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也點頭說:“就是,就是,公主,你要是不願意,現在我們三個在一起,這裡沒有外人,我們可以試着再一起逃的。”
“逃出癮來了?”琳琅坐到梳妝檯前,要巧慧和榮兒幫她整理衣裝道:“大俠說的有理,逃跑不是說我們離開了皇宮攝政王府就算成功的,你們看看大俠輕而易舉的就把我扣在這裡,把你們抓回來了,他是看在子墨的面子上手下留情,還是換了別人,我們說不定這會就被關柴房下大牢了。而且子墨和大俠都再三說只要我不去招惹獨孤玦,他就不會把我怎麼樣,雖然他們說得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是這其中肯定有玄機,他們不會害我的。”
“公主,萬一他們不值得你相信怎麼辦?”巧慧擔心道。
“哼哼,那時候再逃也不遲。要是不讓我逃,我就把事情抖出去,讓他們去狗咬狗,誰也別想好過。”琳琅心想,我小命都沒有了,纔不跟你們誰誰講義氣呢。
女王和獨孤玦本來就不對眼,要是獨孤玦知道琳琅是女王派來的臥底,那時候他們鬧起來纔好看呢。
巧慧想問琳琅抓住了什麼把柄,榮兒暗暗對她搖搖頭,琳琅不說,肯定是秘密。
琳琅無聊,留着她們倆就在屋子裡說閒話,餓了,就拿桌上的點心吃,纔不管什麼風俗講究。
說來也怪,直到暮色沉沉,也沒個人來理她們,巧慧覺得琳琅是正妃,這麼受冷落,王府連個丫鬟都不露面來服侍,替琳琅抱屈。
琳琅倒沒覺得什麼,獨孤玦要是一輩子都不來纔好呢。
好像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祈禱,到了深更半夜,榮兒出去打聽到喜宴都散的差不多了也沒有看到獨孤玦要過來的意思,聽說獨孤玦好像還不在府裡。
“快快,把這些東西都撤了,壓死我了。”琳琅第一個反應不是去打聽獨孤玦爲什麼不在府裡,而是興高采烈的開始卸妝了。
巧慧和榮兒幫琳琅把一層層繁重的衣服脫掉,她撲地一下倒在了紅彤彤的被褥中,叫道:“哇,這麼大的牀,這麼多被褥,來,咱們今晚一起睡吧。”
沒聽說過新婚夜,新娘不管新郎,邀請別人一起睡的,巧慧長大嘴巴,又一次被琳琅這豪放的言行震驚了,而榮兒臉紅的就像跳躍的紅燭。
巧慧和榮兒終究沒敢和琳琅一起佔據新牀和洞房,琳琅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打發她們去睡了以後,她也很快就沉入了夢鄉,鬧騰了一天實在太累了。
等到一覺醒來,琳琅發覺天已經大亮,她還是昨晚趴在牀上,睡得很沒品的姿勢,證明一晚上都沒有人進來過。
抓抓頭髮坐起來,這時候,她才覺得有點後怕,要是獨孤玦晚上忽然來了,恐怕她稀裡糊塗的就會清白不保了吧?
不過,新婚夜新郎一夜不進門,新娘還是女王賞賜的正妃,這恐怕也只有獨孤玦做的出來。
琳琅很肯定地認爲,這是獨孤玦故意向女王示威,她不但不覺得委屈,還覺得這樣很好,最好獨孤玦永遠都不要來見她,不要想起她這個“可惡”的正妃,直到她離開。
可是,進了這王府,不是她想躲就能減少存在感的,作爲王府裡的女主人,有些事情是免不了的。
巧慧和榮兒象往常一樣,一個去給琳琅梳洗打扮,一個去廚房領早點。
梳洗完,巧慧知道琳琅喜歡簡單清爽,給她挽了個乾淨利落的髮髻,用白玉簪別住,將兩縷長髮分別從肩膀兩邊垂下,取了件胭脂色的煙雲蝴蝶裙給琳琅穿好。
琳琅在窗前照照鏡子,只見烏溜溜的眸子,粉嫩嫩的臉頰,甜甜的兩個梨渦,紅嘟嘟的脣,鏡中的少女活潑而嬌美。
她滿意地擡眼,看見窗外一株花樹上開着一串串粉色的小花,覺得如果戴在頭上配上這身打扮應該更好看,便要巧慧去採一枝花朵過來。
巧慧走到門口,便看到一個丫鬟進了院子,直向這邊而來,便站在了門口。
那丫鬟白白淨淨,一身綠色衣裙,看起來機靈能幹。
綠衣丫鬟看見巧慧站在門口打量她,老遠笑道:“這位姐姐是王妃屋裡的嗎?”
巧慧點點頭:“我叫巧慧,你是——”
“我是柔妃屋裡的煙兒,特意前來請王妃到膳堂去用膳,各位側妃夫人還有姑娘們都在等着王妃。”煙兒一邊說一邊向屋子裡張望。
巧慧和琳琅一樣,對於攝政王府裡的女人和事務知之甚少,只知道獨孤玦在被囚禁前太子宮中並沒有任何妃子,而做了攝政王后,他的性子收斂了很多,天天在府裡不怎麼出去,而女人是一個接一個的進了府,看看煙兒說的這些稱呼,可見這裡正式非正式的女人是一大堆了。
真是種馬本色,遺傳到位,琳琅好笑地想,她可不想和那麼一大堆女人嚼舌頭浪費時間,便說到:“煙兒,你代本王妃謝謝各位的好意,膳廳本王妃就不去了,你去回話,要她們隨意就好。”
煙兒一臉難色道:“這——王妃,奴婢很難回話呀。柔妃吩咐了,正妃進門,這第一日一定是要召集各位側妃夫人和姑娘們認識訓話的,尤其是王爺今兒不在府中,王妃要是沒有什麼事,還是去一趟的好。不然,等會各位側妃夫人和姑娘們就只好上這漪瀾居來請安了。”
獨孤種馬不在家?那羣女人要上這裡來?琳琅想到不用跟獨孤玦碰面,又擔心這些什麼夫人姑娘的會像出雲閣那些和親公主們一樣,被關瘋了,跑到她這裡來打砸搶。
於是琳琅起身走到門前,爽快道:“好吧,既然這樣,本王妃就隨你去見見各位姐妹們。”
煙兒看到琳琅是楞了楞,琳琅不知道這王府裡的女人,人家可是已經將她打聽了個仔細,泉國來的和親公主,很討女王喜歡,出雲閣那些公主們都殉葬了,唯獨留下了她許給了獨孤玦做正妃,還以公主之禮出嫁,據說還是女王親自送她出的皇宮。
這個琳琅公主應該不簡單,這是她人未到,已經在攝政王府留下的印象。
可是王爺根本不買賬,昨天拜堂——大家都看見是怎麼回事了,然後王爺就出了府,一去不復返,受到如此冷落,王府中昨晚多少人豎着耳朵在聽動靜?
漪瀾居一夜安安靜靜,那麼也許這個琳琅公主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只會一個人躲着偷偷的哭?
所以,煙兒以爲見到的王妃不是那種彪悍到不行就是嬌柔如弱風扶柳的,誰知道,王妃看起來活蹦亂跳的,簡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好奇寶寶。
再瞧她那一身打扮,喜氣是喜氣,卻沒有一個王妃應有的端莊和高貴,模樣倒是不差,可那小臉上滿是天真幼稚,就像一朵剛剛打苞的花,根本看不出來會開出什麼樣的花。
女王這是什麼眼神啊?
想想膳廳裡,環肥燕瘦,雖然各位側妃夫人姑娘身世各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全是美人兒啊。這位正妃除了身份,無論是氣質,舉止,容貌都沒有一樣能出人頭地的,煙兒對女王爲何會將這麼個王妃許給王爺很是不解。
不過,她還是恭敬地在前面帶路,可是還沒走出漪瀾居,就聽得外面吵吵鬧鬧,琳琅沒等煙兒巧慧去打聽,倒是搶了先趕到了門外。
只見榮兒一手扭了個着蔥黃色衣裙的丫鬟,那丫鬟嘴裡罵罵咧咧的,揮舞着雙手想去扯榮兒的頭髮,抓她的臉。
只可惜,榮兒身長手長,那丫鬟就是夠不着,雙手在空氣裡亂抓一氣,傷不到榮兒分毫,看起來就是那麼的滑稽。
巧慧要上前勸架,琳琅一把攔住她:“聽聽,她們爲什麼會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