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雖然慢,可是他射出的背刺太快了,足以彌補他的度劣勢!”王七是衆弟子中最先鎮定下來的人,甚至比安七玄還快,沉思了一會兒,當先說道。
“看樣子只能攻擊他的腹部,可是巨蜥四足粗壯短小,腹部很難暴露在我們面前,而且要靠近纔有準頭。”陳鵬輕撫着銀白長鬚,爲難地說道。
“我倒有一個辦法……”
“對,我們如此如此。”
衆弟子漸漸拋開恐懼,你一言我一語,出起了主意。
玉簡中只記有云霧川蜥的詳細資料,並沒有如何對付的法門。
雲霧門上下,再加個陳鵬,七人商討良久,其他都還好,只是雲霧川蜥的背刺威力太大,實在是不好處理。由於要攻擊雲霧川蜥,衆人勢必拉近距離,而風陣靈舟又是專爲長途使用的飛行法器,瞬時度提不上去,轉向又極慢,對上近距離飛射而來的背刺,稍不留神,要是躲閃不成功,身體被擦中一星半點,頓時就會是身死道消的結果。這時陳鵬提出來自己的飛行法器是飛劍,更利於閃轉騰挪,由他先去吸引雲霧川蜥的注意,衆人再按計劃上前攻擊。
“本來應該是我雲霧門的事,卻沒想到要讓餘兄擔如此大幹系,冷某是在是過意不去啊!”冷星雲有些愧然地對着陳鵬說道。一個外人願意冒這種危險爲雲霧門賣命,令冷星雲十分意外,而現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殺死雲霧川蜥後,對自己門派低微的實力,更加是感到悲哀和羞愧。
“無妨,如果要殺他,必須靠近攻擊他的腹部,但是如果只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我飛高些攻擊,危險性應該不是很大。”陳鵬故作輕鬆地說道,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也許只是單純想幫幫這些人罷。
既然對方這麼說,冷星雲也不想顯得太矯情,從懷中取出一套灰色法袍遞給陳鵬,說道:“大恩不言謝,到時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這是件一階法袍,附帶一個風罩效果,危急時說不定可以保住性命。”陳鵬自然推辭不受。冷星雲把這件法袍的來歷說了,表示只是爲了上面的風罩效果才送的,而且由於有其他家族印記的關係,其實不值什麼錢,陳鵬這才收了。
計議已定,把每人該做的事情分配好,見士氣可用,冷星雲果斷決定七人立即往來路迴轉,主動尋找雲霧川蜥求戰。
陳鵬御劍一馬當先,安七玄緊跟其後,然後剩餘幾人將王七圍在當中,他的寒冰刺最是鋒利,會是攻擊的主力,虞景落在最後,他的風陣靈舟壞了,只得使用度更慢的靈竹紙鳶,遠遠跟着壓陣。回氣丹、回血丹、命療符、各種低階攻擊和防禦符篆也流水般的分下去,衆人按照排好的陣型,緩緩前進。
雲霧川蜥體型沉重,並沒有走遠,陳鵬很快找到目標,一身斷喝,御劍迅接近,金色飛劍虛影再次從手中射出,然後看也不看結果,直線飛高。沒想到這隻討厭的蒼蠅還敢再次前來挑釁,怒吼一聲,雲霧川蜥再次出飛刺,被陳鵬輕鬆閃過。
等雲霧川蜥的注意力擊中在高空,安七玄也出手,念動法訣,石蒲團陡然變大,摟頭砸下,雲霧川蜥體型雖然巨大,但也被砸了一個踉蹌。王七天賦極強,控制兩道寒冰刺順着略微失去平衡的巨蜥身體側下方,準確命中它軟軟的腹部,帶出一篷鮮血,冷星雲、潘榮等人的黑風,木刺等法器道法,也跟着一股腦得砸了上去。
嘶嘶,雲霧川蜥連番吃虧,特別是腹部被寒冰刺穿了兩個小孔,劇痛之下徹底變得狂暴,雙目現出赤紅之色,低吼着狠狠盯住每個傷害他的討厭人類,背後的飛刺,口中的黑臭毒液,漫天蓋地噴而出,將冷星雲等人全數籠罩。
“起!”安七玄額頭現出豆大冷汗,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接近死亡,心底恐懼和血勇交雜,變成一股不管不顧的戾氣,雙臂高舉,雙掌向前平推,全身靈氣不要命般奔流而出,石蒲團越變越大,化作一面大型石盾,將雲霧門諸人擋在身後。
“當,當,當,……”飛刺如雨點般打在石盾之上,飛刺無法腐蝕土系法器,只能砸出一道道裂痕。見大部分攻擊被石盾擋住,雲霧川蜥氣急敗壞,不管不顧天上的陳鵬,拖動巨大的身軀,朝安七玄疾衝。
“孽畜休走!”陳鵬見自己再不能牽制住對方,也急了眼,使出壓箱底的本領,一顆金色棗核釘法器從手中打出,度奇快地直奔雲霧川蜥左眼,卟的一聲,一顆眼球伴隨着紅白色的血水高高飛起,雲霧川蜥吃痛,趔趄幾步停了下來,口中不斷出絕望的嘶吼聲。
“成了!”王七驚喜叫道,再吞下一枚回氣丹,手中寒冰刺例無虛,不斷在對方身上增添新的傷口。其餘諸人也加快了攻擊頻率,各類攻擊打得巨蜥似乎再起不能。
“不得懈怠!”冷星雲心中還算清醒,打出一張靈牆術符篆,在衆人和巨蜥之間,造出一面靈力圍牆。果然雲霧川蜥還有餘力,又是一篷背刺出,只是失了準頭,朝四方八方亂射,擊破冷星雲剛布好的靈氣牆,速度稍緩,再次被安七玄的石盾擋住。
“啊!”石蒲團在攻擊之下片片碎裂,安七玄的靈力終於消耗一空,口吐鮮血,大叫一聲仰面栽倒,靈舟無人控制,一頭扎進下方沼澤之中,濺起大片黑泥。
“七玄!”冷星雲迅飛到墜落地點邊,看見安七玄面如金紙,閉目躺在靈舟之中生死不知,心疼得如被刀絞一般,掏出各種虛命符篆往他身上猛砸。
“該死的混蛋!”王七得安七玄照顧良多,最是要好,也激出少年兇性,用全身靈力凝成一個巨大冰錐,將已是強弩之末的巨蜥腹部徹底剖開,腸胃臟器流了一地。
陳鵬再次打出一枚棗核釘,雲霧川蜥終於支持不住,癱倒在地爬也爬不起來,紅的、白的、黃的,身體裡的各種液體緩緩流出,和沼澤裡的黑泥混成怪異血腥的彩色。衆弟子也是瘋般拼命攻擊,連虞景都不管冷星雲的禁令,衝上前出手,幾乎將雲霧川蜥全身犁了一遍,終於再沒了聲息,死地透透的。
“安師兄!”結果掉這隻強大的雲霧川蜥,衆人呼啦一下,衝過來團團圍住,關切得看向躺在地上的安七玄。
陳鵬上前探了探鼻息,欣喜說道:“沒事,只是靈氣消耗過度,傷了元氣,昏過去了。”
衆人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一聲輕微的咳嗽,安七玄緩緩睜開雙眼,正好和冷星雲那關心,憐愛的目光對上,雖然十分虛弱,動動手指也不能,但還是有種溫馨的感覺涌上心頭。
“掌門師兄……”他用盡全力才能吐出清晰的字句,“那巨蜥……咳,咳……大家都好吧?”
話還沒說完,一口氣沒接上,就陷入劇烈地咳嗽之中。
冷星雲眼圈紅紅地,幫他掖好被角,笑着說道:“那巨蜥已經被我們殺死,大家都很好,陳道友找了兵站坊的一位奉行來,將巨蜥身上材料分解,我們還小賺一筆呢!你都昏睡了七天了,現在門裡一切都好,不用操心,你只要好好休息……”像對待小孩一樣哄着他,喂他吃藥,陪在他身邊,直到他精力不濟,昏昏睡去。
看着陷入安詳睡眠的安七玄,冷星雲溫柔的神色漸漸退去,雙眉微擰,輕手輕腳地退出了臨時帳篷。剛出來,一眼就看到正站在外面等他的程胖子,正搓着手,焦急地來回踱步。
“你來了,怎麼?”冷星雲看他有急事的樣子,開口問道。
程胖子走上前來,見過禮,低聲急促地說道:“還是那件事,司空家修士越來越過分,趁着霧氣退去,呼朋引伴地頻頻闖進我雲霧川地界,捕獵靈獸。我上前理論,他們口口聲聲說這裡本就是他司空家的地盤,他們自由來去天經地義。還說,給我們一個落腳的地方就算不錯了,叫我們乖乖呆在雲霧川,感念他們的恩情就行,不要肖想別的。”
“哎!”冷星雲頹然一嘆,沉默不語,七天前付出巨大代價殺死那隻雲霧川蜥後,陳鵬從兵站坊找會分解靈獸材料的修士過來,從巨蜥屍體上幫着整理出背甲,毒囊等物,賣後也算不無小補。但這消息不知道爲何傳入西邊司空家修士的耳中,竟然主動進入雲霧川尋找靈獸捕殺圖利,而且呼朋喚友,愈演愈烈,這兩天一些散修也加入進來,甚至養殖點旁邊,也開始有別家渾水摸魚的修士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