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暖地照射着大地, 一切是那麼的平和。在靜謐的校園一角,微風拂過樹梢,惹得樹葉“沙沙”作響。春風中, 萬物悄悄地生長開來, 好似那嬌嫩的樹牙, 生機勃勃;又似細雨般潤物細無聲。
又是一個春季到來, 聖陵學校也如期開學, 三三兩兩的學生聚在一起討論着寒假的趣聞,從他們嬉笑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們是多麼地開心,畢竟校園生活永遠比枯燥的家庭生活更讓這些學生期待。
一個茂盛的芒果樹下, 悠雅靜靜地靠着樹幹坐着,星星點點的陽光佈滿她的臉龐, 帶起一片溫熱, 只是她並不在意, 反而是很享受地靜坐着。只見她曲起雙腿,膝蓋上放着一疊不知是什麼的A4紙, 纖細的手指不時地翻動着。往上看,悠雅精緻的面容恍若脫胎換骨般,從一個稚氣未脫的美女變成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少女,細如柳葉的眉,高傲的紫灰色眼眸, 小巧的鼻子, 如水般滋潤的雙脣, 這分明是長大版的跡部悠雅。
不知過了多久, 原本安靜的樹林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多久,一個長相甜美的短髮少女出現在樹林中, 女孩原本着急的神情在看到樹下的少女時顯得有些狡黠,只見她放慢腳步,躡手躡腳地朝少女走去。
“哈,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雲珞大小姐。”女孩爽朗的聲音帶着些慶幸,又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特別是那泛着綠光的眼眸恍若一隻大灰狼般,而悠雅就是那可憐的獵物。
“啊~”一聲尖叫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只見悠雅驚恐地擡着頭看着突然出現的女孩,繼而神色一變,臉上盡是說不出的鬱悶神態,只見她呵呵一笑,說道,“啊,是你啊,呵呵,呵呵。”心裡卻直叫不好,爲什麼躲到這裡都能被這個“橡皮糖”給找到。
“哼~”尤巧瑩重重地坐下,眼睛審視地看着悠雅,再看看她手中那些不知是什麼的白紙,嘴角微微揚起,賊賊地問道,“吶,雲珞,那天到底去哪裡了?”
天啊!悠雅就知道她肯定會問,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再次重申道,“巧瑩啊,我已經重複兩年了,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我和精市真的沒有什麼,我們那天真的只是不小心跟大家失散了而已。”
看着悠雅那“如果不相信我就該天打雷劈”的神情,尤巧瑩鄙夷地瞥了她一樣,皺着鼻子,唾棄道,“雲珞,你說謊也要看對象,你說你們跟大家失散了這點可能還會有人信,可是你卻硬要說你們沒有發生什麼,鬼才相信呢。”尤巧瑩沒有說出的是,你那是那緋紅嬌羞的臉蛋,還有幸村那春風得意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兩人肯定是甜蜜了一番。
“尤巧瑩同學,請你相信你們的馬克思導師,也請記住,你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請不要信封鬼神。”悠雅突然義正言辭地糾正道,別看她此時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就慌了,那天確實不簡單啊。
那是兩年前的12月26號,也就是悠雅生日後的那一天,悠雅、白石和尤巧瑩三人領着跡部和幸村等人蔘觀廈門,卻不想悠雅和幸村跟大家失散了。獨處的兩人有着說不出的甜蜜,悠雅也卸下了僞裝跟着幸村大玩特玩,心是從沒有過的幸福。
“吶,小雅,以後我恐怕沒有機會再來中國了。”就要離開海邊時,幸村突然失落地說道,紫眸裡有着說不出的惆悵。
原本興高采烈的悠雅也沉靜了下來,擡眼着看幸村,“是啊,立海大隻有初中部才能到中國進行練習賽。”所以他們沒有正當的理由再見面,那麼下次會是什麼時候呢?五年後?還是更久?
“是啊,所以,我們也應該爲以後留些紀念。”
悠雅不解地望着幸村,當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戲謔時,心不禁一顫,想要後退卻已來不及了。
……
思緒猛地被拉回來,悠雅留念地撫上嘴脣,那裡似乎還殘存着他那溫柔而霸道的溫度,蹭地從地上站起來,悠雅轉身背對着尤巧瑩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巧瑩,該回去了,呆會還有開學典禮呢。”
看着悠雅落荒而逃的背影,尤巧瑩邪惡地勾起嘴角,此時的她非常的有成就感,因爲除了幸村外,悠雅從來不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拍拍身上的草屑,尤巧瑩跟着悠雅身後慢吞吞地走出樹林。
諾大的操場密密麻麻地站着學生,悠雅從臺上看下去,一句話在腦海中不斷迴響,“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漫畫世界,中國的人口確實令人佩服。”別疑問悠雅爲何會在臺上,作爲一名高一新生,作爲一名天才學生,更是作爲學生會特定的會長,悠雅理所當然地被要求上臺講話,並對上學期的學生工作做總結。
“……總體來說,上學期學校的運轉較爲正常,但我們無法忽視的是,個別年級出現的暴力事件,而學生會也針對上學期的具體情況作出了調整,決定從這學期開始整治校園風氣,暴力事件是工作的重點,所以在這裡,我也請某些同學注意自己的言行……”
聽到悠雅的話,反響最爲強烈的當屬白石和歐陽月,作爲高三畢業班的學生,他們能出席開學典禮已經很難得,更何況兩人還認真地聽了悠雅的講話,不過兩人的出發點肯定是不同的,白石是出於對悠雅的關心,而歐陽月肯定是嫉妒心理作祟。對於白石來說,悠雅就是一個潛在的暴力分子,整治暴力事件的話從她口中說出讓他有種賊喊捉賊的幻覺,而歐陽月則是不屑,畢竟那些個個別分子可不是普通家族的孩子。
熙熙攘攘的校道上,悠雅時不時跟路過的學弟學妹們打招呼,此時的她早已脫下當初的鋒芒畢露,反而給人一種沉穩、嫺熟的錯覺,不過也只有白石和尤巧瑩清楚,她只是沒處爆發罷了,不過夜不得不說現在的悠雅真的成熟了許多。
“喲,這不是我們的跡部會長嗎?”
正當悠雅滿面春風地走着時,一聲怪里怪氣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步伐,悠雅擡眼望去,不屑地輕哼一聲,不耐煩地問道,“有事?”
“沒有,只是想知道我們的跡部會長會如何實現那些話呢?”歐陽月一副奸詐的樣子,語氣雖然輕緩禮貌卻不難聽出裡頭的逼人氣勢,想必她還在怨着悠雅吧。
“呵呵,這就不勞歐陽學姐費心了,畢竟學姐都快畢業了,學姐肯定不想爲以後留下遺憾吧,比如感情。”悠雅當然知道歐陽月指的是什麼,不過她還是掩下心中的怒火,悠然地勸說着。
“你,你不要太得意了,總有一天白石一定是我的。”歐陽月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眼裡恍若要噴出火般瞪着悠雅。
“是嗎?我還真是期待呢!”
看着悠雅離去的背影,歐陽月恨得牙癢癢的,只是迫於悠雅強大的後臺,她不敢輕舉妄動,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家人受到連累,不過這並不代表着她會忍氣吞聲把白石拱手讓給悠雅。
諾大的會長室內,悠雅獨自一人坐在轉椅上,眼前擺放着一疊疊白紙,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並不是學生會的報告,反而是公司的財政報告之類的東西。只見悠雅不時皺眉審查着,拿着筆的手不是寫着什麼。
一陣輕緩的鋼琴曲打斷了悠雅,悠雅皺眉接起手機,待聽清對方的話後,輕微思索了下,才說道,“你馬上以我的名義聯繫美國分院的人,讓他們儘快找到匹配的肝臟,記住,我不允許失敗。”
掛斷電話,悠雅才幽幽嘆口氣,將背重重地靠在轉椅上,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自從跡部財團涉足醫學界以來,自己便秘密掌管着跡部財團旗下的醫院,說不累那是假的,但自己還是很快樂,不只是因爲這是爹地媽咪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更是因爲這是自己的愛好。
醫院的經營比想象中的難,首先就是如何吸引病人到醫院來就醫,也就是如何打出醫院的知名度問題,而這一點就足足費了悠雅一年的時間,而辦法就是跡部財團的信譽和令人驚歎的手術成功率;其次便是醫院的管理,雖然悠雅是個小天才,可一個龐大的醫院體系的管理並非兒戲,上到決策下到人員選拔,這些都需要細細斟酌不容許一絲疏忽。
這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對悠雅來說確實是一個證明自己實力的好事,所以即使她失去了初中快樂無慮的學生生涯,但她仍然高興着,就如某天她突然心血來潮去量身高,發現自己奇蹟般地長高了十多公分般興奮異常。
抓起桌上的手機,悠雅發了個短信,繼而把手機扔回桌上,紫灰色的瞳眸深邃地望着窗外的風景。
又是一年的春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