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悠的眼眸裡,此時此刻充滿全部是厭惡與憤恨。
這種目光甚至讓凌夜曦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她看都懶得再看一眼的垃圾,臉上火辣辣地疼着,胸口的怒火也在不斷的翻滾,他看着程小悠不滿地反駁道:“你又以爲自己是什麼好東西,這麼輕易就別的男人上牀……”
“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程小悠第二個巴掌再度狠狠地扇上,沒有留一絲的情面。
凌夜曦目光憤恨地看着程小悠,擡手就準備還手回去,可是那隻手,卻怎麼也沒有扇下去,因爲他的手腕被同樣表情冰冷的宮澈給抓住了。
凌夜曦看着不用說兩人已經結成同盟的樣子,氣的胸口不斷地起伏起來。
“好,你們兩個終於走到一起了是麼?!程小悠,我以爲你和別的女生不一樣,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
凌夜曦的目光也一寸一寸的冷了下來,他甩開了宮澈的那隻手,看着他們兩個同樣也像是在看着兩個陌生人。
胸口的的那腔怒火與不甘就像是被突然而至的暴風雪澆滅,再沒有一絲的溫度。
從到到腳,都是冷的。
只有臉頰的火辣是熱的。
這個曾經把他看得最重要的女孩,現在,也不過是選擇了宮澈而已。很正常,不是麼,他早就不該有什麼期待的。
他的心如死灰,不再看眼前的這兩個人,轉身向外面走去。
“你別把我們想的那麼齷齪,告訴你,我不過就是今天來了例假而已!”程小悠看着那個少年離開前憤憤不平的眼神與控訴,對着他的背影喊道。
凌夜曦的腳步一頓,但是,卻沒有回頭,停了十秒,這才往繼續往前走去。
回頭有用麼?很多事已經做了,就再也沒辦法回頭的!
走出了別墅,頭頂聖羽的煙火還在不停的綻放着,在他眼裡卻只成悽迷,煙花易冷人易分!
當程小悠的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就像是經歷了一場雪崩,清楚地知道,這一切,是真的已經結束了。
大錯已鑄,再難回頭!
心臟像是被生了鏽的刀子一點一點的切割着,鈍鈍的疼着。
他茫然地走在聖羽的煙火一下,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走向哪裡!
“嗚嗚嗚”
少女壓抑的嗚咽聲從不遠處傳來,有點像是程小悠之前的哀求聲,凌夜曦像是被雷劈中,眼前漸漸恢復了清明。
只見他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學校的一個小操場上,連燈都沒有,只有頭頂明明滅滅的煙花在照着亮光。
他循聲找去,就見到了黑暗處抱着膝蓋縮成一團的一個女生,正在低聲的哭着。
這個哭聲聽上去十分的哀切,就像是傷心到了極點,讓他都忍不住升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凌夜曦走了上去開口問道。
歐陽小夢沒想到會聽到男生的聲音,嚇得猛一擡頭,然後就看到了那個目光裡帶着痛看向她的男生。
以無數爆開的煙花做襯,眼前的少年俊美的就像是童話中的王子,讓她一下子呆在了那裡。
兩個姐姐說讓她在操場這裡等着然後完成任務,如果她完成的好,以後就不會做什麼事都不理她,會把她真正的當妹妹來看。
所以她纔在這裡,一等就等了一個晚上。
可是,到了最後夜幕加深,她又冷又怕,但是又不敢走,纔會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哭。
那對雙胞胎的姐姐就像是連體人,做什麼事都把她排除在外,在家裡也是這樣,在聖羽也是這樣,就好像她只是一個局外人。
她真的很想和她們親近,就像是其他的姐妹一樣。
“你是凌夜曦?”歐陽小夢驚喜的看着眼前的男生,被淚水洗過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讓凌夜曦都有種錯覺,好像在她眼裡的,是兩顆明亮的星星。這是一種純粹的,沒有任何別的物質摻雜的驚喜,就好像他是她最大的期盼。
見到眼前的的女生止住了哭聲,他輕輕點了點頭。
“這封信是給你的,請……”歐陽小羽說着急急的站了起來,卻沒有想到因爲蹲的太久,雙腿早已經麻木,信被雙手託在面前,人就忍不住倒了下去。
她本來以爲自己這下慘了,沒想到,卻跌到了一個冰冷的懷抱當中。
是的,抱住她的人像是從冰窖裡面走出來的,身上是一片的冰涼。
然後,她的眸光就被那雙漂亮的眸子給吸引住了,只見凌夜曦低着頭,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通過她在看着別人,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你喜歡我?”
歐陽小夢第一印象就是想反駁,因爲今晚,也只是她那兩個新任後宮團團長的雙胞胎姐姐給了她一封信,告訴她聖羽三公子今晚會在這個小操場出現,讓她一定要待到等到爲止,然後把這封信送出去。不管送給誰都可以,但是一定要讓他們轉交給宮澈。
這是她今晚的任務,如果完成,姐姐說以後做什麼事都不會再排斥她。
可是,看着眼前這個男生那樣自嘲的詢問着,還有那雙讓人感覺的心疼的傷痛目光,反駁的話卻怎樣都說不出口。
就好像這個男生剛受了什麼傷,所以壓根就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肯喜歡他。
歐陽小夢用力的點點頭,好像這是一種最佳的安慰。
“別喜歡我,我只是一個混蛋罷了!”凌夜曦說着,扶着她站好,這才鬆開了手,自嘲的笑容越開越盛:“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有未婚妻的麼?!”
歐陽小夢眨眨眼,那封粉色的信還捏在自己的手中。今晚Magic和他的事已經成了聖羽最大的八卦源頭,還有那個讓姐姐們恨之入骨的程小悠。
“可是,你好像不喜歡她啊!”
忍不住,這句話就傻傻的脫口而出。
歐陽小夢在臺下的時候坐在前排,所以看得很清楚,那個俊美的少年眼裡對Magic的抗拒。
“你是在說笑話麼?”凌夜曦嗤笑着說道,明明是在嗤笑她的話,但是聽上去卻更多的像是在嗤笑自己:“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喜歡和不喜歡重要麼?!沒有人會在意這點,他們只在乎,凌戴兩家是不是還緊密的合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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