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是幹嘛的?”林風手指着那個鬼鬼祟祟的背影問道。
“小偷?”趙小白一下來了精神。
魏陽聞言卻撇了撇嘴,說道:“屁的小偷,這人一看就是個拆家,你們沒見他每間房都會待一會兒,那是在問裡面的顧客需要不需要k粉搖頭丸什麼的,現在年輕一點的客人就好這一口,一小袋送出去,三五百輕輕鬆鬆就賺到了。”
說到賺錢的時候,魏陽那兩顆眼珠都在放光。
林風看着那小子又很快消失在另一間包房門口,不解的問道:“他就這麼明目張膽兜售毒品,難道張鏢不管?”
“管什麼管啊,這些拆家都挺懂規矩,知道什麼人不該碰,而且每月至少還會給張鏢幾千塊的好處費,他才捨不得把這些財神爺攆走,再說現在外面那些夜店差不多都跟這裡一個情況,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誰會吃飽撐着去多管閒事。”魏陽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或許在他看來,夜總會出現賣毒品的拆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跟菜市場裡賣菜的一樣正常。
如果換成其它的事,林風或許能裝作視而不見,但唯獨就是毒品不行。
“把他帶到休息室裡面來。”林風斬釘截鐵的說道,有些事能忍,但有些絕對不能姑息。
安保部沒有專門的辦公室,只好用休息室來辦公。
魏陽一下從林風的語氣中明白過來,愣了愣才說:“老大,以我看這事咱們還是別管了,那些吸毒的人又不是被強迫的,只能說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又沒拿一分錢好處,何必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再說,這些拆家背後都有人罩着,逼急了他們,可是殺人放火都乾的出來的啊!”
林風忽然將手搭在他肩頭上,拍了拍,語氣有些低沉的說:“曾經我有一個好兄弟,歲數也跟你差不多大,後來他死在了毒販手裡,你說,現在既然讓我遇見了,我還能慣着他們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前不由浮現出小海壯烈犧牲時的畫面。
“把他帶到休息室來。”手上加重力道拍了拍魏陽的肩頭,他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走這麼快或許只是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眼裡的悲傷而已。
“不是……又不是他把你兄弟害死了,老大……”等魏陽回過頭去,林風都已經走到樓下了。
一支菸的時間,剛纔那個鬼鬼祟祟的拆家就被帶到了休息室,魏陽嘴上雖說不贊同林風的做法,但做事卻一點不含糊,這拆家瘦胳膊細腿,那裡掰的過魏陽,再說他也有恃無恐,所以幾乎沒怎麼費勁就自己走來了。
“這位哥找我有事?來,先抽支菸吧。”拆家二十來歲,卻比同齡人顯得更加油滑,一進門也不管林風是什麼來頭,笑呵呵的湊過來,還掏出一包剛開封的天子,抽出一支畢恭畢敬遞了上來。
啵!
林風伸手一彈,直接將他遞過來的煙彈飛出去。
“把門關上。”
趙小白二話不說用力將門扣上,爲了防止這小子跑,他還抱着膀子堵在門前,宛如一道肉牆。
“你們這是幾個意思啊?”拆家看出了不對,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林風上前伸手一拽,一把就將他肩上那個七匹狼單肩包給搶了過去。
這裡面裝的可是拆家的命根,當即也伸手想要把包重新奪回來,魏陽過來直接一巴掌拍飛了他頭上的鴨舌帽,警告道:“給我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抽你!”
真動上手,這傢伙是一點都不含糊,仗着有林風在背後撐腰,大有逮誰揍誰的氣勢。
拆家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悻悻的收回手,看着林風拿他包在那裡倒騰,嘴角掛着冷笑說:“你們三個是新來的吧?難道就沒聽人說過,不該管的事別管?有什麼問題自己可以去問你們主管張鏢。”
林風懶得聽他廢話,直接將包倒過來用力一抖,只見一包包用透明塑料袋分好的毒品全給倒了出來。
這些袋子裡既有粉末狀人們俗稱的k粉,也有粒狀的麻骨、搖頭丸,現在一骨碌全擺在地上,數量極爲驚人。
“臥槽,你特麼找死啊,知道這些都是誰的貨嗎?!”拆家反應過來時,臉色都變了,顧不得身前的威嚇,彎腰就想把地上散落的塑料袋拾起,還沒等他指頭碰到,一隻大腳猛地跺了下來,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只差那麼一丁點就把他的指頭給踩斷了。
拆家嚇出了一頭冷汗,緩緩擡起頭,卻見林風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讓人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說吧,誰讓你到這裡來賣貨的,你上家是誰?”
拆家忍無可忍,正要報出他大哥的名號,卻聽背後的房門被人一下拉開。
“閃開!”趙小白回頭一瞧,卻見張鏢陰沉着一張臉進來,二話不說就伸手往他背上一推,趙小白措不及防往前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除了聽到手下保安傳來消息後便急匆匆趕到這裡的張鏢,白濤居然也跟在他背後走了進來,一看見屋內的幾人,白濤眉頭一皺,指着林風說:“林風,你在幹什麼,還不把東西趕緊還給這位兄弟!”
“還給他?”林風拋給他一個‘你有病’的眼神,指着腳下這堆東西說:“既然知道他在咱們這裡販賣這種東西給顧客,你們都不管的嗎?”
“他賣他的,就算出了事也不用我們擔着,用得着你來操心?”張鏢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道。
白濤點點頭顯然極爲贊同他的說法,也一本正經的說:“我們不是警察,他賣什麼我們也管不着,但是,東西你必須還給這位兄弟,就算你把大小姐叫來我也是這句話。他背後的人,你得罪不起,我也得罪不起。”
看見這家夜總會最大兩個主事人都在替自己說話,拆家面有得色,一把拿過林風手裡的挎包,彎腰撿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