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暘的拳頭縮了又放縮了又放,片刻之後,撩開帳篷的門簾,對外吼了一聲。”來人”隨後又兇惡的對着藍水晶怒吼了一句。”妳可以走了”
藍水晶一刻也不想多逗留,飛奔狂跑而出,等她到了安全距離,才憤憤的跺了下腳,在心頭大吼了聲。
吼——
這個莀莀真是會害死人耶,昨天半夜突然不說半句話的就跑去跟她擠一個帳蓬,一大早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聽見她對她說她出去走走。
她哪裡會知道他走着走着人就走不見了,等她完全清醒過來看到桌上這封要她轉交給凌王的信。
她又不知道這信的內容是什麼?
要是她知道這內容是會讓玄昊暘氣到當場要殺人,她說什麼也不會幫他送這封信的。
唔、唔、唔……莀莀啊……妳真是害人不淺耶……
不下半天的時間花羽莀就自關外回到關內了,她早上離開藍水晶的帳篷時天還未亮濛濛的,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草原上走着,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往哪裡走,他只是知道自己在不離開自己會瘋掉,她無法忍受昊暘爲了男人間的承諾而拋棄與她之間的誓言。
走着走着正好遇上了一對老夫妻駕着馬車趕早進關內去採購,正巧讓她搭了一個順風車。
一到關內她像那對老夫妻道謝並堅持付給他們一些銀兩,由於這編成的小鎮她曾經住上一陣子,讓她快的就找到店家買了了些乾糧,而且輕易的找到驛車。
正巧今日的早班驛車正好要前往隔壁的的城鎮,她想也不多想跳上驛車便走人。
不知爲何,今天這輛驛車全是幾位大嬸阿婆的,他們有的互相認識有的不認識,熱鬧的就像是學生們要出去旅行郊遊一樣,彼此不認識的人聊得可熱絡,甚至互相交換着自身攜帶的糧食。
她心情紊亂的她不與人交談安靜的坐進驛車的角落,倚靠在車廂旁閉目養神的。
今天一早她便擬好休書,放在桌上請藍水晶代爲轉交,昨晚她想了很久。
男人,動情容易守情難,既然無法獨享他全心全意的呵護和全部的愛,那她也不想強求,就走吧,省的日後天天暗自垂淚。
她唯一不捨的是那兩個小傢伙,等他娶了新王妃,應該很快又有自己的兒女了,屆時他應該不會再把這兩個小傢伙當成寶一樣的疼愛了,看在她曾經冒着生命危險位他生下那兩個小傢伙的份上,應該會答應把子女的扶養權給她吧
她不會像一般父母一樣把孩子當成自己得所有物,她也不會硬是要與他爭那兩個孩子,就讓她扶養他們長大或是一個月讓她見上幾次面都可以。
“姑娘,姑娘。”
坐在花羽莀旁邊的一位大嬸突然叫喚着她,她微微睜開眼睛。”有事嗎?”
那位大嬸將一個由油皮紙包的包子遞到她面前。”這我自己做的,我看妳臉色很不好,是不是餓了,吃ㄧ顆吧”
她搖頭謝絕那位大嬸的好意。”不了,大嬸謝謝妳的好意,我不餓,我只是剛從關外回來,昨晚沒睡好而已。”
“沒睡好,姑娘我看妳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那位大嬸熱心的問道。”看妳的樣子不像是我們這邊關內的人啊,關外……莫非是妳遭到搶劫還是……”那位大嬸驚呼。
連帶着原本熱鬧的驛車內段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頓時全以非常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花羽莀一愣,連忙搖頭。”不,不,妳誤會了,大嬸,我沒有遭到搶劫,我是心情不好罷了……”
“看妳這樣子,應該是嫁人了吧,姑娘,嫁人的**怎麼會這麼早就出現再這驛車站呢,眼睛又紅紅腫腫的,是不是妳丈夫家昨晚對妳不好,打妳罵妳了。”那位熱心的大嬸仔細觀察着她蒼白的臉色。
花羽莀有些愕然的看着那位大嬸,搖頭,也許是心傷吧,便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沒有……是休書……”是我早上把我家王爺給休了……
哪知他都還未全部脫口而出,車廂內的那些婆婆媽媽全部一陣譁然。
“天啊,妳那夫君真是沒天良啊,居然把妳休了──”
“瞧妳長的是如花似玉的,你那個丈夫居然然捨得把妳休掉……”
“妳說他是不是外頭有新的人了,所以把妳休了──”
車廂內的婆婆媽媽們義憤填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討伐着他們口中沒天良沒人性的玄昊暘。
花羽莀簡直錯愕的無以復加,這羣婆婆媽媽也太會無限上綱連想了,不過也難怪他們會誤會啊
這年頭哪個女人這麼大膽子會給自己老公一封休書的。
“天啊,可憐啊,連個細軟都沒讓她帶就這樣趕她出門,那男人真不是人啊”那位好心的大嬸一臉憤怒的。
“不是,是我自己沒帶上的,不是我家老爺不給我帶的……”她要是回去收拾細軟現在還能坐在這驛車上嗎,恐怕早被他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着。
這封休書對她男性的尊嚴是種污辱,是對他極權的挑戰,更是對他的抗議……但,這也相對代表着她對他的失望與心碎……
現在京城她是回不去了,她也不想回去面對人家新婚燕爾的親親我我,小傢伙們又在皇宮內她連面也見不上,現在她只想一個人找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靜靜的療傷止痛。
等玄昊暘的新王妃生下新的世子,她纔有條件去與玄昊暘談兩個小孩扶養權的問題。
“妳自己不帶”那位熱心的大嬸和車廂內的那幾位婆婆媽媽愕然的看着花羽莀。
她澀然一笑。”帶了也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這位小婦人,那妳現在要回孃家嗎?”其中一名婆婆問着。
“孃家……”她哪有孃家可以回啊,她這個異界來客在這個時空宛若一片無根的浮萍,不知道前路在哪。”不,我孃家的人早已都不在了,我現在想先找個地方安身。”一個與玄昊暘完全沒有任何牽扯的地方。
一車子的婆婆媽媽均對她抱以同情的眼神。
忽然坐在教靠外頭一名大媽忽然大喊。”啊,要不然就讓這位小婦人與我們一起上林王輔那兒打工去吧”
“凌王府”花羽莀愣了一下。
“是啊,林王輔,他是我們隔壁鎮上的有錢人,叫林王輔,大家都叫他林王爺,他姓林王”
“唷,原來如此啊……”她伈出一身冷汗。
哩咧,林王輔,林王爺,害她嚇了一大跳,以爲玄昊暘在這邊城有有間別院咧
“唉,還是將大媽妳腦筋動的快,一下就幫這位可憐的小婦人想到了出路。”花羽莀旁邊這位熱心的大嬸搧搧手笑着說。
“是啊,是啊,如何,這位小婦人你覺得如何,既然妳一人無依無靠了,不如先與我們一起到林王輔家打工。”花羽莀右前方一名婦人也熱絡的詢問她。
花羽莀爲難的望着他們。”這個林王輔是做什麼的?”
期ˋ中一名對八卦非常熟悉熱絡穿着藍底碎花的大嬸突然開口說。”林王輔啊,他就是祖上有點恆產,這幾年在關外也賺了不少錢,最近他在隔壁震上蓋了一棟非常豪華的宅子,聽說是要娶新娘用的,最近聽說他向中了關外的一位草原美人,急得要將她迎進門,因此派他的管家在我們臨近幾個城鎮找臨時短工,趕緊幫他將新院落給打理好。”
“唷。”草原美女,又是草原美女,草原美女就比關內的女子來的漂亮嗎?
她聽到這幾個字,心頭依舊是酸水直冒,怪只怪她對玄昊暘太有信心,纔會在這上頭栽了個大跟斗。
她的心很痛,從昨天下午自阿爾珠的帳篷出來,親自從玄昊暘嘴裡聽到,她即將接阿爾珠回凌王府舉行婚禮,她眼前就一片暈黑,一顆新瞬間向是被一把生鏽的刀子不斷,不斷的狠狠的刺進心窩一樣,到現在她的心已被玄昊暘的決定傷得一片血肉模糊,疼痛不已。
現在她只想找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躲起來,慢慢的舔着自己的傷口慢慢的療傷,讓時間來治癒她的傷口。
“如何,和我們一起到林王輔那裡打個短期工,做的好說不定可以被聘爲長期的,這樣妳身活也有個着落。”花羽莀旁邊這位熱絡的大嬸拍拍她的手問道。
“可是我一向笨手笨腳的,這事我可能做不來。”她句實已告。
“唉唷,這妳放心吧,有我們幾個老婆子在,我們會罩妳的,妳就別擔心了,這位小婦人”坐在席前方一名穿綠色底裙配上黃色腰帶的大嬸說着。
“這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不要緊,不要緊,有我們幾個在,沒人會找你麻煩的。”旁邊這位熱心大嬸笑說着。
花羽莀有些爲難的看着他們幾位婆婆媽媽大嬸的,望着他們幾位婆婆媽媽臉上洋溢的開朗笑容的,很平凡,但是平凡的笑容裡洋溢着知足,她頓時有了領悟,也許平凡才是一種幸福吧……
花羽莀沉思了一下,嘆口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