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剛進盛天的時候,也算是跟過章語一段,哪怕後來提升了組長,也一直對章語態度不錯,如今當面鬧翻,一衆人表面上尷尬,可內心卻無一不在興奮,吵起來吵起來,兩虎相爭的大戲他們早就想看了。
章語一瞬間納悶岑青禾怎麼吃了槍藥,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沒有無言無辜的炸,這是氣她幫周安琪買了盤古世家的房子。
弄明白之後,章語出聲回道:“岑組長,我覺得你對我有些誤會。”
岑青禾問:“你覺得我誤會你什麼了?”
章語見岑青禾不打算息事寧人,但她現在又不適合跟岑青禾硬碰硬,所以只能退了一步,出聲道:“算我話多,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跟你開這種玩笑。”
岑青禾道:“怪不得大家都評價章組長八面玲瓏,什麼話到章組長嘴裡,都顯得對方特別不識擡舉。”
岑青禾這是擺明了要跟章語說道說道,一旁站着看熱鬧的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關鍵是沒人敢上前勸,這功夫主動出聲,弄不好就是個槍打出頭鳥的下場,所以衆人都在暗自用眼神交流,誰也不願意做第一個。
章語也收回臉上淡淡的笑容,看着岑青禾說:“那岑組長想怎麼樣?讓我給你道歉嗎?”
岑青禾說:“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是希望章組長明白,我是個不喜歡聽話中話的人,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大可以直說,用不着拐彎抹角虛情假意,大家是在一個公司工作,但沒人要求我們必須得合得來,連談戀愛都是合得來纔在一起,合不來就分,更何況是同事之間?”
衆人心中一萬個感嘆,岑青禾太牛逼了,竟然當衆戳穿章語。以前饒是張鵬跟章語吵架的時候,也沒說過這麼絕的話。
這也是章語沒想到的,她習慣了扮豬吃虎,扮久了,都忘記原本的性格是什麼樣,習慣了在衆人面前僞裝成和善的樣子,如今她一再退讓,卻被岑青禾逼死在牆角,直接氣勢上輸了一大截。
更氣的是,她不能太過翻臉,免得暴露人設。
岑青禾懟完章語,不等她回答,就側頭對圍觀的一衆人說:“大家都去忙吧,我跟章組長之間的關係不影響大家在售樓部的工作,好好幹,我回來要看大家業績的。”
岑青禾發了話,衆人終於可以理所當然的躲開。
眨眼間,原地只剩岑青禾跟章語兩人,章語面無表情的道:“現在消氣了嗎?”
岑青禾轉頭回視章語,同樣的表情,出聲回道:“還沒。”
章語笑了笑,“當衆讓我下不來臺都沒能讓你消氣,你還想怎麼樣?”
岑青禾如實回答:“從小我就知道一個道理,實在看不慣身邊某個人,只有兩個辦法。一,我走;二,讓她走。你覺得我會選哪一個?”
章語眼神暗了暗,她說:“你想讓我走?”
岑青禾不置可否。
章語又問:“就因爲我幫了周安琪?”
岑青禾還是不正面回答,她只口吻淡淡,如聊家常般的說道:“你已經把我對你僅有的一點兒好都磨完了,從今往後,我做任何事都不會再顧念以前,也不會手下留情,特地提醒你一下,算是感謝你從前還幫過我的忙。”
說罷,岑青禾拎着包邁步離開,在與章語擦肩而過的瞬間,章語腦海中莫名的浮現出一年前,她在售樓部初見岑青禾的情景,那時岑青禾身上還帶着初入職場的稚嫩和青澀,短短一年時間……物是人非。
岑青禾回辦公室收拾東西,手機放在桌上,她習慣性的拿起來一看,發現有商紹城的未接電話,趕緊打回去。
商紹城接的很快,“跑哪兒去了?”
岑青禾笑着回道:“跟人吵架去了。”
商紹城道:“這麼巧?”
岑青禾意外,“什麼意思?”
商紹城不打算告訴岑青禾他剛去挫過周安琪,只隨口回道:“我剛剛也看見吵架。”
岑青禾笑說:“今天是什麼日子,扎堆兒懟人嗎?”
商紹城脣角勾起,寵溺的說:“可能心有靈犀了。”
岑青禾道:“我剛跟總監請了假,現在收拾一下就回家,你晚上想吃什麼?我準備一下。”
商紹城道:“別忙了,晚上我買吃的回去,保存好體力,明天還得坐十個小時飛機。”
一想到明天就能去法國,岑青禾高興的不行,兩人約好現在分頭行事,商紹城去接小二,順道買吃的;岑青禾出了售樓部,特地去花店買了一大捧百合跟金玫瑰。
她到家之後先把花插上,然後去收拾行李,這個季節普羅旺斯正熱,岑青禾準備的都是夏裝,一共七天,就每人帶七套衣服好了,她給自己裝了裙子,給商紹城帶了休閒裝。
人還在臥室,耳聽得門口處有聲響,她已經習慣了商紹城的腳步聲,更何況還有小二那個撒潑的,知道是他們回來了,她馬上跑出去開門。
果然房門打開,一人一狗才走到七樓臺階的一半處,小二上樓的動作依舊搞笑,卻明顯已經熟練了不少,商紹城一手拽着牽引繩,另一手拎着外賣袋子,擡眼看到身穿家居服站在門口處的女人,他心中是熟悉的幸福感。
岑青禾接了袋子,商紹城站在門口換鞋,小二撒歡進屋喝水,兩人一狗,顯得不大的房子裡滿滿當當。
外面的天還是熱,商紹城進來之後親了下岑青禾,就去浴室洗澡,浴室的花灑已經換了,這回比他頭頂高了一截,他不用再低頭洗澡。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把兩人的行李整理好,正費勁巴力的關拉鍊,商紹城走過去幫她,岑青禾順勢抱住他的腰,湊過去嗅來嗅去,他用半冷的水洗的澡,這會兒身上冰冰涼涼,還很香,她貪婪的像個妖精,明目張膽的吸食他身上的精元。
偏偏商紹城還不在乎,甚至特別享受,將毛巾隨手一甩,他摟着她滾到牀上去。
岑青禾針扎火燎,嘴裡喊着她沒洗澡,商紹城說:“我不嫌你。”
岑青禾說:“我餓了。”
商紹城道:“來完再吃。”
岑青禾還想說什麼,商紹城乾脆一口吞了她的嘴,不讓她出聲,她上身只穿了件粉色的寬帶背心,裡面的內衣很薄,商紹城一手覆上去捏了一把,軟軟的又很有彈性。
岑青禾抱住他的脖頸,翻身想把他壓在身下,無意中睜眼往門口一瞥,喝完水的小二正伸着舌頭,站在門口盯着牀上的兩人看。
岑青禾感覺自己的隱私都沒有了,不由得伸手拍了下黏在自己身上的商紹城,“你管管你兒子,天天跟紀檢委似的。”
商紹城順勢往門口一瞧,小二跟他目光相對,歪頭賣萌,竟直接走進來,兩隻前爪搭在牀邊,眼瞅着就要上來與民同歡。
商紹城一看這哪兒行,趕緊下牀把它騙出去,小二還以爲要開飯了,屁顛兒屁顛兒的往陽臺方向走,一轉頭,‘砰’的一聲,門關了。
奶奶的,又搞這套!
門內很快傳來岑青禾的尖叫聲,小二已經習以爲常,確定沒自己什麼事兒,它走到岑青禾給它新買的窩裡一趴,目光憂傷。
一個多小時後,岑青禾跟商紹城開門出來,兩人都換了新睡衣,剛洗過澡,身上香香的。
岑青禾去廚房熱外賣,商紹城給小二準備吃的,因爲未來有一個禮拜的假期,所以兩人鮮少的不用爲了工作行程而刻意在乎安排當下時間,悠閒地吃飯看電視,吃飽了就下樓去遛狗。
因爲今天時間早,晚上八點樓下還有老人在散步,看到岑青禾牽着大狗,有些害怕。
岑青禾趕緊收短了牽引繩,微笑着解釋,“奶奶,這是寵物狗,就是吃肥了,不咬人的。”
老人點了點頭,興許是看着陌生,所以主動問道:“你們也在這裡住?”
岑青禾應聲:“我們住2單元。”
“哦,我聽說2單元新搬來一戶人家,前陣子在裝修,原來是你們。”
“是我們,沒給您添麻煩吧?我讓裝修的師傅特地避開你們午休和晚上早睡的時間。”
“不麻煩,總共也沒吵幾天,你們年輕人怎麼想到來這麼老的小區住?”
岑青禾說:“這兒離我們上班的地方近。”
雙方駐足聊了一會兒,後來是小二看見一隻貓,掙着要衝過去,老人怕它發燥,有些害怕,主動走了。
今晚在小區見了不少人,沒有一個認識商紹城的,還有幾個奶奶誇他長得好看,逗樂了一旁看笑話的岑青禾。
在下面逛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一狗上樓,明早的飛機是九點十五的,所以不到十一點,商紹城跟岑青禾就睡下了。
才躺下沒多久,商紹城手機響了,他沒睡着,睜眼拿過手機,岑青禾也沒睡着,順勢擡眼一看,看到屏幕上一個字:媽。
商紹城拿過手機停頓幾秒,滑開接通鍵,“媽。”
岑青禾離得近,下意識的屏氣凝神不敢出聲,結果她清晰聽到電話中傳來沈晴發怒的聲音:“你趕緊去容馨醫院。”
商紹城心裡詫異,面上淡定,“怎麼了?”
沈晴怒聲說:“怎麼了?安琪割腕了,因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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