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驕陽天,韓家大小姐難得地起了個早,待得梳妝打扮完畢,她嬌滴滴地踩着毛茸茸拖鞋下樓,踏着小碎步,扭着小蠻腰,如母儀天下的東宮皇后施施然前往林澤臥室,
只是她甫一扭開房門,立刻如一隻驚慌失措的小貓咪折身而出,背靠着牆壁,俏臉上寫滿紅暈,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流露出濃烈的殺機,寒聲道:“死禽獸,居然在本小姐家裡招小姐,活膩了麼。”
大小姐緊握粉拳,如一隻發怒的雌獅子,轉身,一腳踹開房門,叉腰喝道:“起牀。”大馬金刀衝撞進屋,猛地一揭開被褥,大小姐表情一僵,詫然不已,“啊咧,什麼情況。”
銀女睡覺很不老實,
這是小林哥第一次跟銀女滾牀單時便得出的結論,
若非林澤偶爾還會控制一下她翻滾的身體,指不定這女人能豎着躺在牀上,橫着從牀上爬起,跟她殺伐果斷的行事作風半點不沾邊,
就像小林哥眼巴巴瞧着韓家大小姐拉開被褥,他也只能滿嘴苦笑地無動於衷,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不能動,
拉開被褥正要發飆的韓家大小姐也看出來了,同時還有點小內疚,小尷尬,
但不是尷尬內疚影響林澤休息,而是怕打擾了女俠姐姐,
她的睡姿很萌,超級萌,
她一條腿搭在林澤毛茸茸的大腿上,一隻手勾着林澤的脖子,像一隻八爪魚,很傲嬌地纏繞在林澤身上,林澤別說起牀,連動一下都沒力氣,
他的腿已經麻痹了,
他的脖子也酸了,
就連他的胸骨,都一陣隱隱作痛,,被銀女壓的,
最最最讓林澤覺得可怕的是,這個女人睡覺竟會流口水,
配上她那一副銀面,滿頭銀絲的造型,真的很讓人聯想到角色扮演,
她是殺手嗎,
是全球最頂級的殺手嗎,
是,沒人會否認這一點,連‘神’麾下的三大猛將也能被她在一息間摧毀,她不是頂級殺手,誰是,
可這位令人聞風喪膽,談虎色變的全球頂尖殺手,卻是個睡覺極不老實,還喜歡流口水的萌蘿莉,
賣糕的…
清亮幽冷的眸子睜開,毫無感情地掃了站在牀邊侷促不安的韓家大小姐,銀女緩緩坐起身,略一整理雜亂的衣襟,清淡道:“早。”
然後翻身下牀,朝林澤指定的浴室走去,
“哎,女俠姐姐。”韓家大小姐巴結道,“冰箱裡有五公斤哈根達斯,你洗漱完就可以吃哦,不夠我再給你買。”
“嗯。”銀女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巧玲地步入浴室,
“靠。”
銀女甫一拉上門,韓家大小姐便猛地跳上牀,壓在林澤身上道:“女俠姐姐啥時候來的,你怎麼不通知本小姐。”
“昨晚凌晨。”林澤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早睡了,吵醒你我就沒得睡了。”
韓家大小姐撇撇嘴,似乎對林澤與銀女同牀共枕一點也不好奇,沒心沒肺道:“快去做早飯,還要上課呢。”
林澤掙扎着爬起牀,頭暈目眩地點了一支菸,往廚房走去,
韓小姐則是做賊心虛地行至浴室門口,敲了敲玻璃門噓寒問暖道:“女俠姐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嗯。”浴室內傳來一個清淡的疑問聲,
“如果有什麼不方便,可以問偶哦。”韓小藝賣萌道,
“沒有。”銀女不近人情地說道,
“噢。”韓家大小姐扁起嘴,沒精打采地離開房間,
林澤做好早餐,踹了兩腳韓小寶的房門,便洗漱換衫去了,待得這對姐弟吃過早餐,林澤隨便朝口中扔了兩塊麪包,嘟噥道:“上課去。”
韓家大小姐的目光卻是依依不捨地停留在銀女身上,像是再跟情郎告別似的,顯得格外哀怨惆悵,
“我能去嗎。”專心致志吃着冰激凌的銀女忽地擡頭,清淡問道,
“能哦能哦。”韓小藝喜上眉梢道,“走,女俠姐姐,我們一起上學去。”
“不行。”林澤皺眉道,“你這身打扮太驚世駭俗了,人家會把你攔在門外的。”
“誰攔我,殺了便是。”銀女往嘴裡送了一口哈根達斯,清幽道,
“,。”林澤抽了抽嘴角,上下打量幾眼銀女,說道,“要去也可以,換件衣服穿雙鞋。”
“是啊是啊,我上樓幫女俠姐姐拿。”韓小藝雀躍地說道,
“換衣服。”銀女微微皺眉,坐直的身軀微微靠在沙發上道,“那不去了。”
“,。”韓家大小姐滿臉遺憾,埋着腦袋鑽進車內,
“乖乖在家等我們回來。”林澤笑着囑咐林澤,
“給我帶哈根達斯。”銀女打開電視,看着無聊透頂地節目,
“,。”
林澤軟着腿走向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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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高考僅剩一百來天,每個學生的神經都緊繃起來,像一根被壓緊的彈簧,半刻不肯放鬆,除了掰命似地複習,以往所有的課外活動和聚會都取消了,
韓小藝對此毫無異議,雖說她成績優異,考上華夏數一數二的大學基本沒有問題,但不代表她那個小團伙的同學也都有這個實力,到了這個節骨眼,所有學生都做着在複習衝刺階段能多撈一分是一分的打算,
就連王喜跟韓小寶這種半吊子也開始努力複習,爲三個月後的高考做準備,
教室內學習氛圍濃郁,原本充滿朝氣活力的操場也死氣沉沉,彷彿連高一高二的學生也被這股陰鬱壓抑的氣氛感染,
高三學生上課讀書,下課複習,連走路也不肯浪費時間,非得死記硬背下幾個單詞才肯罷休,
根據校方權威調查,最近食堂的生意每況愈下,但收豬食的大媽們卻發達了,由此可見一斑,
“唉,。”
小林哥站在洗手間內的通風窗口,透過鐵欄望向窗外充斥着愁雲慘霧的操場,抽了一口煙,衝一旁撒尿,精神恍惚的韓小寶說道:“小寶,貧道日觀天象,紫金花即將迎來百年難得一見的九轉天劫,屆時定然生靈塗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啪嗒,
韓小寶朝嘴裡扔了一支軟中華,深吸一口,神色凜然道:“暴風雨前夕的寧靜。”而後他緩緩吐出煙霧,像傲劍凌雲的絕世強者一般,話語中充滿蒼涼悲愴的意味,“該來的,終究是躲不掉的。”
“唉,貧道只擔心到時會傷及弱小,使那些修爲低下,心底善良的女修殃及池魚。”林澤摸了一把下巴上尖銳的鬍渣,喟然道,“尤其是身材火辣,臉蛋天使的師妹,她們是無辜的啊…”
韓小寶接不下去了,抽了抽嘴角道:“回教室複習。”
林澤哆嗦了一陣神奇,舒爽地放了一泡水,正欲屁顛顛回教室看小人書,手機突然嘟嘟作響,震得林澤大腿麻痹,
是一個電話,只響一下就切斷了,林澤一看來電顯示,登時頭皮發麻,衝出洗手間,往樓下狂奔而去,
來電顯示是韓家別墅的座機,而如今在韓家的,僅有銀女一人,
林澤知道,電話是銀女打來的,他還知道,銀女現在陷入絕境,
林澤曾跟銀女說過,只要有危險,就給自己打一個電話,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打,
事實上,這僅僅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提醒,在林澤看來,若是連銀女都解決不了的麻煩,自己八成也難以解決,但既然在韓家,林澤就絕對不能讓她有事兒,收起手機後,林澤以閃電般的速度竄入車庫,驅車離校,
“媽的,又一個瘋掉了。”蹲在林蔭下抽菸的差班生嘟噥道,“這已經是今天第三個了,哎,爲了考個讀了也註定對找工作沒啥幫助的大學把自己逼成這樣,值得嗎。”
林澤死踩油門,挑了幾條人少紅燈少的小路行駛,大半個鐘頭的路程,他硬是隻花了二十分鐘便跑完,連車庫都沒工夫回,將轎車停在大廳門口,拉開門便如一頭獵豹竄入大廳,
這一刻,無柄刀鋒已攥在手心,只待敵人出現後一刀封喉,
大廳凌亂不堪,但凡能打碎的東西無一完整,連掛在牆壁上那臺伴隨林澤度過無數個空虛寂寞冷夜晚的液晶電視也東倒西歪地懸掛在角落,像一直遭人**一百倍的幽怨良家,楚楚可憐,
林澤銳利的目光掃視四周,沒發現可疑地點後,正欲往二樓行去,可就在這時,林澤的臥室忽地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響,小到正常人絕對聽不見,卻被他敏銳地捕捉到,
嗖,
揚起刀鋒,小林哥一腳踹開房門,扯着嗓子吼道:“何方妖孽,膽敢在貧道府上胡作非爲。”
叮,
他衝入臥室後,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便徹底呆住了,
原因無他,
他的牀上,正站着兩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頂尖兒美女,一人潔白似雪,手握透明匕首,絕世而獨立,
另一人渾身漆黑,手握一把殺氣凜然的軍刀,如一隻幽暗精靈,刀鋒直指對手,霸道無匹,
小林哥錯愕地盯着兩女大約十秒後,收回刀鋒,搓了搓手掌,笑呵呵地問道:“兩位美女,吃過飯了沒,我去給你們煮碗麪,吃過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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