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人敢出手。
原本躲在暗處的各方長老,也走出了不少人,他們都盯着許無舟。
這個少年他們很想殺了,可他們知道。絕對不能出手,出手的話他們所有人都活不回去。
“不是罵我道宗是廢物嘛,現在道宗的雜役站在你們面前,你們也不敢上前來殺?那道宗是廢物,你們是什麼?狗屎?”許無舟冷眼盯着許無舟道。
“許無舟!你殺意太盛了。”有長老喝斥他。
“你們殺我道宗弟子可以殺,我殺你們就不能殺。呵呵,這就是你們的行事標準?”許無舟盯着對方道。
“你……”
“你什麼你?”許無舟喝斥着這個長老,“你要是不服,你儘管壓制境界來一戰,輸了算我道宗絕無二話,也不會找你報復,你敢不敢?”
這位長老神情陰沉,死死的盯着許無舟,良久之後吐出一句話:“你如此張狂,容易夭折。”
“夭折,我想也是。我道宗多少天驕被你暗殺,也不怕再多我一個。”許無舟道。
“許無舟,你慎言!我等絕無做這樣的事,反倒是你道宗惡事做絕,卻裝出一副僞君子的模樣騙了天下人。我們正是因爲知道,纔會想要拆穿。”太衍聖地長老喝斥。
“真是看不起你們。”許無舟嗤笑道。
“你說什麼!”衆長老怒斥。
“難道不是嗎?你們不就是想要以挑戰之名殺絕我道宗弟子。然後告知天下,我道宗無人,根本不配爲領袖。做人,要敢作敢當。遮遮掩掩玩這樣的陰謀,太小家子氣了。”
說到這,許無舟頓了頓說道:“我道宗不會像你們一樣,我道宗一向光明磊落、比如現在,我就是明着告訴你。你們陰謀殺我道宗弟子了,我就要殺回去。”
“我不管什麼影響,不管什麼身份。我只知道心中有憤,那就發泄出來。我道宗從小就教導我們頂天立地,這就是我們的頂天立地。”
“好!”有圍觀的武者,聽到許無舟的話,忍不住擊掌讚歎。他聽得熱血沸騰,是啊,少年之所以爲少年,就是熱血不涼。道宗弟子,當真是豪氣。
各方衆長老聽着,臉色越發的陰沉。許無舟殺人,還被他反客爲主。這人口舌當真是凌厲。
“不管是誰,都要守規矩。”有長老冷聲道。
“你想說什麼?”許無舟看着他道。
“我身爲大修行者,壓制境界必定殺你。可是……我心中很想殺你,卻不殺你。爲的是什麼?爲的就是規矩。如果我壓制境界殺你,勝之不武。”
許無舟嗤笑,壓制境界誰死還不一定。但他等着對方繼續下面的話。
“正如你是人間少師,卻對普通弟子大開殺戒,同樣是違背規矩,你如何向先聖交代?”長老說道。
“怕了?所以用身份來壓我?”許無舟笑了起來。
“許無舟,你雖強。可我們真傳卻不見得比起你差。原本看在你是道宗真傳,是人間少師的份上。所以我教聖子不方便出手,但你如此壞規矩,就別怪我們不尊你身份。”長老冷聲道。
“話不要說這的這麼好聽,你們不是尊我身份,而是沒想到我會出手吧,也沒想到我能殺你們這麼多人還有戰力吧。”許無舟嗤笑。
一衆長老看着許無舟,良久之後,對着許無舟道:“許無舟,你殺意如此之盛。可想而知,你道宗弟子也是一丘之貉。既然你們對道門弟子只有殺意,那就別怪我們報復。”
許無舟鄙夷:“到這個時候還要說如此虛僞,如此冠冕堂皇的話,有意思嗎?”
一衆長老望着許無舟,滿臉的譏諷。
你以爲自己擋在前面就有用?今天我們是沒有想到你會出手,可你難道天真的以爲你就震懾住我們了?
許無舟,你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這裡。你道門弟子還是要下山,等你離開,我們再慢慢挑戰慢慢殺而已。
何況,你雖強。我們卻不是沒有堪比你的天驕。今日準備不足,以爲你不會出手。可既然你完全撕破了臉,那我們就不用在乎你人間少師的身份了,誰也無話可說。
許無舟,之前你人間少師的身份還能庇護你,那現在你就只有死。
“我們走!”一衆長老對着衆多弟子喊道。暫時避其鋒芒而已,等我教絕代天驕來殺你。
一羣弟子也被殺破了膽,此時見長老說出退卻的話,一個個內心生出欣喜之色。
太衍古教聖子看了看四周,然後道:“現在天下輿論,都認爲我太衍聖地等逆行倒施,以下犯上。可天下人哪裡知道,我太衍聖地纔是真正的爲了天下。道宗依舊不是當年的道宗了,滅參天教,滅鈞天古教,根本就是道宗的欲加之罪。這些你們不信,但我們會慢慢的證明給你們看。”
“你以爲這幾句話,就能栽贓道宗,洗白你們的罪名?”許無舟看着對方道。
“我們不指望洗白。我們會證明給大家看,道宗不是以前的道宗。別說道宗實際罪惡滔天,就算道宗真的沒有罪惡,也沒資格做道門領袖了。
一個三流宗門,看不到希望的宗門。有什麼資格做道門領袖?領袖之所以爲領袖,爲的就是要服衆。道宗現在不過就是空有名義的一尊泥塑而已,一推就倒的泥塑。難道要天下道門,尊拜一尊泥塑嗎?這簡直是笑話!”太衍聖地長老冷笑道。
一些圍觀的武者,雖然他們心在道宗那邊,可聽着這些話,又覺得並不是沒有道理。
道宗能有現在的名義,是依靠着以往的功勞。即使此番被強者庇護,也是靠着道宗先輩的遺蔭。可道宗,真的不行了。
一個沒有希望的道門,能繼續做道門領袖嗎?他靠什麼服衆?
不少人陷入思索,看着道宗的方向,忍不住嘆息一聲。現在強者能庇護道宗一時,可能庇護道宗一輩子嗎?最終還是要靠道宗自身強大,這樣才行啊。
人不可能一直躺在功勞簿上。
陳長河等衆多武者,這時候也都色變。誰都知道,這是道宗最大的弱點。
道宗此時金身已成,可要是被人絕對是泥塑的金身,那道宗金身很快就會開裂崩塌。
對方這一擊,實實在在的斬到道宗的軟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