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瑞殿
富華豪奢的寢殿,淡粉色的輕紗內,繞過朱楠木的屏風,
只見宇文御醫跪坐在軟墊上用三指按着太后的脈博,
神情凝重,捋須沉思,一臉苦惱。
鳳凰繡枕的褐紅色幔賬內,太后鳳綰散開,慈容蒼白,
神色憔悴,鳳眼緊閡,呼吸有些不安的急促,
不時將鳳眸眯出一條直線欲要探出望外,
卻因爲宇文御醫的眼神再三暗示而不敢輕舉妄動。
候在塌前的容嬤嬤一臉焦急地朝外殿張望着,
奇怪,怎麼還不見皇上和軒親王的身影?
皇上可以出了名的孝子,宇文御醫出這狠招,按理說,
皇上應該會立馬趕來纔對啊,怎麼會那麼慢!
“皇——”
本要宣言的李公公因爲東陵烈琰的揚手而滯言。
輕紗外,聖上和軒親王高大尊貴的身影疾步步入寢殿,
宮娥福身請安,恭敬地撩開兩旁的輕紗。
容嬤嬤一見到軒親王也隨同而來,頓時暗籲一氣,幸好!
宇文御醫一見來人,正要給他們請安,卻被聖上揚手製止。
“宇文御醫無須多禮,繼續給太后把脈。”東陵烈琰不耐煩地令道。
“臣遵旨!”
宇文御醫躬身,而後重新坐好,
繼續給太后斷脈,繼續捊須,繼續若有深思,
斜眸不時暗睨向一臉焦慮的軒親王,嘴角似笑非笑。
將宇文御醫的邪笑盡收眼底,
東陵軒胤邪俊的臉頓時驀然一怔,即刻明瞭,母后不是鳳體欠恙,而是在救他。
嘴角輕勾,寒星蟄眸露出感激的神色。
聖上和軒親王兩人負手而立,站在牀塌看着雙眸緊閉,一臉蒼白的太后,頓時生出一陣愧疚。
待宇文御醫將銀針抽出,東陵烈琰急問:“宇文御醫,太后是患何病?爲何會突然病恙?”
宇文御醫躬身回稟:“啓稟皇上,太后鳳體在當年產下聖時險些難產,卻依然堅持將聖上產下,以至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