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跟蹤乞丐
在宮中用了午膳,龍皓麟跟着他們一起出宮。
剛走出第一道宮門,後面有個小太監疾跑着追了上來:“靜王妃留步!”
她停下來,等着來人到了面前問道:“什麼事啊?”
“靜王妃,這是皇上讓奴才轉交給王妃的。”小太監遞上一張紙。
喇“又是字謎。”接了紙一看她就笑起來,這皇上也太能玩了,跟她猜字謎也上癮。
“這回又是什麼謎語?”龍靜羽伸手將紙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就笑:“父皇真沒小看你,出的字謎很不簡單,根本不是你這個年齡的孩子能猜的。”
“靜羽,現在你知道了吧,皇上都沒拿我當小孩子,你也要端正態度!”她趁機說道。
厥龍靜羽忙笑着擺手:“王妃大人明鑑,我可從沒小看你呀。”
她腦袋一偏,抿着嘴笑起來:“靜羽,我發覺你越來越會玩笑了。”
“總跟你在一起,多少要受感染啊。”他淡笑,側眼問一旁面色沉寂的人:“皓麟,你直接回王府嗎?”
龍皓麟卻是先看翩翩一眼:“眼下也沒什麼事要忙。你們直接回去嗎?”
“不!”她搶先一步說話:“總是呆在王府裡多悶呀,我決定順路在街上逛逛,靜羽,你說好不好?”
看似眯着笑可愛的詢問,若細看便會發現,她的眼角微微上挑瞥着一個方向。龍靜羽豈會不明白,她所看的人是一直被忽視,如影子般默默相隨一側的柳思儀。
略一沉吟,他點頭:“既然你想逛逛,那我陪着吧,免得你玩的忘記回家的時間。”
“靜羽,你真好!”她抱着他的脖子親暱,以作感謝,下一秒她便正眼望向柳思儀,做出很爲難的樣子:“可是……若我們去玩,柳側妃怎麼辦呢?”
龍靜羽見她又故意調皮,只能順着她的心意回答:“柳妃,你先回去吧。”
“是。”柳思儀對此很順從,毫無異議的便領着丫鬟先走了。
“既然是隨便走走,一起吧,我也想散散。”龍皓麟驀地說。
出了皇宮,幾個人在路口下了馬車。
展飛推着龍靜羽,龍皓麟帶着卓雲,翩翩就在前面帶路,東看看西看看。他們這樣幾個人走在街上十分惹眼,特別是龍靜羽,旁人一看就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很快,逛街便成了被路人觀賞。
她特地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似乎沒有不悅。
“各位大爺行行好,給點錢吧!”
“公子小姐發發善心給點錢吧。”
正走着被幾個聲音吸引,望過去一看,原來是街角蹲着的兩個小乞丐。儘管是破衣爛衫,蓬頭垢面,但髒兮兮的臉上難掩稚氣,看上去都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身體很瘦。
“這位小小姐,賞幾文錢吧,我們已經一天沒吃的了。”兩人看見她就圍上來。
翩翩細細打量了兩人,回身對着展飛伸手:“銀子。”
展飛遲疑了一下,摸出一兩碎銀給她。
“給你們。”她直接將銀子丟在其中的一隻破瓷碗裡。
“謝謝,謝謝。”兩人連連道謝。
翩翩只是笑笑,走過了街角,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
龍靜羽看出蹊蹺,笑着問:“你在那兩個小乞丐?想做什麼?”
她嘻嘻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他們是爲自己乞討,還是被人控制着乞討。如果有人控制他們,剛纔他們得到銀子的一幕一定被監視到了,幕後的人定會很快將銀子取走。我們偷偷盯着,定會有所發現。”
“你想幫他們?”龍靜羽笑問。
“是啊,他們還小呢。更重要的是,自己乞討不要緊,萬一是被人控制着乞討,那就太可憐了。”在現代的時候也經常看到那種報道,眼下遇見了,她又有能力,自然是能救就救。
“天下的乞丐那麼多,你幫的完嗎?”看似冰冷無情的話正是出自龍皓麟之口。
“麟王爺,你說出這樣的話不太合適吧。”她冷瞪一眼,也不跟他分辨。
片刻後,展飛開口說道:“有人來了,不過與王妃的猜測相去甚遠。”
果然,當她望過去的時候,發覺與兩個小乞丐說話的也是年齡差不多的乞丐,幾個人說了兩句便一起走了。她覺得有點奇怪,難道是丐幫嗎?怎麼都是些小孩子。
“既然想弄清楚,那就跟上去看看。”龍靜羽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提議。
“知我者,靜羽也!”她痞笑着晃起腦袋,擡手一揮,讓幾個人跟着她一起追了上去。
龍皓麟默然不語的跟着,腦子裡還回想着在御花園中她說的那些話。那樣的內容,與她這樣的年齡,似乎連接在一起總是很古怪。
幾個人跟着乞丐們來到偏僻的一座破院,透過殘破的院牆往院內看,竟看到十幾個乞丐孩子,年齡從五六歲到十五六歲不等,院子裡還坐着兩三個老婆婆,儘管手腳都已不靈便,卻還在繡着鞋樣。
“看樣子他們不是京城人,應該是從別處逃難來的。”龍靜羽見了院中情景猜測道。
“或許是祁縣過來的。”龍皓麟驀地的開口,聲音裡有七八分的肯定:“今年春夏之季祁縣爆發了嚴重蝗災,農田作物全數被毀,顆粒無收。雖然朝廷發放了慰撫款,但若家中無存糧,或當地官府無道,很容易出現十室九空的局面。”
“朝廷不去審查嗎?”她反問。
“沒聽過‘官官相護’嗎?再者,彈劾官吏要經過一定的程序,縱然有人知道,但若上一級有人故意壓制此事,亦或者難以舉證,事情最終都是不了了之。”
她敏銳的覺察到他說這事時嘴角淡淡的嘲諷以及眼神中的冰冷,可見,他定爲這事費過心,這件事也必定與太子有關係。若是這樣,那的確會複雜很多。
她驀地說道:“我決定了!”
“嗯?”龍靜羽疑問。
“我要開家福利院,收容他們,還要教他們唸書識字。”她很堅定的說。
“不要一時衝動。他們人不少,住宿吃喝用度,又要讀書,那麼多的花費那麼長的時間,你能管得過來嗎?”龍皓麟看似潑冷水,卻是因爲想的詳細。
“是啊,翩翩,這不是件小事。若是做得好了是好,若是半途而廢,或出了點差池,會鬧出很多問題的。畢竟你是靜王妃。”龍靜羽也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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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羽,你相信我,我會努力做好的。”她卻是一點不畏懼,託着下巴想了想,說:“先期的資金用我的嫁妝就夠了,然後我要開始做生意賺錢,再投入到福利院。這樣既能打發無聊的時間,又能做一番事業,兩全其美呀。”
“做生意?”龍靜羽又吃驚於她的異想天開。
“是啊!”知道他的質疑,她也沒十足的把握,所以只是高深莫測的笑。
“少胡鬧了。你做生意?豈不是把本金都賠光,到時候還要三哥花錢墊你的漏洞。”龍皓麟毫不客氣的嘲笑。
“喂!四弟,你不要這麼打擊人好不好,哼!”雖然很不爽被他這樣說,但考慮到現在只是空口談論,便想等着做出成績後再反擊。
“那你想做什麼生意?”龍靜羽知道她的性格,別看歲數,說了肯定會做。與其吃驚她不合年齡的想法,倒不如仔細問問她的打算,他也實在是好奇。
“這個麼……”她的確是信口一說,這會兒還真想不出。
“她的話,三哥也別太當真了。”龍皓麟又看向院中的那些人,眼神微微閃動,又想到了祁縣的事。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龍靜羽猜到了他的心思,淡聲提醒道:“這件事不能魯莽。畢竟已經過去一兩個月,若非有確鑿的證據,不能隨意提及,否則得不償失。”
“我知道。”龍皓麟冷笑:“翩翩不是要開什麼福利院嗎?把他們聚在了一起,肯定能得到一些情況。他們本身的存在就是一項證據。”
翩翩在心裡嘆氣:他們還真是三句不離“本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