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走?”
紀綱手下一個個驚呼出聲,他們不明白,爲什麼啊?
“別一副死了爹孃的樣子,老子有不是你們的爹孃,老子留下來給你們斷後!”一片撤退的洪流當中,紀綱頗爲豪邁地說道。
綠袍男子似乎元氣不足,面‘色’虛弱,他聽了訓斥道:“簡直胡來!”
“是啊!”
“屬下願爲大統領死!”
“大統領,讓我們去吧!”
一時間,不少屬下都跪在紀綱面前,懇求紀綱離去,他們來斷後!
他們知道,自己一旦留下斷後,那自己的命基本上就不屬於自己了。
但是,用自己的命來換大統領的命,他們願意!
紀綱一腳踹翻跪倒在地的那些屬下,他罵罵咧咧地說道:“起來,想什麼話?都被老子起來!”
可惜,沒人起來。
那些平日裡惡虎一般的漢子怒睜自己發紅虎目,任由紀綱把自己踹到在地,然後又一眼不放大,沉默地爬起來跪好。
他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大統領的命。
這個時候,撤退已經完成一半了,繼續磨蹭下去,大家都要死在這裡,無奈之下,紀綱只能解釋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我的好二郎,但是,如果我不留下,那個詭異莫測的泉公子就會追上去……”
“我誰都不怕,可唯獨對那泉公子忌憚幾分……”
“若是葉明盛帶人追上去,沒有那什麼泉公子在一側,你們儘管擊殺了葉明盛那王八羔子。”紀綱惡狠狠地說道!
可是,下面的人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紀綱心頭怒火蹭蹭蹭地冒:“這是軍令!信不信老子砍了你們!”
聽了這話,那些青羽衛頭領們反而一個個都梗着脖子,絲毫不畏懼reads;。
就連一向諂媚的譚申虎都是如此。
外人看待青羽衛如洪水猛獸,可是青羽衛內部卻和睦得有些匪夷所思。
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親同手足,但是,所有人對紀綱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這麼說,所有青羽衛,基本都是紀綱帶出來的。
紀綱可以叫出每一個青羽衛名字,可以說出他們來自哪裡,家中有誰,過去有過什麼事……這些青羽衛以爲都是窮苦的人,是紀綱給了他們出人頭地的機會!
對於一個紫府境界的修士來多,記住屬下的這些信息不是難事,關鍵是這份心意。
紀綱常說,所有青羽衛都是他的崽。
而他管理青羽衛也是極其嚴格卻又不拘小格的。
就是這樣的手段,整治出了修行界當中的一朵奇葩,一個擁有鐵一般紀律的修士團體。
紀綱嘆息一聲:“泉小兒殺不了我,可你們繼續在這裡,我很難做……”
“快起來,都給我滾!”
紀綱是真火了,這個時候,極樂天一方的修士已經追了過來,撤退已經到了最後一‘波’了。
見到自家首領心意已決,二統領譚申虎猛地磕頭:“大統領,若是您死了,青羽衛上上下下,必然爲您復仇!百死不足惜!”
“滾滾滾,就這麼希望老子死?”紀綱臉上‘露’出笑意。
可其他人依舊不願意起來,最後是譚申虎硬用強橫修爲把一個個人扔出去,跪下的一圈人才逐漸散了。
最後跪在地上的是三統領,譚申虎沒扔他,因爲他拉不動他……
三統領恭恭敬敬地給紀綱磕了幾個頭,他說道:“您老一定得好好活下來,小的們都盼着您回來reads;!”
說完,這個惡貫滿盈卻鐵錚錚的漢子虎目盈淚,最後猛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所有人都走了……
紀綱笑了:“都是老子的好二郎啊。”
紀綱覺得很爽,那些人都是他調教出來的,他能不開心嗎?
在紀綱的身前,浩浩‘蕩’‘蕩’幾百人的極樂天修士們好似‘浪’‘潮’一般衝來,在他身後,青羽衛有條不紊地撤退。
突然間,紀綱覺得自己好似橫江鐵索一般攔在衆人跟前,一股許久沒有的豪情‘激’‘蕩’起來。
“今日便要戰個痛快!”
紀綱手一翻,一柄純青冷‘豔’鋸出現在他手中!
這紀綱到真的不走尋常路,遠程用弓箭,進程不是刀不是劍,卻是無比霸道的冷‘豔’鋸,冷‘豔’鋸又稱偃月刀,乃是戰場之上,相當霸道的兵器!
一柄純青冷‘豔’鋸在手,一股戰場殺氣升騰起來……
“爾等皆來受死!”
紀綱一聲怒吼,冷‘豔’鋸猛地揮舞起來,隨後帶起千堆雪。
煞氣升騰,千雪飄飛,一股沖霄霸氣好似狼煙一般升騰起來。
這震撼人心的無雙武將嚇住了極樂天的修士。
他們一直活在紀綱的‘陰’影之下,對紀綱兇名和威名如雷貫耳,如今,這魔神一般的男人擋在他們面前,他們如何敢跨過內雷池一步?
蘇劍泉見了心中感嘆,確實是無雙猛將。
若是血斧在這裡,他是不是會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
應該會的。
蘇劍泉稍微想了一下,估計血斧會嗷嗷地叫着,像是發‘春’的野豬一般提着戰斧撲上去吧?
呵呵,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深想reads;。
可葉明盛不敢啊,眼見紀綱霸者橫欄,他立馬慫了。
還真讓紀綱猜中了……
如果他攔路的話,葉明聞還真不敢追!
蘇劍泉嘆息一聲,他說道:“這大統領讓我來對付,你們繞過去吧!”
“如此甚好!”
葉明盛如‘蒙’大赦一般說着,隨後他就帶着手下人繞開紀綱,從紀綱身邊小心翼翼地繞開。
蘇劍泉則勃發氣機,牢牢地鎖住紀綱,紀綱突然間就覺得一股加諸於自己身上,讓他不敢輕易地動彈。
直到數百修士快走完的時候,蘇劍泉才淡然開口道:“您是個智者,智者樂水,水無常態,隨勢而變,水無定形,隨形而走,您榮辱不驚,是真正的智者。”
這麼說其實也沒錯,紀綱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然後踏上修行路,幾乎可以說是兩世爲人。
有一些大智若愚的智慧確實不假。
不過,那小子突然給自己戴高帽子做什麼?
紀綱‘摸’不清蘇劍泉打算,不過他向來是嘴上不饒人:“小子,你突然給大爺我戴高帽子,是要做什麼?嘿,以爲我會被你麻痹?老子大老粗一個,可不是什麼智者!”
蘇劍泉氣機仍舊鎖定着紀綱,可他卻恭敬拱手鞠躬說道:“紀大統領,我想和你合作。”
“哈?什麼?”紀綱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想和你合作。”蘇劍泉誠懇而認真地說道。
“那好說啊。”紀綱咧嘴一笑:“那你得打贏了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