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的是很好,夏嫣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明媚了不少,撩起車窗的簾子看看外面,發現柳枝竟然抽出綠芽來了。
車廂裡還是紫影與抱着錦若的小竹子,龍耀和鍾垠、銘風在外面騎馬而行,江鼎這位在外聲名赫赫的暗衛大隊長現在成了專屬的馬車伕。
“小竹子,你今個可有早起練武?”
“有啊,我卯時就起來練武了,江鼎哥哥有看到我哦。倒是嫣姐姐你,自從懷了錦若之後便再沒見到你晨起練武,你這樣真的好麼?”
“咳咳,我,我在說你,別給我繞來繞去的。”
夏嫣那個尷尬啊,是她不想練武麼?明明就是龍耀那個禽獸日日都把她累個半死,她不日上三竿才起就不錯了,哪來的力氣去晨練?
一轉頭便看到紫影只在一旁不厚道的笑,夏嫣頓時狠瞪了她一眼,滿臉怨念。
出了城門又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馬車越行越偏僻,繞過一座小山丘之後停在裡面那小山腳下。
夏嫣被龍耀抱下馬車之後四處看了看,這小山羣倒是一處清靜之地,一棵棵樹木也隱隱有了綠意。
龍耀從小竹子的手裡接過錦若抱着,然後目光有些微不善的看着這小傢伙跳下車之後習慣性的打算抱回錦若。小竹子被龍耀瞪了一眼,然後尷尬的笑了笑不言語。
紫影被江鼎扶下車之後一行人便朝着院裡的茅草屋走去。
龍耀一手抱着錦若,一手牽了夏嫣,當他走到那木屋前,簡直是驚掉了正好從木屋中出來的蒲教頭那雙銅鈴大眼。
這真的是他們英勇無雙、果敢無匹,以冷面冷心著稱的靖王爺?他不是還沒睡醒吧?怎麼會眼花的看到靖王拖家帶口過來?
而且他們這位主子竟然還滿臉如沐春風的笑着,看向他身邊那女子的眼神簡直溫柔的不像個人,呸,是不像他本人!
“蒲教頭,你這是怎麼了?眼睛抽筋了?”
當龍耀已經走至他跟前,這位人稱“暴躁虎”的蒲教頭都沒有回過神來,等江鼎笑着推了他一下這才醒悟過來。
“真的是主子啊,我還以爲我眼花了呢。呃,這位就是嫣主子吧?第一次見,嫣主子果然像雷嘯和幽藍他們說的那般絕美。”
“呵呵,他們是怎麼說我的?人現在在何處?”
“他們此時都在地下練場,您現在就要過去嗎?”
“要啊,我過來就是看幽藍他們幾個小傢伙的,不過倒是不知道雷嘯也在這,都好久沒有看到他了。”
蒲教頭一邊問夏嫣話一邊看向龍耀,見龍耀點了頭之後這才放心的引路,“雷嘯被主子派回來做事情,之後便留在這教幽藍他們習武。”
“哦。”
夏嫣點點頭,跟着蒲教頭進了中間的一間屋子,這屋子裡滿滿當當的全是兵器,各種兵器井然有序的排列,足足有十排左右之多。
看着這些兵器夏嫣只覺眼睛都看不過來了,鍾垠與小竹子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四下裡看着,摸着這些兵器,不免驚歎。
“嫣兒別碰那刀刃,這刀鋒利着呢。”
“哦,知道了。”
悻悻的放下手,一回頭只見蒲教頭在一塊青磚上有節奏的跺了幾腳,看似嚴絲縫合的牆壁便從中裂開一道縫隙,這縫隙越來越寬,最後形成一道兩人寬的秘密通道。
走到那通道口時,夏嫣還好奇的想要舉手摸摸那牆壁的開裂處,卻被龍耀猛地喝止,“別碰!這牆壁上有毒。”
“牆壁上都下毒?爲什麼?不怕自己人不小心中毒啊?”
“他們沒這麼遜,這毒是怕有外人偷襲,不止這面牆,所有的牆壁都會定期撒上毒粉,有時用的毒會改變一下。”
沒想到這牆壁竟然會這麼危險,當即下乖乖的貼緊龍耀往裡走,哪哪都不敢再碰了。
鍾垠好奇的用小刀颳了一點牆上的泥土下來,用牛皮紙包好,然後跟在小竹子身後進了通道。銘風走在最後,等大家都進去之後他又按着另一種節奏跺了幾下腳,那通道口便合起來。
幽長的通道內壁上每隔一定距離便會燃一盞油燈,夏嫣被龍耀攬着腰,明顯感覺到這通道是往下行的。
小竹子跟鍾垠兩人儘量走在通道的中央,生怕碰到那牆壁,倒是將銘風給逗笑了。
“你們用不着緊張,只有外面房間的牆壁上有毒,裡面是沒有的。”
“呼,害的我緊張了半天,你怎麼不早說啊?”
“我早說做什麼?看夠了笑話再說豈不更好?”銘風看着鍾垠嗔怪的一張臉笑着說到,惹得鍾垠更加臉黑了幾分。
“我算是知道了,越是平時看起來低調又不苟言笑的人,壞起來就越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冷哼一聲,鍾垠扭頭就走。小竹子也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還在笑着的銘風,腳步不停的跟着走。
銘風訕訕的摸摸鼻子,他惹了鍾垠倒是沒什麼,這小竹子別記恨上他就行。按說他也只是逗逗他們而已,應該沒什麼的吧?
夏嫣聽着動靜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便又跟着蒲教頭往裡走,足足走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等蒲教頭帶着他們繞過前面的一塊大石,這才眼前一亮。
這地下練場足足有三個足球場大小,在邊緣的地方還能看出來挨着石壁的四周都被打造成了石室,圍着這練場成口字形。
這般大的練場地面平整,一叢叢光線從頂上小小的縫隙中照射進來,讓這巨大的練場內的一切都清晰呈現。
練場裡的暗衛成員是被分成兩撥來訓練的,一撥是像幽藍他們這般年紀的孩子,另一撥的年紀便大了些。
夏嫣站在入口處,眼神一直往場上的小孩子那邊瞧着,這些孩子們不管男女穿着都是統一的紅黑色勁裝,頭髮也皆是利落的綰在頭頂。
翹首看了一會,夏嫣的眼睛都有些困了卻依然沒有看到哪個是幽藍。
那蒲教頭倒是想將人都集合過來拜見龍耀,可是卻被龍耀與夏嫣兩人同時拒絕。他們只是過來瞧瞧的,怎麼能打斷他們訓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