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再三，沐七夕還是決定把純黑空間的事告訴虛無它們。
之前瞞着不說只是因爲怕被系統感知到，進而打草驚蛇，更不利於他們調查線索。
但是現在，小叮受了重傷，還被扔進了“輪迴井”裡；
虛無和問天石是她和百里連城親自灌入能量以恢復形體的，和系統已經沒有關係了。
而系統……
“對了。”
沐七夕忽地又想到一個問題：“之前小叮跟我說，它是系統聯繫我的橋樑。”
“系統之所以會留下它，就是因爲想借助它跟我溝通，而我的很多事也是經由小叮傳達給系統的。”
“那麼，現在它受了重傷，系統又怎麼和我溝通呢？”
一邊說着，沐七夕一邊試着使用了系統卡牌，又試着調動系統能量，完全沒有阻礙。
虛無搖搖頭：“不知道。”
“我估計，小叮是知道了些什麼，纔會被扔進輪迴井裡徹底銷燬的。”
“因爲如果只是不聽指揮，系統多半隻會回收，消除記憶或者升級後繼續使用。”
“比如之前我和問天石就是那樣，等着被消除記憶後重新投入使用，然後就被小叮偷了出來。”
說着，虛無撐起身子，盤膝坐在桌面上，說道：“對了，上次我們新發現的一些事，小叮和你說過了嗎？”
見沐七夕搖頭，虛無一拍大腿：“我就知道那坑貨會忘記。”
“上次你受傷後，我們仨都恢復成了本體，回到了一開始出生的地方。”
“大概是因爲我們的本體裡還帶着一些沒用完的能量，所以我們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環境。”
怕沐七夕聽不懂，虛無暫停了話，轉而解釋道：“以前我不是老做夢嗎？”
“那是因爲在我們投入使用前，系統就先消除了我們的記憶，所以我之前不知道我自己是個啥，從哪裡來。”
“而我唯一記得的那個‘任務’，找尋和我一樣長不大的孩子，估計也是系統故意給我植入的記憶。”
“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有那個任務。”
“我的真正任務，是在龍躍大陸等着你的到來，然後保護你，幫助你走上巔峰。”
“走上巔峰之後要幹嘛，那就是你的任務了，我不知道。”
說得多了，虛無覺得有些口渴，看看桌邊有茶壺，拿過來直接對着嘴灌。
沐七夕和百里連城對視一眼，沒有催他，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然後遇到你之後，受到小叮的影響，我就老是做夢，而我夢到的那些，纔是我真正的記憶。”
灌完了整整一壺水，虛無擦擦嘴巴，接着說道：“但又因爲被消除過，所以我只能夢到一部分。”
“再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全部。”
指了指沐七夕手中的問天石，虛無道：“石頭也是一樣的。”
“它也有一部分模糊的記憶，內容和我的差不多，不過也不完整。”
“上次，我們回到原來的地方，同時也恢復了全部記憶。”
解釋到這裡，他接上剛纔打斷了的話：“或許是因爲本體裡還帶着能量，我們能比之前感知得更清晰，知道得更多。”
“當時的系統對我們也不怎麼防備，它根本不怕我們知道得多。”
“因爲我們都是要等着要被消除記憶後重新來過的。”
“要不是小叮把我們倆偷出來，估計你再見到我們的時候，就算還有一部分記憶，也是被系統篡改過的，不是真正的我們了。”
越聽，沐七夕就覺得越玄乎。
但也貌似馬上就要揭開真相了。
“那個“系統”，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麼想着，沐七夕忍不住問出了口。
可惜，虛無卻又是搖頭，先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自己的話說下去：“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們仨只是三顆能量種子。”
“我之前夢到，並告訴過你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說過，我是被一羣科學家制造出來的。”
“當然，小叮和問天石也是，還有其它許多的兄弟姐妹也是。”
說到這裡，虛無又停下了。
兩隻手撐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前傾，睜着大眼睛看着沐七夕：“你沒有想到什麼嗎？”
沐七夕點頭：“想到了。”
之前小叮說它還有很多兄弟姐妹時，她就想到了：“那麼多的能量種子，被用去了哪裡？”
“對！就是這個問題！”
虛無打了個響指：“所以，我們發現，不止是你，而是每一個古族人的身上都有能量種子。”
“包括肖乙身上也有。”
說着，虛無的臉上現出了一抹嘲諷：“那些古族人之所以會人人都有‘特殊能力’，就是因爲那些能量種子。”
“而肖乙能‘溝通天道’，得到‘天道’的指令，其實也是因爲有能量種子。”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其實都被能量種子……或者說，被系統控制着。”
“只不過，他們都不知道有系統的存在。”
越說，虛無臉上的嘲諷神色越濃，帶上了很深的自嘲意味。
“因爲，那些能量種子都是完美的，不需要系統親自出面就能非常完美地完成任務。”
“而我和問天石，我們則是沒經過測試就匆忙投入使用的瑕疵品。”
“也正是因爲瑕疵，我們纔會有些殘留的記憶，纔會本能地想吸收更多的能量來完善自己。”
“可是吸收的外界能量越多，我們就有了越多的感情。”
“於是，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聽了虛無說的這麼多，沐七夕終於明白了大部分事實。
這樣一來，以前那些想不通的玄幻事件，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古族人之所以那麼與衆不同，就是因爲每個人都自帶了能量種子；
他們的特殊能力，其實就是能量種子的能力。
只是這些種子都完美地隱藏起來了，至今沒被人發現。
這也是從側面證實了司空岸的話。
那個“系統”，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後呢？”
沐七夕聽得出了神，不知不覺中坐正了身子：“這些只是你的記憶，你剛纔說的新發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