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膽子這麼小,怎麼做壞人啊!”
房間裡響起一聲戲謔的抱怨,不久後,所有遮蔽光線的布料都被除去,重歸一室光明。燦爛的陽光如歡快的孩童蹦跳着充滿每一個角落,方纔那個鬼氣森森的房間彷彿從未出現過。
“小姐,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啊?”凝笑被自己親自佈置出來的房間嚇得不輕,搓着胳膊對顏卿卿問道。
“嗯,靈機一動吧。”顏卿卿敷衍了一句,心道,還能怎麼想到,當然是受到那麼多鬼屋的啓發啊!陰暗的環境,閃爍的照明,再加上幽幽的鬼聲,嚇人最佳利器!
只不過顏卿卿自己也沒料到,李詩月居然膽子那麼小,和未來世界裡那些穿越鬼屋面不改色的姑娘相比,實在是遜色了太多太多啊!
“叩叩!”房門被人敲了兩下,繼而是婢女的聲音傳來,“小姐,八王爺來了。”
顏卿卿痛苦的扶着額頭,呻吟道:“他們是說好的嗎?”
“有人在本王之前就來過了?”司徒淨塵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顧禮教的擅自推門而入,“誰?”
“李詩月。你們不是說好了一前一後來探望我的?”顏卿卿嘲弄的笑,“八王爺就這樣進我一介女子的繡樓,是否有些欠妥當了?”
司徒淨塵冷冷的瞥了一眼面露難色的帶路婢女,不知道什麼叫客氣地進了房間,說道:“又不是未曾出嫁待字閨中的小姐,有何不妥?”
言下之意嫁過人的就低人一等了?
“照八王爺這麼說,凡是出嫁了的婦人,被休棄回家的女子,還有丈夫去世守寡的女子,都不必在意男女之防了?堂堂的一朝皇子之口,卻說出這種言詞來,若是讓禮部的官員們聽了,怕是要嚇昏過去的。”
顏卿卿不理會戳在房間裡的司徒淨塵,使了個眼色叫凝笑出了房間,自顧自坐了下來,夾槍帶棒的反駁回去。
“倒是比昨日還牙尖嘴利了。”司徒淨塵丹鳳眼微微一眯,黑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光。
“託八王爺的福,小女腦子越發靈光了呢。”顏卿卿倒了杯茶遞給司徒淨塵,溫柔一笑,“王爺請用茶。”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什麼時候都是個簡單又容易的把戲。
幸好顏卿卿的那一笑和那杯熱茶對司徒淨塵也算是頗爲受用,倒沒讓八王爺想起來怪罪她言語之間大不敬的罪名。
“王爺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要交代?”顏卿卿纔不信司徒淨塵會是沒事閒着來串門,又不是王府後院的浣洗嬤嬤,還要和人交流談資。
“你如今被休棄回家,往後可有什麼打算?”司徒淨塵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將顏卿卿上下打量了一會,這是他自昨天開始就一直忍不住去做的一個動作。
顏卿卿蹙眉佯作思考的樣子,不一會便答道:“人終究是活在今日的,想往後有什麼用?當初出嫁的時候,小女還想過往後在四王爺府上該當如何過活呢,可如今還不是回了家,當時想的事情如今有能用得上的嗎?”
司徒淨塵端茶的手動作一頓,將茶杯放到桌上。
“你倒是想得通透,那本王給你指條路,你可願意走走試試?”
“王爺先說是什麼路,小女也好思量一番。”顏卿卿在心裡暗罵,這司徒淨塵是聽不懂人話嗎?她都說了往後的事情不打算想了,還要給她找麻煩!
司徒淨塵自然是聽得出顏卿卿的推拒,只是,他想辦的事情,又怎會讓顏卿卿推脫得掉?
“你可知每年春季都城都會舉辦一次賞花大會?”
“知是知道,只是知之甚少。”顏卿卿對這個也只有個模糊的印象,的確不甚瞭解。
司徒淨塵暼她一眼,說道:“賞花大會舉辦的時候,都城泰半達官顯貴都會聚集一處,你身爲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怎麼會知之甚少?”
顏卿卿挑眉,提醒道:“八王爺是指望着從前的卿卿能對賞花大會記住多少嗎?”
“倒是本王苛求了。”司徒淨塵被顏卿卿一句話噎回去,不陰不陽的回了她一句。
眼見着司徒淨塵臉色不佳,顏卿卿忙道:“這賞花大會與八王爺或說與小女又有何干系?”
“本王要你去辦今天的賞花大會。”
司徒淨塵這麼輕飄飄一句話,頓時將顏卿卿給砸暈,這八王爺打得到底是什麼算盤。一羣官家夫人小姐們參加的賞花大會,他一個男子攙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