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站在立海大的門口,無奈的撓撓頭,一臉困惑。
這立海大的網球場,究竟怎麼走啊……
於是,立海大各個年級的女生就看到一個藏藍色頭髮,帶着痞子氣的男生一臉輕佻的看着立海大的校牌,然後擡了擡眼鏡,向周圍的女生魅惑一笑。
“美麗的小姐,請問網球場怎麼走?”忍足做出一個紳士的姿勢,拋出桃花眼。
“那……那邊……”被迷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女生擡手指了一個方向,滿臉紅暈的說“在那邊吶……”
“謝謝,美麗的小姐。”忍足擡腿向女生所指的地方走去。
等到忍足消失不見,女生和幾個同伴纔回過神來,“好……好帥!”
“嗯……他還跟我說了話吶。”女生臉上的紅暈還未褪下,一臉幸福的說,“他還問我網球場在哪邊吶。”
“對了,惠子。網球場不是在那邊嗎?”同伴指了一個與女生相反的方向。
“啊!是啊!”名叫惠子的女生驚叫起來,一臉慌亂,“怎麼辦怎麼辦,那邊是足球隊的啊……”
“應該……沒事吧。”同伴有些不確定的說,“反正立海大也就這麼大,他多繞幾個圈就找到了。”
“也是哦……”惠子嘻嘻鬧鬧的和幾個同伴打鬧而去。
忍足站在足球場旁邊,滿臉黑線,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是足球場吧……網球隊會在這裡訓練網球?
那幾個女生,給他指錯路了嗎?
忍足滿臉挫敗,美男計這招在冰帝屢試不爽啊,怎麼到立海大就被免疫了呢。
他靜下心,算了,反正還有一天,看看立海大的足球隊的訓練情況如何。
那個人……是網球社的胡狼桑原吧……
忍足仔細看了看在足球場上揮汗如雨的某光頭,然後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再然後,我們就看見一隻來自冰帝的關西狼很沒形象的揮揮揮揮手,想要引起胡狼桑原的注意。
“桑原,那個人好像在找你誒。”身旁的隊友推了推正在努力練球毫無知覺的大好人,“你看!他好像真的在找你誒。”
“啊。”桑原迷茫的擡起頭,看着正在努力揮手的關西狼,想了想,“他好像是冰帝的那誰來着?”
“你找我嗎?”大好人很老實的跑上去,問某隻關西狼。
“胡狼,你能帶我去網球社嗎?”忍足雖然說是疑問的語句,但口氣卻不容拒絕。
“可是我還要訓練誒。”胡狼一臉爲難,然後摸了摸光頭,轉頭對一旁的教練說“這樣吧,我請一天假,可以嗎?教練。”
“可以。”教練點點頭,“你去吧,把這位同學帶到網球社。”
“嗯,謝謝教練。”胡狼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率先走在了前面,“走吧,同學。”
忍足抽了抽嘴角,一臉無奈,“你不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o⊙)…”胡狼轉過身很認真的看了一眼忍足,然後無比無辜的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_╯)#,好歹我跟你合宿了一個星期!好歹我和你們隊打過一場很重要的比賽!你居然忘記了!或者說你壓根就沒記住!
“我是立海大一年胡狼桑原,請多多指教。”胡狼鞠了個躬,無比鄭重的打招呼。
= =,我知道你名字……忍足無奈扶額,只能同意一鞠躬,“我是冰帝一年忍足侑士,請多多指教。”立海大究竟是有多奇葩才能養出這麼些JP啊……
“忍足同學啊……這名字好熟悉啊。”胡狼摸摸頭,爽朗的笑。
廢話,好歹一個星期的合宿你沒聽見纔怪!
“桑原,你怎麼來了!”小豬很遠的就看見自家搭檔向網球場走來,然後無比熟練的一撲,一蹭,順利的扒拉在自家搭檔身上。
胡狼身上吊着一整套動作做得無比熟練的小豬,指了指後面,“忍足同學叫我帶他到網球場。”
“欸……那隻很壞很壞還喜歡看人家腿的狼?”小豬扒拉了兩下,順利的看到在後面已呈虛脫狀態的忍足,“你怎麼會到這裡?是來探查敵情嗎?本天才的隊友纔不會怕你們冰帝呢!”
禍從口出啊!禍從口出啊!
“不是……”忍足擡了擡眼鏡,嘴角挑起一個弧度,“冰帝需要來探查神馬敵情嗎?”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丸井小豬從桑原的身上扒拉下來,然後擡起頭,裝出一臉嚴肅的樣子,“本天才告訴你哦,立海大沒有長腿MM!”
忍足直接無視了丸井小豬後面一句話,“伊武君吶?”
“啊咧?”丸井歪歪頭,不是很明白眼前這個人跟伊武賢有什麼聯繫。
“伊武和蓮二在一起。”桑原指着球場的一角,爽朗的笑開,“原來忍足同學是來找伊武的啊。”
“嗯。”忍足應了一聲,看向伊武和蓮二所在的角落,微微皺起眉頭。
身體都是那個樣子了,還這樣站着,不會難受嗎?
“笨蛋,你幹嘛告訴他啦!”丸井跳起來,又扒拉在桑原的身上。
胡狼微微有些委屈,爽朗的笑容消失在嘴角,“可是忍足同學找伊武應該有事情啊,不告訴他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丸井撇嘴,“他說不定就是想勾搭伊武之後把蓮二拐到冰帝去呢!”
“啊……不會吧……”桑原實在想象不能忍足右拐精明的軍師大人的場景,但還是擔憂的看了一眼蓮二,軍師大人,你別被誘拐走了啊。
“蓮二。”忍足站在兩人的面前,猶豫了下,還是出聲打擾。
“嗯?”和伊武不知道低聲說着什麼的蓮二擡起頭,疑惑的看着忍足,“忍足君,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找伊武。”忍足眯起眼,臉色異樣的沉重,“伊武君,我能跟你說點事嗎?”
一直低着頭的伊武擡起頭,無聲的看着忍足。
“這裡說話不方便吧,我們去那裡吧。”忍足指了一處供球迷們觀看的地方,但因爲現在沒有比賽,那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好……”伊武並沒有看蓮二,轉身向那個位置走去。
“找我有什麼事嗎?”伊武有些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白皙的臉色有些異樣的紅潤。
“這些話可能不需要我來說,”忍足取下眼鏡,沒有眼鏡作爲掩飾的眼睛銳利而又桀驁,“但是,伊武君,現在的你,哪怕是站着也是力不從心吧。”
伊武閉上眼睛,沒有答話。
“DMD,遺傳性疾病,常發病於男孩,而患者通常表現爲體育無能,站立困難,一般患者很少有能活過20歲的,而現在的你,已經快要坐上輪椅了……”
“閉嘴。”伊武閉着眼,周身的氣質變得冷厲。
忍足一驚,沒有想到這個一向乖巧的孩子竟也有如此的氣質。
他停住敘說病情的話,通常誘惑的大阪腔帶了些傷感,“他還不知道吧,你能瞞他多久呢?伊武。”
那個他,值得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我不會瞞。”伊武擡起頭,笑的眉眼彎彎,“我不會騙他。”
“爲什麼?”忍足有些不解,這個人,不是最討厭讓蓮二不高興的嗎?0
“因爲我騙不過,我也不想騙他。”
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被他騙過呢?而且,騙了那個人之後,他會一輩子都遺憾的。
“他會很傷心的,”忍足摸了摸小孩柔軟的黑髮,“你死了,他不會是現在的他。”
“不……”伊武輕聲否定,“他還會是現在的他,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他死了蓮二就會變了的話那就不是他認識的蓮二了,他認識的蓮二,精明,淡雅,重情但同時也堅毅。
靜默了片刻之後,忍足還是忍不住說:“去醫院吧,那裡能少受些折磨。”他突然不是很想讓這個小孩死去,“去那裡的話,小賢,你還有機會活下去。”
伊武輕聲笑開,然後拒絕“忍足,我不想去。”
如果我的人生只有那麼一段路的話,我不想去面對那壓抑的白,我只想陪在他的身邊,看着他爲夢想而努力,然後多姿多彩的世界。
不知道爲什麼,忍足就是聽懂了伊武拒絕的話的背後意義。
有一種人,並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他們就可以成爲一生的至交,而很顯然的,伊武和忍足是不需要很多的話就可以成爲對方摯友的那種人。
他們同樣學會僞裝,同樣害怕孤單,同樣追隨在一個光芒四射的人的身後。
唯一不同的只是伊武把全部的害怕和追隨都寄託在一個人身上,而忍足侑士則是聰明的放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忍足看着坐在靠椅上的安靜少年,突然也不想讓他去醫院。
這樣的少年,何苦讓他一生的最後時光都在蒼白的醫院度過,不如就在外面看着繽紛的世界,不復舊時光。
“好吧,”忍足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你準備什麼時候跟他說?”
“過段時間吧,”少年的聲音很輕,輕的似乎都聽不見,“至少……也要瞞不住了再說吧……”
“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吧。”忍足戴上眼鏡,“我回冰帝了,”然後揚長而去。
伊武看着忍足的背影,眼神溫暖而堅定。
謝謝你……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