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寒傾怒氣衝衝的甩了甩袖子,進了屋。
黑冰走到到燕陌虞面前,搖搖頭,嘆息一聲,“走吧!”
燕陌虞看着黑冰,眼裡盡是委屈,可黑冰當做沒看見,真的沒看見嗎?看見了,可就算是看見了,也不能做什麼。
燕陌虞點點頭,跟在黑冰後面,墨蘭默不作聲的站起來,垂着頭規規矩矩的跟在燕陌虞身後。
臨走的時候,燕陌虞特意看了一眼李嬤嬤,那李嬤嬤好像旁若無人,從地上站起來撣了撣裙子上的泥土,也不看燕陌虞一眼,便從他們身邊走過。
“那李嬤嬤是什麼人?”
黑冰看了一眼李嬤嬤的背影,也皺起了眉,“不知道,這府上之前根本沒有這一號人,而且看起來她也不像一般的僕婦。”
燕陌虞搖搖頭,不去想李嬤嬤的事,回了墨香齋,反正那李嬤嬤也會去墨香齋,或許可以找機會跟她聊聊天什麼的夜不錯。
到了晚上,四周靜悄悄的,外面的月光不是很強,但還是看得清地上的路。
燕陌虞從衣櫃裡翻出一件男子的衣衫,三兩下穿在自己身上,她櫃子裡的男裝有那麼幾套,還是特意讓寧非給她準備的。
她悄悄的從窗戶翻出去,躡手躡腳的小跑到院牆邊上,她向來不是一個千金大小姐,更何況以前經常幹,像這種翻牆的事還是難不倒她的。
沒幾下,燕陌虞就翻到了牆頭,可外面被樹遮住了月光,漆黑一片,至少看不清地面平不平。不管了,燕陌虞直接跳下牆頭,還好地面平坦,外加之前練過四年功夫,額,三腳貓的那種,所以對她來說翻牆倒是輕而易舉。
她從樹蔭下走出來,卻被這裡的景色迷住了,此時已經快到冬季,溫度有些冷,但湖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四周有一個常青樹,微風不時的吹過水麪上的水草,很寧靜。
“呵呵!”燕陌虞忍不住笑出聲生來,眼淚卻忍不住流了出來,她用袖子揩乾眼角的淚痕,吸了吸鼻子,既
然能夠出來就行了,現在也該回去了。
燕陌虞有些失魂落魄,想着在這個世界的幾年,前四年倒是平平淡淡的在這個渡過了四年,可四年之後,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變了兩個身份,她好想把這層面具拿下來,可是她知道,不能。
收拾好自己期期艾艾的心情,燕陌虞準備着爬樹翻牆了,卻聽見“咚”的落水聲。
她止住腳步,好奇的朝那聲音走過去,藉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是一個男子的輪廓。那男子半躺在地上,喝着悶酒,地上還有三五個酒罈子。
燕陌虞笑着摸了摸鼻子,這個人,看起來真的很熟悉的說。
但不知爲什麼,她就是不想讓那個人知道她是燕陌虞,在暗處把臉上的面具拿下來,放在懷裡。
“什麼人?”男子雖然醉醺醺的,卻也發現了躲在樹後面的燕陌虞。
燕陌虞從樹後面走出來,嘴角卻掛着紈絝公子哥一般的笑容,一張清秀的臉,穿上男裝之後卻覺得晃眼。
“我說兄弟,什麼事不開心啊,一個人躲在這裡喝悶酒。”燕陌虞也不管男子願不願意,直接坐在他身邊,提起一個酒罈子就往嘴裡灌酒水。刺鼻的酒味在口腔裡蔓延,她止住要吐的慾望,更生生的把割喉的就吞進肚子裡。
那男子一張臉皺成一團,覺得燕陌虞沒手無縛雞之力,應該沒什麼危險,他向來豪爽,見燕陌虞猛的灌了一口酒,哈哈的笑了起來。
“小兄弟,不會喝酒就別喝了,酒傷身啊!”
燕陌虞們來就很鬱悶,那啥,不是有一句話叫借酒澆愁嗎?今天她就澆上一回,反正樑寒傾呢,也不會去她那裡,形象什麼的,都是浮雲。
“兄弟,我叫月亮,今天能夠見到也算是緣分了,不會擔心我喝了你的酒吧!”
“哈哈,不過是一罈子酒,好,我楚少卿就認了你這個兄弟。”楚少卿手掌大力的拍着燕陌虞的肩膀,舌頭有些發麻。一句話也說不清了。
“楚
兄,米幹嘛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啊!”燕陌虞不敢那麼一口酒灌進肚,只是仰口喝了一小口。
“哎,別提了,一個月前我在這裡好好的逛街,卻突然碰見一個瘋女人說我是她的兒子,那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傳得也不錯,應該是一個富家女子,竟然是一個瘋子。哼哼。”楚少卿唧唧歪歪了幾句,又灌了一口酒。
“你躲着她就是啦!”
“躲什麼啊,躲,我都躲了一個多月了,可不管我去哪裡,那個女人不過了一天就會找到我,就算我去晉國,去秦國,她照樣找到我了。”
燕陌虞心裡微微一動,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太強悍了吧,可她是怎麼跟蹤的,好牛13了,不過她也只有感嘆這位楚兄運氣不好了。
“兄弟,你又有什麼愁人的事?還別說,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了一些,但風景好啊,還有一個秦王府挨着,沒事就可以去搬幾罈子好酒什麼的。”楚少卿看着眼前有些柔弱的少年,眼睛有些模糊。
“這些酒是秦王府的?”燕陌虞瞪大了眼睛。
“當然,想我風流倜儻的楚少卿,竟然被一個女人追得躲在秦王府,還別說,在這裡我還真沒被那個瘋女人找到。”楚少卿一說完,兩眼一抹黑,腦袋一歪,呼嚕嚕的睡着了。
燕陌虞看了看這個心思純潔的楚少卿,遇見一個人都能說自己的事,哎,還真佩服他啊,要是遇到了壞人怎麼辦?燕陌虞竟然爲他擔憂起來了。
楚少卿有一張娃娃臉,只要走在大街上就能讓衆多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動芳心的那種。
燕陌虞摸了摸因爲喝酒而發燙的臉頰,搖搖頭,“哎,看來我還是不會喝酒啊,就這麼幾口度數不高的酒就臉紅了。兄弟,你就在這裡好好的睡上一覺吧,以後有時間我再來這裡陪你聊天,嘿嘿。”
第二天早晨,楚少卿揉了揉宿醉之後的頭疼,好像昨晚他夢見跟一個小兄弟喝酒來着,難道是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