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算定下來了,傾傾一下子有了五十萬兵力,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而是一種負擔。這件事她知道不能告訴葉鎮南,可是瞞着又瞞得了幾時了?真是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身上,擔子重。
而且忠心跟隨薛將軍的那五十萬大軍也需要她的交代,很多事情來的太突然她的腦子現在完全是凌亂的,一絲喜悅也沒有,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傾傾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想知道我父親薛將軍當年的死是不是另有內情,歷伯你可知道?”
那老者聲音略微低沉的點點頭:“將軍對老朽提過,老朽知道詳情。”
“那好,你救醒凌子寒,我和他一塊聽。您放心,他不會說出去的,他找這個答案也很久了,困擾了很久了。”傾傾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在這樣的情形下付出水面。她知道凌子寒也同樣迫切這個答案,甚至比她更迫切這個答案,因爲他是那般熱烈的愛着他的薛妹。
老者歷伯遲疑了一下:“少主,這件事事關重大。雖然您幼時已與凌將軍定親,但是老朽遇到他時他正和十公主在一起。萬一他出賣您……”
“不會,我相信他的爲人。”凌子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歷伯不相信凌子寒,卻出奇的相信薛傾傾,他沉沉的思考了一下:“好吧!”
他讓兒子取了一瓢水,將凌子寒潑醒,傾傾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扶着他:“凌子寒怎麼樣?”
他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拉住傾傾的手:“我沒事。你了?”
“我也沒事,他們是我父親薛將軍的人,沒有惡意。”傾傾扶着他站起來,又說:“他們知道我父親當年被處死的內情。”
凌子寒接受她安撫的眼神,稍微平靜了一點,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只是望着那老者,老者歷伯終於開口。他的眼神暗沉下來,提起那段往事,總是未免想起薛將軍被處死那一刻的悽慘:“狗皇帝誣衊將軍叛國通敵,其實讓將軍去與子歸國接洽的人就是狗皇帝,他說什麼讓將軍打入敵人內部,實際卻是以此藉口除掉將軍。將軍獲罪,當晚薛家上下三百口人,被狗皇帝派去的軍隊團團圍住,逼的薛家三百多口人全部自盡,夫人不忍心將幼小的您一痛掐死,而且那時少主你年紀上有不知道薛家的一些秘密,夠皇帝就算抓了你也問不出神惡魔來,因爲這樣才保住了少主您的一條命。”
傾傾的心隱隱發痛,父皇!她丈夫的父親居然謀害了薛家上上下下三百口人,這麼說以薛傾傾的身份生活的她居然嫁給了薛家仇人的兒子?這是多麼的荒唐?可是這一切是真的嗎?她該相信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老者嗎?
見她不語,老者知道她一下也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更難以讓她接受的還在後頭了。
凌子寒倒不是無法接受,他曾經也對薛將軍的死因產生過懷疑,因爲薛將軍是那樣正直的一個人,他也不相信薛將軍會叛國通敵,可是事情赤*裸*裸的被翻出來,擺在面前,他也有點懵了,曾經信誓旦旦的說要爲薛妹做一切,可是現在薛家的大仇人付出水面,他卻下不了手,皇上!在他心裡最尊敬至高無上的皇上,居然是害死薛將軍,逼死薛沒的罪魁禍首……
老者不等他們全部消化又扔出一顆炸彈:“少主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鎮南王,他應該也知道內幕的。”
傾傾那樣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說這件事葉鎮南從頭至尾都是知道的,可是他卻沒有告訴自己?所謂的信任在他的心裡原來只是說說而已,至於葉鎮南爲什麼會知道內幕肯定是父皇說的,不應該叫皇帝老頭,那個逼死薛家全家的人,不配她叫他父皇。她雖是薛傾傾,來自現代的薛傾傾,可是她的身體是凌子寒口中那個薛沒的身體,她佔有了人家的身體,就該幫人家做完她沒做完的事情,比如報仇,比如盡孝,可是她又如何去復仇?對葉鎮南的父親!那是她丈夫的父親啊!
知道她很難抉擇歷伯拍了拍她的背:“少主您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爲將軍報仇!鎮南王那個小人不值得您這樣爲難。”
小人?就算葉鎮南的父親是害是薛將軍的享受,但是不代表葉鎮南是個小人,那是她的丈夫,她不允許別人這樣說他:“他不是那樣的,雖然他是那個人的兒子,可是我知道他很愛我。”
“愛你?少主您太天真了,您以爲鎮南王爲什麼那麼多人都不娶,偏偏娶你?是因爲愛你?他的小妾都是名門望族的小姐,他爲什麼偏偏對你情有獨鍾,那是因爲你是將軍的女兒。他想得到您手裡的那五十萬軍隊,他狼子野心想但皇帝,浴室您就成了他的跳板,只要他得到這五十萬大軍,天下就是他的了。”
“不是的,他很愛我,他爲了這個曾經不惜裝瘋賣傻騙他爹。”葉鎮南爲了他甚至跟皇帝老頭對着幹,他會擔心她,會在乎她。他做了很多讓她感動的事情。所以她一直相信那是愛,做不了假的。他不相信他的愛情是謊言和騙局,也不敢相信。若信了,這輩子就再無幸福可言了。
歷伯在有的事情上非常執着,比如輔佐薛傾傾,比如逼着她認清事實:“如果不是爲了薛將軍,高高在上的鎮南王會去逛窯子?你合成聽過除了夜香閣他還關過什麼窯子?那樣驕傲的人,如果不是爲了他的陰謀怎麼會喜歡你?如果你至少一個普通的勤勉閣樓女子,他何必派那麼多御林軍去守着夜香閣,他是怕你逃跑,那不是保護是看守,看守犯人一樣。若果不是這個原因,不是想從你調查處學家軍的下落,狗皇帝會留你的命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