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那個混蛋,他罪有應得!”
一提到莫曾夜,閩王妃就一心怒氣。
她相信皇上不是她兒子殺的,那麼就只有是莫曾夜殺的,一個能親手殺死自己父皇的人本該遭天譴的!
莫曾跖沒有再說什麼,從碧波島到閩王府,一路上不發一言,臉色緊繃,不知道在想什麼。
閩王妃只顧得心疼她兒子的一雙腳,抽泣不止。
“沒什麼,本王又不是冷言秋,不過就是戳了兩個窟窿,能走能跑不礙事。”
到了閩王府,莫曾跖說出第二句話,先一步撇下閩王妃跳下馬車,證明自己沒有受到被困的影響。
回到閩王府,梳洗一番,剃去雜亂的胡茬,除了面色消瘦一些,莫曾跖又成了往日的模樣。
“跖兒,等你到了宮中,跟三大長老議事的時候注意點,你這番回來都是靠了東渚國師,這份情要還,不欠人情以後才能放開手腳做事。”閩王妃提醒道。
“東渚國師?那個叫景軒的?”
莫曾跖琢磨了一路,不想是他母妃先提到這個人。
“是,我不能對你置之不顧,我去求歐陽銘藍,歐陽銘藍讓我去求東渚國師……”
“所以你就去了?你去求他們,那一對……”莫曾跖搶過閩王妃的話,自己又沒把話說完。
他想說那一對狗男女,但是又不想罵林馨兒,只覺一口悶氣憋在胸脯。
“跖兒,娘都是爲了你,只要你能回來,就算讓娘給他們做牛做馬娘也心甘情願,面子算什麼,能當命用嗎?”閩王妃不認爲自己做的有什麼問題,也不在乎自己身爲堂堂王妃自降身段失了顏面,她只在乎自己的兒子是否平安。
“你去求那個國師?就算不求,那三個老頭兒也會放了我!”
否則,莫曾跖他倒要看看祁冥國讓誰來主天下!
“那也是國師帶走了莫曾夜,否則三大長老怎能想到你,怎能有你的位置?”閩王妃道。
她不想讓自己出了力還被兒子責怪,不想讓兒子氣惱她。看莫曾跖的態度,令她有些心酸。
“他跟莫曾夜那是有隔海的仇,就算不爲了我他也不會放過莫曾夜,你竟然去求他,求那個男人!”莫曾跖氣的甩袖坐下。
他母妃不懂得他真正氣在何處。
他當然不是在惱怒他母妃爲他做的一切,只是想想求的那個人是他從未見過面的“情敵”,就覺得憋屈,再想想那個叫景軒的根本就沒出什麼力,就在他母妃跟前落了個好,讓他白白欠了個人情,實在是狡詐的可恨!
“跖兒……”閩王妃見兒子的火氣這般大,不顧她整日的擔憂一回來就這般惱她,實在傷心。
“母妃,其實是我跟那東渚國師有仇,遷怒您了。”莫曾跖緩了口氣道。
其實他是一個懂得孝道的人,否則當年就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挽留父王的命,這應該是他從懂事以來第一次對母妃說話口氣重了。
“是因爲歐陽銘藍?”閩王妃也心裡明白,不會真的跟兒子計較不是。
“跖兒。”見莫曾跖沒吭聲,閩王妃坐到他的身邊,語重心長的道,“那東渚國師不是一般的人,否則他也沒有隻身一人闖進宮中,又單槍匹馬帶走歐陽銘藍的膽魄,更重要的是……我見那歐陽銘藍,她的心在那個國師身上,若是爲了個心裡沒有你的女人影響了自己,太不值得了。”
“母妃放心,我知道怎麼做。”莫曾跖起身。
“跖兒,你要做什麼?”閩王妃跟着緊張的站起。
兒子剛回來都沒有休息呢!
“進宮做事。”莫曾跖道,“母妃不希望儘快做上皇太后嗎?”
“若是母妃有那麼大的野心,就不會甘心讓你父王做了一輩子閩王了,母妃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只是你的野心從小就大……你去吧,母妃不攔你,祁冥國現在也需要你。”
如果閩王妃知道莫曾跖拿到玉璽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一定會攔着莫曾跖遲一些進宮,不過閩王妃也知道,再攔也攔不住的,就算拖延一時半刻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當日,莫曾跖進宮,參見三大長老。
當日,莫曾跖接受玉璽,確定新帝身份。
翌日,莫延慶下葬,在這個臘月的天,那具冰冷的遺體停留的時間不短了。
三日後,莫曾跖正式登基,爲祁冥國新帝。
再一日,莫曾跖率其中一支奔向龜石灘。
早在他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向海域那邊的兵力傳達命令,接到玉璽後又調動了屬於皇帝執掌的親衛兵,兩支力量重新安排整合。
在用兵方面,莫曾跖果然有一手,令三大長老也自嘆不如,後悔當時把莫曾跖給抓了,否則留得他在,也不會讓東渚的人那麼快就逼到龜石灘。
現在是否弒君已經不是問題,只要能守住祁冥國的天下就是他們服從的王。
出兵的時候剛好趕上過大年,這時東渚撤兵的消息已經傳到都城,各家各戶都在喜慶的辭舊迎新。莫曾跖卻在這個時候下令追擊東渚的人,要趕在他們抵達魔域前攔下。
“跖兒,東渚的人已經退兵了,我們暫時無憂,何不等過了嚴冬?”閩王妃在莫曾跖出發前道。
東渚國師炸掉莫曾夜的事傳的越來越廣越來越玄,她很怕東渚國師一怒之下把她兒子怎麼樣了,不管莫曾跖怎樣不承認東渚國師的那份情,可是畢竟她是求過國師,國師也是發過話的。
這樣趁人剛轉身從背後出擊總是不太好,可是偏偏三大長老也同意了。
“作戰就要把握先機,此時是最好的機會,難道還要給他們做準備應對的機會嗎?”
從用兵上講,莫曾跖不認爲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問題。敵退我進本來就是一種戰術,若是東渚沒有防備只能說是他們失算,當然若是他們能料到的話,他也有所準備。
總之,這一仗是必定要打!
之前是因爲東渚逼近都城才令全朝驚心,現在東渚的人已經撤退,就算開戰也遠離了龜石灘。從距離上講,也讓朝臣們心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