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荒郊野外,一輛汽車突然衝出來擋在前方,怎麼看也不對勁。
蒂安娜本想要叫住發怒的司機,可對方根本就聽不進去,執意拿着把扳手就衝了出去,蒂安娜見狀,也只好拉開車門跟着走了下來。
“你給我出來!”
差點就被這車撞進河裡,司機能不發火纔怪,他正想用手裡這把扳手給對方個教訓,寶馬的車門也打開了,段雷站直身體,足足比司機高出兩個頭,尤其是在他那雙陰冷的眼神注視下,彷彿這兩個已經成了死人。
“喂,你爲什麼撞我車!”
司機倒也清楚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氣焰頓時有所收斂,但臉上的怒氣卻還十分明顯。
段雷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蒂安娜的身上,根本就沒看眼前這司機一眼。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當司機帶着幾分怒意再次質問他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司機手裡那把扳手叮噹一下落在腳邊,身體直挺挺的往後面倒了下去,只見他心臟的位置出現個紅色的孔洞,殷紅的血水從傷口裡涌了出來。
殺人了!
儘管蒂安娜已經看出了情況不妙,可也沒想到對方動手如此果斷,甚至連一名毫不知情的出租車司機都不肯放過,看着司機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蒂安娜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雙手下意識舉高了一直攥在手裡的袖珍手槍,聲音顫抖的警告道:“把你的武器放下,不然我就開槍了。”
見她十分業餘的握槍姿勢,段雷臉上不禁盪出一抹譏笑,一把甩上車門就朝她大步走了過去。
“不要過來!”
蒂安娜用出全身力氣大吼了一聲,就在這時,段雷突然手臂一晃,擡手一槍就射了過去。
砰!
一發子彈的子彈打中了蒂安娜的身體,她就像一朵凋謝的百合花,被子彈的衝擊力撞的向後拋飛出去,噗通一聲,掉入了翻滾的運河中。
段雷拿着槍走到蒂安娜落水的位置,這裡水流湍急,暗流在水面下形成漩渦,一片落葉掉在水裡,瞬間就被捲了進去,眨眼便消失在了眼前。
他有十分的把握,剛纔那一槍足以殺了金髮女郎,何況對方還掉進了河水裡,這樣湍急的水流就連他也不敢跳下去輕易嘗試,這次即使神仙來也救不了這個女人了。
在河岸邊站了一支菸的時間,他才收回視線,轉身來到司機的屍體前,將司機連同出租車一起推進了深不見底的運河裡來個毀屍滅跡。
此時,遠在幾公里外閒置倉庫裡的林風突然擡頭,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掃了衆人一眼問道:“你們……聽見什麼聲音沒有?”
大家不由屏住呼吸側耳聽了半響,不過很快又全都搖了搖頭。
“什麼都沒有啊,老大你該不會出現幻聽了吧?”陳火繼續嚼着火腿,嘴裡沒個正行的講道。
就連諸葛白也露出一頭霧水的樣子,問:“老大,你聽到什麼了?”
“我聽着很遠的地方好像有槍聲,奇怪了,你們怎麼都聽不見。”
林風說着站起身,他還是有些不大放心的走出了門,結果一問正在樹上放哨的鷹九,對方也表示什麼聲音都沒聽到。
難道我真出現幻聽了?
瞟了眼那條猶自還奔騰不休的大運河,林風無奈的嘆了口氣,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不過他還是對鷹九叮囑了幾句,算算時間,陳晨他們差不多已經到了國內,心裡怎麼總有一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捲起滿地的落葉向遠方飛去。
……
卡爾基市在這個深夜迎來十年難得一見的特大暴雨,狂風將門窗吹的哐哐作響,就連放在陽臺上那些十幾斤重的花盆都給吹到了樓下去。
在這個讓人無法入眠的夜晚,阿汗國軍警卻頂着狂風暴雨,彷彿螞蟻搬家一樣,排成長長的隊形往碼頭的方向趕去,一路走來,衆人頭上的帽子都被吹飛了,套在身上的雨衣跟不穿也沒什麼不同,無孔不入的雨水很快把這上千號人給澆成了落湯雞。
無數人心中在罵娘,卻又不得不服從命令,那幫美帝大爺縮在柔軟的女人懷裡呼呼大睡,卻讓阿汗國人爲他們賣命,大半夜還要迎着狂風暴雨去圍剿逃走的華夏人。
上次參加過戰鬥的軍警,一想到即將又要面對那羣兇悍的華夏人,居然情不自禁打了幾個哆嗦,他們這些所謂的政府軍,裝備落後,平時也沒怎麼訓練,他們連裝備同樣落後的反對武裝都打不過,現在要去對付華夏精銳的特種士兵,就只有用人命上去填。
比起外面那些苦哈哈的士兵,坐在吉普車裡的長官就要舒服多了,汽車跑出一段距離就會停下來,長官從車窗探出頭,大聲喝罵那些還在磨磨蹭蹭的士兵。
就這樣花了一個多小時,大部隊才抵達距離碼頭一公里外的指定地點,上千人杵立在大雨之中,一名小鬍子中校拿着手電,正在象模象樣佈置作戰任務。
其實,這次的圍剿沒什麼技巧可言,據美軍收到的消息,華夏人最多隻有十來個,而且人人帶傷,在這狂風暴雨的夜晚,多半還全都縮在那幾間閒置倉庫裡呼呼大睡,只要無聲無息的靠近過去,這場戰鬥分分鐘就會結束。
任務很簡單,除了留下部分人在外圍警戒,以防出現漏網之魚,其他人則跟在軍官身後,摸黑向那一排倉庫所在的位置走去。
很難想象,在這個大風大雨的深夜,成百上千人弓着腰就跟做賊一樣在溼滑的泥地上小心前行,中校爲了昭顯自己悍勇,拿着把手槍親自帶隊前去圍剿華夏人。
一比一百的比率,誰輸誰贏已經顯而易見了。
密密麻麻的一羣人在暴雨掩護中,距離那排倉庫的位置只有不到兩百米了,這時,天空一道銀龍劃破了漆黑的烏雲,接着纔是一聲悶雷在耳邊炸響。
轟!
走在前面的中校,就像突然患病了似乎,毫無徵兆的一下栽倒在身前那個積滿雨水的泥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