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夕眨巴着明亮的美眸，盯着百里連城，很希望能聽到解釋。
可是百里連城卻只是笑笑，看樣子不打算說。
“笨女……”
虛無倒是想幫她解惑，但是一開口就被百里連城截斷了：“何故？”
簡單的兩個字，作用卻是巨大的。
即截斷了虛無的話，又轉移了沐七夕的注意力。
“對呀，剛纔虛無你的那個是什麼大招啊？好厲害的樣子。”
虛無翻了個大白眼：原來百里連城喜歡的就是這種笨女人，這麼輕易就被引開了注意力。
當下也沒再多說，懶懶地解釋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把他的元力吸收轉移了而已。”
殊不知，被罵“笨女人”的沐七夕，心裡也揚起了迷之微笑。
連城擺明了就是想賣關子，想拿喬，想被哄，如果又被虛無搶話，醋罈子肯定要翻，她不過是配合着順水推舟罷了。
懂得適時迷糊的女人，纔是真的聰明。
“吸收我還能理解，可是轉移又是什麼鬼？”
沐七夕換了個坐姿，靠在百里連城身上：“不對，吸收我都不能理解，哪有你這樣越吸收等階越低的？”
“叮！主人，我來說我來說！”
小叮不甘被忽視，急迫地想要插話，可惜最大的弱點是沒有聲音，只能顯示字跡。
輕鬆地被虛無搶白：“因爲吸收不是百分百，我還必須消耗一些能量去抵消傷害。”
“而轉移嘛，便宜這個坑貨了。”
沐七夕轉頭和百里連城對視一眼，沉默一瞬，在心裡把虛無的話擄了一遍。
她注意到了，虛無說的是消耗“能量”去抵消，而不是“元力”。
難道，虛無這次沉睡過後，身體裡的元力已經變成了和她一樣的系統能量？
可是還看得到虛無的元力等階啊？
而且他還沒和小叮融合，就能共享能量了嗎？
看她一臉迷惑，而且是越來越迷惑，不用想也知道她心裡疑問滿滿。
虛無嘆了口氣，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笨女人，就知道你智商有限，我從頭說給你聽吧。”
這個時候，沐七夕是真的覺得虛無和小叮是一體的。
虛無老愛罵她是“笨女人”，而小叮以前也經常吐槽她“孤陋寡聞”；
微妙地異曲同工。
“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我在你身邊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夢，那應該就是受到系統影響，我原本的記憶在恢復。”
瞟她一眼，虛無又側躺了下去，單手撐着腦袋：“後來，隨着系統的一次次升級，我的記憶也越來越明朗。”
“最後一次升級時，我終於發現我不是人，這些都跟你說過了。”
沐七夕點頭，聽起了興趣：“也就是說，你原來跟我說的記憶是不對的咯？”
她還記得，一開始認識虛無時，虛無就跟她說過，要尋找一個和他一樣長不大的人；
找到了，他就能長大了。
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任務，根本是不可能達成的吧？
虛無卻是搖搖頭：“不，那個記憶沒有錯，只是不完整罷了。”
“不過，直到現在也還是不完整，可能要等我們仨真正融合了才行吧。”
“現在，我能確定的就是，我不是人，是機器，我來自地球。”
“但是，具體是什麼機器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跑來這裡也還不知道……”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擡眸看着沐七夕：“或者，我就是來等你的吧。”
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可能會感覺曖昧；
但是從虛無的嘴巴里，用他獨特的稚嫩童聲說出來，卻不會產生歧義。
就連大醋桶百里連城，這會兒都沒顧着吃醋。
因爲虛無的表情很正經，眼神很清澈，語調很乾淨，任何的歪曲理解在他面前都不攻自破。
“本來，在系統第五次升級後，我就該變成現在這樣才正常，但因爲小叮那坑貨不打補丁，纔出了問題。”
“叮！怎麼又是我的錯……”
小叮委屈地碎碎念。
虛無沒理會小叮，繼續往下說：“事實上，我、問天石和小叮都只是系統的一部分，誰也不能代表完整的系統。”
“就是因爲缺失了我和問天石，很多事情小叮無法掌控，所以才一坑再坑。”
聽他這麼說，不僅沐七夕和百里連城有些吃驚，就連小叮也很是吃驚。
“叮！什麼？我不就是系統嗎？”
在它的認知中，它就是系統，系統就是它啊，怎麼到了現在忽然被否定了？
虛無搖頭，非常肯定：“你不是！”
“你只是系統的一部分，負責‘轉化’，而我，負責的是‘轉移’，也可以說是‘溝通’。”
“叮！那……那塊臭石頭呢？”
“你去問它啊。”
虛無丟給小叮一個鄙視的眼神，讓它自行領悟。
同樣是系統的一部分，他覺得小叮弱爆了有木有，啥都不知道。
沐七夕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爭吵，感覺大腦又開始有些不夠用了。
一直以來，她也以爲小叮就是系統本身，哪知這系統居然還分成了三部分？
每個部分還能獨立出來，有自己的形態和個性；
部分與部分之間，還能像兩個人一樣無障礙對話爭吵……
這尼瑪太瘋狂了！
百里連城把她摟進懷裡，輕輕地拍拍她的背心，拉回虛無扯遠的話題：“繼續。”
虛無轉回頭來，不再理會小叮，撇嘴：“然後，這次沉睡後，系統把補丁打上了，我的記憶又更完整了一些。”
“我雖然表現出來的還是元力等階，但是身體裡已經變成了能量。”
“這也是這次系統會關閉這麼長時間的主要原因，就是爲了幫我轉換能量。”
“叮！……”
小叮想說什麼，卻又找不到什麼可說的。
它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
本來這次系統關閉，它是主角，可是現在被虛無這麼一說，倒變成主要爲了他了？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對。
雖然補丁多，但確實也用不了十天那麼久。
很多時候，它的確是不知道系統在幹些什麼。
好吧，它就勉強相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