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徹一路上也是臉色不好。
他雖然沒有見過林馨兒施展武功,但是他知道曾經的望月仙子武功不會低。她就這樣突然的脫離了他的視線,究竟到了哪裡?當初跟他說的對抗軒王的話呢?現在一聲不吭的消失掉,留下他獨自應對?
此時的西門徹就像突然身邊沒有姜子音,跟軒王決裂後少了一根支柱。
在京城還能尋找父皇,但此時身在北疆就落得他獨自一人了。
雖然身邊也跟隨着幾名親信,還有父皇調給的御林軍,還有個監軍劉成,但是這些人在他眼裡只是屬下,無法跟他站在同一個位置商量問題。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麼超常的令他信服的本領。
何況那個御史臺劉成根本不是跟他一顆心。
此時的西門徹就像一個遠離家鄉的孩子,孤身一人步入人生地不熟的環境,悵然若失。而且,前方等待他的還是戰火連連。
雖然在劉成的提議下,暫且不要將林馨兒的事傳回京城,但是軒王府還是收到了暗線傳回的消息。
西門靖軒收到消息的時候,冷言秋早已帶着配好的藥上路趕往北疆。
西門靖軒相信林馨兒的失蹤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他不擔心她的生死,只是怕失去武功的她獨自一人行事發生什麼意外。他能收到消息,京城裡也必然還會有人收到消息。
“王爺不必擔心。”楊晨雖然對林馨兒一直耿耿於懷,但是見西門靖軒捏着那份情報,眉宇間緊緊的擰着,便知他放心不下,寬慰道,“北疆原本就是水月宮的出處,或許林馨兒是故意避開衆人的視線去與那裡的水月宮的人匯合了。”
還有一段話,楊晨忍着沒有說,他認爲西門靖軒也應該明白,北疆的事跟水月宮確實有關係,林馨兒如果跟那邊的水月宮匯合的話,必然會影響北疆的戰況,或許……林馨兒離京奔赴北疆,真的是放虎歸山了。
感情是不能夠影響決策的,這一次,王爺真的是被林馨兒左右了態度,緣自一個“情”字。
西門靖軒瞟向楊晨,將他臉上的失望一覽無遺。
西門靖軒擰着眉頭,沒有迴應。
林馨兒臨走前跟他說,水月宮已經不在她的手中,或者從來沒有真正的被她掌控過。
水月宮裡一定發生了重大的變故,她要跟水月宮匯合必然不會那麼的容易。
水月宮,宮主,馨兒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西門靖軒認爲這是水月宮裡的私事,所以他沒有仔細問過林馨兒,不想依仗自己跟林馨兒的關係插手水月宮,但是現在看來,他有必要弄個清楚,才能夠明白林馨兒的打算。
“夏語冰的事查的怎麼樣?”西門靖軒又想起這件林馨兒臨走前託給他的事。
自從林馨兒離京他就開始命人調查,現在快兩個月過去,多少都應該有結果了。
“我們能夠查到的關於夏語冰的東西很少,僅掌握到的就是當年她爲官的父親侵吞賑災銀兩問斬,滿門論處發配邊關,唯獨她被當時的宰相大人從牢中帶了出來,之後便做了林博的二夫人。”楊晨道。
“這些本王早已知道。”西門靖軒道,楊晨回答這些也只是印證了他的記憶沒錯罷了,沒有任何更多的收穫。
“屬下繼續帶人去查。”楊晨道,“只是夏語冰已經死了十八年,再往前距今相隔更遠,留下的東西少之又少。”
“少之又少?也就是極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抹去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這一點西門靖軒想到了,“這更是說明夏語冰除了嫁給林博之外,與另外的某個人還存着什麼關係。查詢的目標還是放在京城,我們眼皮底下能夠一眼望到的地方。”
“是!”楊晨領命。
“另外傳令下去,讓我們留在北疆的人時刻注意水月宮的動靜。”西門靖軒繼續吩咐道,“各處也留意一下水月宮主的下落,少宮主的身份我們已經知曉,繼續去查宮主的來歷。”
西門靖軒相信,這個來歷,林馨兒也未必真的清楚。
“王爺。”書房門外響起輕輕的叫聲,是梅夫人。
楊晨在西門靖軒的示意下,走過去打開門。
“謝謝楊管家。”梅夫人先朝楊晨客氣的道謝,然後端着茶走進書房,“王爺,請用茶。”
說着,梅夫人將茶盞放到書桌上。
西門靖軒垂下眼瞼,淡淡的看了眼擺放在自己面前的茶。
這種花茶的沏泡是梅夫人的拿手絕活,原料都來自王府花園,是被梅夫人精心採集製成。
自從天涼,花色顯出枯萎之色時,梅夫人先前採到的花瓣已經制好可以入茶了。
也就是從一個多月之前,只要西門靖軒在王府,梅夫人就都會準時將茶端來奉上。
西門靖軒趁冷言秋還沒有去北疆之前,曾將茶渣拿給他去查看,確認沒有被動過手腳,後來也就放心的喝了。
他記得林馨兒是喜愛喝花茶的,品着梅夫人送來的花茶,似乎在體驗馨兒曾經的飲茶感覺,漸漸的也就成了他的習慣。
梅夫人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話,將茶送來之後就退下了。
“王爺,梅夫人最近是什麼意思?”楊晨在梅夫人離開後,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
“肯定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了。”西門靖軒不以爲然,捏起茶盞,呷了口茶,帶着一種特殊芬芳的清香,這便是花茶與茶葉的不同,少了那種回味的苦澀。
如果馨兒在,一定也很喜歡喝吧。西門靖軒注視着茶盞略略出神。
“王爺還是小心爲是。”楊晨盯着西門靖軒手中的茶盞,“說不準哪天的茶就被動了手腳。”
這絕不是僅僅用來獻殷勤的茶。
“本王自然知道。”西門靖軒搖晃着茶中碧青色的液體,“不過,她也是明白人,不會冒然做什麼,本王稍有不適,首先就聯繫到她,她不容易逃脫的。”
“不知道梅夫人在花園裡埋的那些東西是什麼?”楊晨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