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四日,十七點十六分,遊戲通關了,遊戲通關了。”
女性的電子音,響徹了整個SAO。
整個SAO開始崩潰,所有人的玩家都覺得眼前一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氣力。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終於到了要甦醒的時候。
扉流只覺得眼前一黑,原本的boss房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夕陽。
“這是……哪裡?”
扉流疑惑地看着四周,除了漫天的夕陽,便只剩下腳下那不斷坍塌的建築。
“很不錯的風景吧。”
突兀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
扉流轉身看去,那是一個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子。
眉宇之間跟希茲克利夫有幾分相似。
“茅場晶彥?”
“這算是我們第一次以真面目相見吧。扉流。”
茅場晶彥看着眼前這個不過八歲的少年,眼中滿是驚訝。
“看來遊戲結束了。你在摧毀這個遊戲嗎?”
“可以這麼說吧,我隱藏起來的控制裝置已經在刪除這個世界的資料,再有十分鐘已經就會消失了。”
“桐人他們呢?”
“放心,桐人也亞絲娜也算是通關者,我不會傷害他們。更直接地說,另一個我也正在面見他們。”
“這麼說,你是單獨來見我嗎?”
“自然,畢竟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很多的疑惑。之前沒有時間問,如今再不問的話,或許就沒有機會了。”
茅場晶彥說着,那嚴肅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扉流聞言,手中的短刀插入了腰間的刀鞘之中。
戰鬥已經結束,武器也沒有必要再握在手中。
“問吧。”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茅場晶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語氣卻無比肯定。
扉流也沒有驚訝,他知道,茅場晶彥會問這個問題。
因爲他早就懷疑過了。
扉流沒有回答,只是看着茅場晶彥。
而那副樣子,已經給了他答案。
“看來我猜的沒錯。
茅場晶彥的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的消息一樣。
“扉流,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建造SAO的世界嗎?”
扉流搖了搖頭。
“我從小時候開始,就有一個夢想,想要創造出一座在空中的城。那座城擁有超越一切現實的框架和規則。我就是因爲這個夢想而存在的。我相信,世界上應該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
“夢想中的世界嗎?”
茅場晶彥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夢。我只知道,在我小的時候,曾經有這樣一段記憶。我去過一個世界,那是一個由數據構成的世界。那裡有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生物。他們擁有神奇而又強大的力量。我甚至在裡面擁有一隻青鳥陪伴我。”
“青鳥?”
扉流眉頭微挑,看向了自己的短刀。
“是,青鳥。那是在我的夢中,我的同伴。所以爲了紀念他,我將SAO世界中的第一隻使魔設計成他的形象。我記得,他在你那裡吧?”
扉流點了點頭。
“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得我到現在還分不清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仍然相信,仍然有這麼一個世界存在。大概便是這樣的夢想,讓我創造出了SAO吧。”
茅場晶彥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像一個孩子一樣純真。
“扉流,看到了你,我知道,我的夢想是對的,在這個世界之外,確實還有更多的世界,那個世界,或許會有我所向往的城堡。我的夢想,或許真的會實現。”
“或許吧。人的心中總有那樣的世界,只是最後都坍塌了。”
“你真是一個有趣的少年。”
兩人相對而視,繼而相視一笑。
“我該離開了。對了,忘了恭喜你,扉流,你通關了。”
“謝謝。”
茅場晶彥轉身離去,隨即消失無蹤。
但與此同時,桐人和亞絲娜卻一同出現。
“扉流?”
兩人看到扉流都有些驚訝。
“沒想到在離開之前,還能見到你們,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扉流笑道。
“回到現實生活中我們再見面吧。我已經和亞絲娜約好見面的地點了。”桐人連忙說道。
扉流搖了搖頭。
“抱歉,恐怕不能在現實和你們相遇了。”
“爲什麼?”
桐人不解。
“有些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但是我想,你們也應該多少知道一點。我跟你們的不同。”
桐人和亞絲娜有些沉默。
他們確實感覺到了扉流的不同。
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我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但還是來了。我該回去了,那屬於我的世界。或許回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不過我有句話,我想告訴你們。”
“認識你們,真的很高興。”
“扉流……你……”
扉流用食指抵住了自己的嘴脣,做出了禁聲的手勢,嘴角是淡淡的笑容。
“桐人,一切都足夠了。遺憾的是,不能參加你和亞絲娜的婚禮了。還有,幫我和莉茲貝特和阿爾戈說一聲,多謝她們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助。若是有緣,我們再見。”
臉上,是笑容。
但是卻顯得有些無力。
到最後,這些深深淺淺的羈絆仍是要斬斷。
不過,知道他們平安,便足夠了。
後腰處,那黑色的門扉再度發出了光芒。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強大的吸附力。
扉流整個人也發出了陣陣黑光。
“看來時間到了,我該回到屬於我自己的世界了。”
黑光將扉流整個人完全包裹,不過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桐人和亞絲娜都是一臉震驚。
“這……這怎麼回事?”亞絲娜不解道。
桐人神色怪異,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桐人,你說我們還能見到扉流嗎?”亞絲娜問道。
桐人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或許再也見不到了吧。又或許,在某一個時刻,又會再度重逢。”
“扉流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但我想,他是一個好人。”
“好人?”
亞絲娜疑惑不已,這算什麼回答。
“是啊,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一個可以交付後背的戰友,一個不會輕易遺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