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東陵烈琰要龍顏大怒之時,狼毫尖下了出現的小意外卻讓他由怒轉喜。
東陵烈琰急急擱下狼毫筆,
將水墨畫舉起,緊盯着畫中的小女童怔怔發呆,
最後,清逸絕美的臉上終於綻出了傾城絕美的笑意,
美得足以讓百花在一瞬間調零。
陳公公和小太監正壯着膽子迎接東陵烈琰的怒火,
卻不曾想會是看到皇上最傾城絕美的笑容,頓時看得傻愣住。
“傳膳!”
東陵烈琰珍彌地看着這幅畫,
如醇酒飄香的磁性聲線即刻迸出完美的脣縫,
雖只二字,卻已天子威儀畢露!
陳公公先是一怔,然後一陣欣喜地忙下去張羅:“喳!”
東陵烈琰看着畫上的小女童癡癡入神,神情出現悲澀,
十三年了,這幅畫埋藏在他的心裡整整十三年的光景!
陪了他走過許多不堪的歲月。
修長的指腹伸向畫中小女童稚嫩的臉孔,
指腹在她的眉宇間描繪,最後在她手中棒着荷葉的水中流連,
嘴角勾揚起一抹思念的弧度,
如果,當時沒有她棒着荷葉的水喂他,他應該已經死了吧?
失憶飄遠,耳邊稚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大哥哥,這是荷花仙子的水,很甜的,喝了你的傷就會好了!”
“大哥哥,爲什麼你的臉都是紅紅的?”
“大哥哥,爲什麼連你也不跟我說話?”
“大哥哥,天黑了,我爹爲什麼還不來找我,他不要我了嗎?”
“大哥哥,我好怕天黑,嗚嗚,嗚嗚——”
最後,小女童圓滾滾的小身子窩在地上委屈的抽泣着,
胖胖的小臉上掛滿淚痕,委屈控訴着少年的罪行。
其實他當時很想安慰小女童叫她別哭,告訴她有他在,
可是,他當時卻不能做到,
他被傅皇后毒啞毀容,被扔下懸崖,卻幸運的掉進寒潭,
若不是她迷路走出幽林看到潭岸上昏迷的自己,也許他,早就死了!
其實,那個小女童永遠都不知道,
在她熟睡的時候,是他把瑟瑟發抖的她抱在懷裡,
那一晚,是他活了十五年裡最溫暖幸福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