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院寢殿門口秦川便要掙開烈驚鴻握住他的手,但烈驚鴻不但不放手還抓得更緊,更是瞪了他一眼。
看到烈驚鴻眼底的脅迫之意,秦川嘴角抽了抽,想到昨晚的交易,便放棄了掙扎。
甫一進門,兩人就聽到女子無助的抽泣聲。
待得走近了,榻上我見猶憐的女子便鬢角帶淚的看着烈驚鴻。
“王爺,王爺……妾身害怕,嗚……”好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樣,簡直閃瞎眼。
秦川嘴角抽了抽,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榮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兄長,王府雖然不比皇宮戒備森嚴,但以榮王的身份,卻不該那麼輕易的任由刺客來去自如還不被抓到。
秦川本以爲側妃水氏‘受了驚’,烈驚鴻好歹會柔聲安慰幾句,卻不想事情遠超他的預料。
因爲烈驚鴻還沒開口,那側妃水氏便給他臉色看了。
“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
秦川聞言一陣無語,看他的打扮以及和烈驚鴻並肩而行的舉止,也不可能猜不出他的身份吧?
這側妃要麼是真的沒腦子,要麼就是心機不夠故意給她臉色看。
而秦川還沒回話,烈驚鴻就臉色沉了下來訓斥,“水氏,見了王妃不行禮,還大呼小叫以下犯上,誰教你的規矩!”
烈驚鴻這話擺明了就是不信水柔夢沒認出王妃,並且還藉此訓斥她不懂規矩。
水柔夢顯然也聽出來了話中深意,臉色頓時就是一白,隱晦的對秦川投來一個怨毒的眼神,便柔柔弱弱的扶着受傷的手臂下榻行禮並向秦川請罪。
秦川雖然對水柔夢那無緣無故的恨意哭笑不得,但他向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更不是什麼好男不跟女斗的物種。
所以,眼睜睜的看着水柔夢完完整整的行了禮,而沒有他叫起,水柔夢就準備起身,秦川淺淺的笑了,扭頭對烈驚鴻問道:“王爺,側妃向正妃行禮,難道正妃沒叫起,側妃自個兒就可以起身了麼?妾身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規矩。”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現在終於有個發泄對象了,讓她上趕着作死,不成全她多對不起自己。
烈驚鴻挑眉,雖然有些意外秦川下水柔夢的臉,卻也很給面子的陰着臉看向水柔夢。
於是水柔夢才起了半個身就不敢動了,僵着身子請罪,“妾受了傷一時忘了規矩,請王妃恕罪。”
秦川‘好脾氣’的微笑道:“妹妹這是做什麼?本宮不過是想到這茬問一問罷了,怎麼就請罪了呢?這讓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以爲本宮故意爲難妹妹你呢。”
水柔夢聞言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這個賤人,居然給她下絆子!!
他不是故意爲難是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秦川身後一同來的陪嫁等人也傻眼了,她們可是知道眼前這位是個男的,沒想到這宅鬥技能滿點,分分鐘秒殺了那位身份高貴的側妃。
跟秦川相處了一個月的陪嫁丫鬟們一個個對水柔夢投以同情的目光,她們可是知道,面前這位美得天仙下凡的男人可不是善茬,從來不會講究什麼君子風度,而且,更別提他現在女扮男裝,就更不用講究君子風度了。
深吸一口氣,水柔夢再次告罪,腦門上因爲傷口的疼痛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折騰夠了,秦川就笑着叫起,等水柔夢才站好沒來得及鬆口氣,調頭就對烈驚鴻道:“王爺,榮親王府戒備森嚴,那刺客卻能進出後院如入無人之境,這怕是得交由大理寺追捕那膽大包天的刺客纔是。”
水柔夢身子一僵,暗罵王妃就是她的剋星,卻不得不可憐兮兮的望向烈驚鴻,“王爺,這點小事鬧到大理寺,會讓人笑話吧?不如讓王府的暗衛暗查……”
“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堂堂榮親王側妃遇刺,這可不是小事,”秦川笑眯眯的打斷水柔夢的自圓其說,“要知道這王府的內宅可是女眷的住處,刺客卻能進出女眷內室刺殺側妃,受傷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對妹妹的清譽有損啊。”
秦川不得不佩服這位側妃的豬腦子,什麼手段不能用,偏偏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而且失敗了之後還可能沒傷到敵人,全傷了自己,此刻這位側妃,不就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爭寵?秦川其實並不介意,但針對他?呵呵,那不好意思,他可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烈驚鴻‘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臉色驀地一沉,“王妃說的有理,本王王府哪裡是刺客能進去自由的地方,何況這還是後院,若是撞見什麼不該撞見的……”說到此處,烈驚鴻故意停頓了一下,黑着臉語氣冷厲,“查,一定要嚴查,本王倒想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擅闖王府刺殺側王妃!”
說得好聽是刺殺側王妃,說得不好聽,呵呵,王爺這是懷疑側王妃清譽還在不在。
這番話說完,烈驚鴻便‘怒氣衝衝’的拽着秦川出了西院寢殿。
而西院寢殿內的側妃水氏臉色煞白。
原本就是這位西院的側妃自己劃傷了自己手臂說遇刺了,刺客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兒,哪裡經得起嚴查?
只要一查,就會查到是這位西院的側妃爲了爭寵自己作死的。
秦川被烈驚鴻拽着出了西院,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離開前水柔夢那慘白的臉色真是讓人大感痛快,本來秦川沒想對這位側妃如何的,雖然得了烈驚鴻的提醒要對這位側妃不留情,但他也沒真的要在暗地裡對付這位側妃。
但是見過水氏後,秦川覺得他之前的想法可能有些偏頗。
這個世上,不是你不對付別人,別人就會放過你的。
他是正妃而水氏是側妃,水氏對正妃之位有所圖謀,哪怕他不稀罕這個正妃之位,那位側妃也會針對她。
從他入了王府開始,他們就是註定的敵人。
不得不說,這位水氏確實很有手段,如果烈驚鴻是個喜歡女人的,她那個手段沒準真能成功。
辦法是好辦法,卻用的很是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