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綠俏去了天牢?”蕭寒煜聽到無痕來報,內心竟然泛起了一絲漣漪。
“是!王爺,那西域人那邊,近期有幾個人來附近打探過,但沒有行動。但是昨晚,綠俏小姐一個人拿着貴妃娘娘的令牌進了天牢,好像……好像給王妃灌了毒藥。”無痕說。
蕭寒煜一下子從輪椅上站起來,緊張的問,“她……她死了?”他的聲音是顫抖的,手竟然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握起了拳頭,手心裡密密麻麻一層汗珠。
“無痕不知,那藥無色無味,無痕不懂醫,故只暫封了王妃的七經八脈,令那藥暫時無法吸收,至於現在死沒死,無痕不知……”唉,人呢?一擡頭王爺怎麼不見了?
蕭寒煜早已一個飛身,向大理寺飛去。
“讓蕭逸軒聯繫葉知秋,務必半個時辰趕到!”只有聲音遠遠的傳來,人已經看不見了償。
爲什麼自己聽了她死了的消息,這麼害怕?
一定是害怕沒人能解了自己的毒,對,一定的是的。蕭寒煜想。
“三皇子!您……您的腿……好了?”大理寺卿驚訝的問。三皇子一個人來就夠讓人吃驚的了,這回竟然是自己飛着來,然後走着來到自己面前的,不是說三皇子的腿從那次遼國之戰後,就廢了?
“若想留着你的眼睛,你今晚便沒有見過我!開門!”蕭寒煜冷冷的說。
“是!是!”大理寺卿忙把牢門打開,如九的屍體躺在裡面。
看來,三皇子是給王妃來收屍的。這小三把正房殺了,親夫來收屍,這一家子,夠熱鬧的!
蕭寒煜看着如九,她躺在牢裡,渾身是血,痛苦的小臉皺成一團,蕭寒煜不禁心中一緊,將黑色的斗篷脫下,一下子裹住如九單薄的身軀,一直手抱起,這丫頭身子輕的可以飄起來了。
她的後背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衣服跟肉粘連在一起,嘴角還殘留着毒藥的殘渣。凌亂的頭髮,好看的桃花眼殘留的冷淚,幾日不見,小臉瘦了兩圈,更顯的楚楚可憐,平日裡倔強的小嘴,殘留着一絲冷笑。你是在嘲笑我竟然擔心你嗎?
“丫頭,沒本王的命令,你不準死!”
蕭寒煜小心的不碰觸如九後背的傷口,抱着如九走出天牢。不經意的一瞥,卻發現,旁邊的牢門是打開的。
“司徒大人難道已經過世了?”蕭寒煜駭道。
“不是,司徒大人突然病好了!”大理寺卿賠笑着說。今天晚上的怪事特別多,司徒大人的病好的也蹊蹺。
蕭寒煜點點頭,向自己王府飛去。現在沒空理會司徒大人的事,救如九要緊。
自己本來以爲,她死了就死了,可是,沒想到,自己的理智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丫頭,你不準死!
得知如九被害的,並不只有蕭寒煜。
支布羅的探子,也很快將消息報告了支布羅。
“我要去救她!”支布羅一下子站起來要往帳篷外衝去。
“站住!”一名老者擋住了他的去路。
“師傅!”支布羅有些心虛的看着自己的師傅,答嗒兒。
“你會醫術?你拿什麼救她?”老者質問。
“那我總不能就眼睜睜看着她死吧!”支布羅說。“做人要懂知恩圖報,這話師傅說過的吧!她不但是我支布羅的救命恩人,也是咱們這些兄弟的救命恩人,見死不救是爲恥!”
“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爲上策。達不到目的的送死,是蠢!你忘記了爲師教你的了嗎?”老者訓到,“你救她回來,不過是讓她死在你懷裡而已,對你對她都毫無意義。那天牢不見天日,沒有月之光華,你藉助不了婆羅神力,你不是那些官兵的對手。你赤手空拳這樣去救,還要搭上咱們這些兄弟們的命嗎?”老者嚴厲的眼神,看向支布羅。
我知道!可是,我願意!
支布羅知道師傅說的都對,可是,他的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她要死了!
老者繼續說:“你不是說,那丫頭自己會醫術嗎?說不定也死不了呢?”
支布羅握着拳頭悲傷的說,“再強,她也不過是個女人,受了這些天的折磨,這麼重的傷,醫術再好又有什麼用?”
我罹難的時候是她救我,如今她有難,我不能棄她不顧!
支布羅下定決心,對老者說:“我心意已決,師傅不要再勸了。今晚的事,我自己去救,不要兄弟們去送死!”說着便要往外走。
這時,虎臣一頭闖進來,氣喘吁吁的說:“世子,那丫頭讓蕭寒煜救走了!”
聽了這話,支布羅鬆下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中壓抑的巨石,問:“去了哪裡?”
虎臣說:“三皇子府。”
支布羅忙問:“可活着嗎?”
虎臣搖搖頭說,“不知道,抱走的時候可是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能不能活,便看這丫頭的造化了。
支布羅心想,他既然抱走,肯定會出手救的,他那裡好醫好藥自然是比自己這強,如此,救活的勝算還大一些。
只是,這男人能把她打入天牢,必然不是真心待她的,上次她狼狽的逃出來,還差一點被火燒死,也說明了她處境的尷尬。一定,要想辦法把她從他手裡救出來。
支布羅想了一會,對虎臣說:“虎臣,天一亮就去蕭國皇宮遞帖子,我要面聖!”
“你可想清楚了?”答嗒兒見他這麼說,說道,“你去,便只有結盟這一條路走,他們蕭國卻有兩條選擇,與你結盟,或者抓了你,向大世子邀功。”
支布羅點點頭,說:“我賭,他們蕭國是有野心的。”
皇宮。
“你說,那大月國的二世子要來朝見?”皇帝聽到來御林軍報,驚訝的說。
御林軍首領何有簡說:“不是朝見,使者說是來議事。”
“呵呵,他膽子倒是不小,也不怕我們直接抓了他。”皇帝呵呵一笑,問,“那使者呢?”
“在殿前。可要綁起來?”何有簡問。
“不用,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他既然敢來,咱們自然以禮相待。去回他,讓那支布羅,今日早朝,來見!”皇帝說。
“是!”何有簡說。
“通知太子和衆位皇子今日早朝務必上朝。去請三皇子也來。”皇帝說。
“是!”何有簡說。
三皇子府。
蕭寒煜抱着如九回到皇子府的時候,葉知秋也已經快馬加鞭趕來了。
“怎麼我不在,就弄成這個樣子?”葉知秋憋不住,不滿的看了蕭寒煜一眼。把我攆走,我師傅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了,一肚子毒藥,一身的傷,血都快流乾了,讓我救?!
“羅嗦!快救人!”蕭寒煜完全無視葉知秋的不滿。“救不活你以後也不用見我了!”
葉知秋也不多廢話,迅速的診脈。
哎??這丫頭都暈過去了,還能自動配解藥?好像毒藥已經被化解了大半。
關鍵的問題是,這丫頭身子太虛,受了這麼多天的罪,好人也變殘廢了,何況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王爺,剛傳來的消息,皇帝請您去上朝。”顧管家對蕭寒煜說。
蕭寒煜置若罔聞,只問葉知秋:“怎麼樣,能不能救?”
葉知秋點點頭,說,“情況雖然很糟糕,但是還死不了。有我葉神醫在,死人也能救活。”
蕭寒煜長長鬆了一口氣,對管家說:“所爲何事?”
顧管家說:“好像是大月國的二世子要面聖。”
“呵呵,他終於忍不住了。”蕭寒煜看了昏迷中的如九一眼,女人,你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
“更衣”,蕭寒煜說。
又對葉知秋說:“這裡交給你,我回來必要見活人。”
“把綠俏關起來,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見”。蕭寒煜說。
早朝。
人們都在等着一睹所謂婆羅神世子的風姿,據說這世子男生女相,能像月光借神之力。
“大月國二世子支布羅面聖……”門口的太監一聲聲報進來。
一個身穿大月國金色皇室禮服,玉樹臨風的少年走進了大殿。這少年生的可真美,桃花眼,柳葉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吹彈可破的雪白皮膚,一頭烏黑的長髮高貴的束起。
這男子,比咱們太子多一分瀟灑,比三皇子多一分溫柔,比四皇子多一分幹練,比五皇子多一分嫵媚。
若是個女人,定要傾國傾城,迷倒衆生!
“你來朝見我皇,爲何不下跪!”太監喝到。
“我是來議事的,咱們兩國相互平等的談合作,何來朝見一說?”支布羅不卑不亢的說。
“議事?呵呵,你的資格呢?”蕭寒煜說。“據我所知,你現在只有10人的兵力,不用我大蕭國出兵,單單我的府兵,也能捉拿了你。”
支布羅笑道:“不愧是三皇子,底細摸的準。誰說我來合作,要靠兵力的?我靠的,說這裡!”說着,支布羅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蕭寒煜好整以暇的看着支布羅說:“哦?倒要聽聽,你有什麼主意,能用10人之力,與你們大世子的整族人馬抗爭。”
“什麼都不用,只要一條消息。”支布羅看着蕭寒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