你?”白天銳嗤笑開口,言語神情皆是不屑。
葉秋聳肩,輕笑道:“白大少說的不錯,你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怎麼會這麼好心呢。只是如果有這個人幫明月集團,我想白大少就不會這麼絕情了。陸虎,你覺得他夠資格嗎?”
此話一出,白天銳雙眼驟然一緊,兩道精芒劍一樣射向葉秋。驚駭交加。
陸虎,綽號:虎子。當然這是他老爹才能叫的綽號,他白天銳得對這位老爹身邊的大保鏢喊一聲虎哥。
前兩天正是他請虎哥去廢了葉秋。
當初白天銳曾經派人找過葉秋的麻煩,但是得知葉秋是個高手,自己的人無功而返後,他就老實了很多,再也沒有給自己找過不痛快。
結果前兩天他來明月集團談收購七彩大廈的事,最終被葉秋一腳踹出了尹冷月的辦公室,他窩火的簡直要爆炸,這才請虎哥出手。
在他看來虎哥出手葉秋必廢。但因爲虎哥不是他身邊的人,所以他也不清楚虎哥什麼時候動手。今天在會議室看見葉秋完好無損,他還以爲虎哥還沒有下手,沒想到……
“陸虎,嘖嘖,真是條漢子。撐了一夜時間才說出了他的主人是誰。可惜今天匆匆忙忙的竟然忘了報警,不過現在應該也不晚吧?”葉秋冷笑。
白天銳內心又驚又怒,如驚濤駭浪掀起,滾滾不休。他死死看着葉秋,目光震驚、憤怒、不甘,那是相當的複雜。
虎哥已經出手了?葉秋竟然安然無恙?虎哥還被當場抓了?而且還被葉秋審了一夜?
一個個疑惑一下子衝進白天銳腦海,他迅速思考着種種對策。
只是不論他怎麼想,他都知道自己這次栽了。他不能眼睜睜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眼睜睜看着虎哥被送進警察局。別人家的事他不清楚,但這些年陸虎爲他白家做過多少事他都明明白白。以他那一身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樣子,真進了警察局還有機會出來?
白天銳不這麼認爲。
保下虎哥,這成了他目前唯一要做的。
“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白天銳盯着葉秋咬牙切齒。
在場衆多老闆不解的看着葉秋和白天銳,不明白這一會兒功夫兩人只見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剛剛還氣勢佔據上風的白天銳,現在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緊張憤怒。
陸虎是什麼人?這一個名字就能讓白天銳畏懼如斯?等等,陸虎?難不成是白天銳他老爹身邊的那隻虎?
一些見過白天銳他老爹,見過陸虎這個大保鏢的老闆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知道了陸虎是何人,再想推論出其中發生了什麼就容易多了。一個保鏢還能做什麼?當然是那些動手動腳的粗魯事。
媽的,陸虎暗殺葉秋,葉秋竟然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說話?而且看上去毛都沒掉一根?
意識到這點,一個個老闆看着葉秋的目光變了又變,更加震驚。
如果說剛纔他們還以爲葉秋只不過是牙尖嘴利一些,別的一無是處,那麼現在他們再看葉秋,已經將他升級爲了不僅牙尖嘴利,爪牙也同樣鋒利的洪荒猛獸。
日了,這特麼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王八蛋,以前在上江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他?
衆多老闆心中又驚又怒,一個個決定以後能不與明月集團做對就絕對不與明月集團做對。特孃的沒看陳江坤、白天銳這兩個上江數一數二的富二代,公子哥都栽了嗎?他們再厲害還能比得過辰星集團和白氏集團?
衆人震驚,尹冷月同樣不解。事實上相比於其他人,她更加不明所以。
這兩天葉秋一直與她在一起,她沒發現葉秋做了什麼特別的事啊,怎麼忽然間一下子就好像變魔術似得知道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呢?
陳江坤派去破壞幸福春天小區的人被他抓住了,而且還以明月集團的名義將陳江坤告上了法庭。
現在他又說什麼陸虎,這陸虎又是怎麼回事?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這位大人物?
有些事點到即止最好,所以葉秋自然不會爲了向衆人釋疑就把事情解釋一番。他衝着白天銳冷冷笑道:“這點小手段能入白大少的法眼?前兩天我記得白大少就在明月集團說過,問我這個‘尹總的老公’有什麼用?還不是眼看着明月集團大廈將傾卻無能爲力,不能力挽狂瀾。當時白大少說的的確不錯。現在呢?白大少還這麼認爲嗎?”
白天銳被問的啞口無言,臉色已經一陣白一陣黑,難看到了極點。
葉秋的話讓他又想起了前兩天身上挨的那一腳,而且這話無疑是在打他的臉,偏偏他還得舔着臉湊到葉秋面前,啪啪啪被打的響亮卻躲都躲不開。
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所以現在才被葉秋反擊的只能默默承受這份恥辱,卻無力反駁。
他想了想,強行壓下自己摔門而去的衝動,終於是理性戰勝了憤怒,咬着牙一字一頓的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葉秋詫異道:“條件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白大少已經忘了?沒關係,我可以再重複一遍,兩遍,三遍。”
“不必了!”白天銳冷冷打斷他的話,開口道:“一個月,一個月七彩大廈門前的路一定能修好,福塔項目也能繼續動工。”
“一個月?”葉秋點了點頭,“成,那一個月後我再派人介紹陸虎給白大少認識。”
“你……”白天銳猛的一瞪雙眼,憤怒無邊。這是要把虎哥再扣押一個月?特媽的,憑這王八蛋的手段,一個月後虎哥就算真的是一頭虎,到時候也變成一隻貓了,而且還是一隻病貓!
可是沒辦法啊,福塔項目被扣押的專項資金還好說,給負責這件事的官員打個電話就能解決。但七彩大廈門前的路已經被挖開了,垃圾都堆在了七彩大廈門前,這再怎麼快,事情也得有頭有尾,把路給重新鋪上吧?這豈是一兩天能夠完工的?
但現在葉秋擺明了不會與他說那麼多,一天完不了工那就一天不交人,兩天完不了工就兩天不交人。你有時間?老子也有時間,慢慢耗唄。唯一不確定的是,陸虎耗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