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兒只是好心幫琳琅解決問題,沒想到被她抓住破綻,遮掩道:“哦,是,是在皇陵的時候,姐姐天天陪着王爺去忙祭祀,我沒有什麼事,就和一些侍衛大哥混熟了,然後,認識了他們的朋友,你說怎麼那麼巧,居然還有我的同鄉,於是就有些來往。”
琳琅站住,打量榮兒。
當初那個怯怯受人欺負的小丫頭,長的越發的高了,也許是王府裡的日子還算安逸,吃的又好,榮兒體型還算偏瘦,但是顯得很結實有精神。
如果說巧慧是瑣碎的管家婆,榮兒就是漪瀾居里的頂樑柱。
一開始,有些姑娘們見琳琅不受王爺寵,妄想着踩到她頭上,風言風語不說,見到漪瀾居的人就故意挑撥生事.
榮兒不是巧慧,只動嘴巴皮子,他得了理的事情,清秀的臉就會兇惡萬分,加之比那些小丫頭人高馬大,往人家面前一站,先就奪了氣勢,一般的人也就住嘴,溜之大吉。
萬一遇見對手,他還真下的了手,那就打唄,會打架的丫頭肯定也都不是什麼玩意,打了也白打,他好歹都是個男扮女裝的小夥子,這後院裡誰打得過他去?
起初,還有人吃了虧去向自己的主子訴苦,然後鬧到柔妃和琳琅那裡去,這兩個好,一個打太極,一個心情好,就裝聾作啞當聽不着,心情不好,反而會把來伸冤的狠狠連主子帶奴才教訓一通。
誰要榮兒雖然做法過激,但是他有理,而琳琅這個主子得理不饒人,所以,在吃了幾次虧後,再沒人來鬧騰,久而久之,榮兒是個小母老虎的綽號就暗暗傳開了,漪瀾居平靜多了。
琳琅對榮兒的表現是很滿意的,她不是聖母,也不想自己的結拜姐妹做受氣包。
“榮兒,你也該和外面的人多來往了,咱們這後院全是女人,可別耽誤了你。”琳琅忽然有感而發。
榮兒一時還沒想過來琳琅話裡的意思,問道:“耽誤什麼?”
“巧慧那麼大了,關在這裡都沒有辦法見到什麼男人,我們看來一時之間是離不開這裡的,將來難道要盲婚啞嫁?你也快十五了吧?按這裡的歲數很快也就可以成親了,要是遇見合適的,千萬告訴我一聲,我給你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可別讓人見你是個沒爹孃的,瞧不起。”
琳琅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榮兒沒想到她的思想跳躍這麼大,忽然就說到這上面來了,臉嘩地一下紅了,孩子氣道:“我纔不成親,就跟着姐姐挺好的。”
“說什麼傻話?我成親了,還不是和你們是好姐妹?做姐妹和成親又不矛盾。”琳琅眼珠兒一轉,恍然道:“我知道了,你心裡有人,捨不得離開這裡,是不是?”
“沒有,姐姐不要亂說話。”榮兒慌忙擺手。
琳琅覺得更好玩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裡就咱們兩個,我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別人的。你老實說,是不是喜歡王爺?要不要我跟王爺提提你的心思?”
這是哪裡跟哪裡啊?
榮兒急得解釋:“不不不,姐姐不要猜了,反正榮兒跟着姐姐一輩子就好。”
“女人啊,最是口是心非,說不是,就是啦,等有空,我幫你試探一下王爺的口風?不過——”想到獨孤玦那暗疾,琳琅想着不能害了榮兒,等打聽清楚他是不是真能治好再說不遲。
“反正,也不急在這麼一會兒,等到你滿了十五再說不遲。你先好好在王爺面前表現表現,給他個好印象,王爺要是收了你,咱們還不是能天天在一起。”琳琅見榮兒越逗越急,臉蛋通紅,更是惡作劇地作弄他,混然不覺一旁樹後躲着個人,將她的話全當了真。
琳琅和榮兒邊說邊走遠,欣兒從樹後鑽出來,一溜煙地飛奔回去,將琳琅當算把榮兒許給獨孤玦的事情學說了一邊給麗夫人聽。
麗夫人剛剛從柴房裡放出來,聽說這事,咬牙切齒道:“好個王妃,獨霸王爺不算,還想把她身邊的人都送給王爺,這是要逼得我們這些人走投無路麼?那咱們就走着瞧,好事不能讓你全佔盡了。”
“欣兒,以後給我多加註意着漪瀾居那幾個的動靜,再聯繫一下和我們要好的幾個姑娘,還有那些對王妃不滿的,人多眼睛纔多,知道的秘密多了,總能找到對付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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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王府一處幾乎無人來往的屋子裡,一場歡愉的淫靡之氣還未消散,帶着喘息聲,一個女子嫉妒的聲音道:“真不知道那小賤人用了什麼法子,哄的王爺這麼快就解除了不准她出府的禁令,明天還會派王爺專用的馬車送她出去遊玩。”
男子光、裸的背脊上是淋漓的汗水,問道:“哦,王爺一起去嗎?”
“不知道,不過最近他們形影不離的,我們這些人全成了擺設。”
“你這麼好的‘功夫’都不能博得他的歡心嗎?那麼王妃——”
“你在想什麼呢?就那個四六不懂的瘋丫頭?她知道個屁!”女子不屑道。
“也許有男人就好那一口,天真的有些傻的。”男人的遐想,令女人很不滿。
“你也喜歡?那來找老孃做什麼?還不滾下去!”
男子猥瑣地笑,又開始動手動腳:“我就喜歡你這浪、樣,王爺不識寶,便宜了我。趕我走,你捨得?一般人還真對付不了你啦。”
說着,黑暗中,兩人又滾做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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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到了賞花吟詩會,雖然答應了琳琅,讓她一個人出府,獨孤玦其實是打算暗中跟着,看看她究竟真是一個人,還是有什麼瞞着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琳琅前腳乘坐馬車離開,後腳女王就派人來請他進宮,因爲薄陽夫人鬧到宮裡去了。
這件事情,必須獨孤玦去解決不可。
攝政王的轎子一直擡到了永樂宮中,遠遠地,獨孤玦就看到庭院中,一個一身暗紅色,着了一品夫人衣冠的女子坐在几案旁,正中是女王衣冠齊整,一身朝服端坐,還有素來與權家交情甚密的幾個大臣,都密切注視着他的轎子到來。
獨孤玦冷笑,這是擺下鴻門宴?他們想怎麼樣?難道還敢在這裡對他不利?
下了轎,獨孤玦並無敬意地向女王行了個拱手禮道:“不知女王忽然請本王來爲了何事?怎麼這裡會有這麼一羣不相干的人?本王從不上朝,這麼早,還真是起不來牀。”
女王原以爲獨孤玦前晚必定折騰的氣力不濟,起碼得三五天才能完全復原,而且聽說薄陽夫人在這裡,馬上就會知道是什麼事情,必定不會來,沒想到,他居然來了,看起來還精神不錯,這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那藥十分烈,獨孤玦不折騰一夜,斷然退不了藥效,除非他得到滿足。
可是,他明明身體沒有反應,怎麼可能,難道琳琅有什麼秘方?他們昨晚歡好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