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這就去。”
全福低垂着腦袋,雖然蒼老,但是那眼中的精光卻根本不像一個年邁的太監該有的。
他行禮之後倒退幾步,然後邁出了麗姬這房間的門。
雅貴人是一個膽子不大的女子,她與被敬獻給龍弼的麗姬、柳嬪不一樣,父親是正六品上的太學博士。
正因爲她父親這不上不下的官職,所以在宮中一直謹小慎微,就怕一個不慎會給家族帶去災難,而這也正是林雪兒爲何會選她做這事的原因。
還未進來,走至門口的雅貴人已經嚇得有些手腳,全福走了幾步一回頭看到她正扶着那圓柱大口的呼吸着呢。
“呦,雅貴人,你倒是快着點啊,皇上與太后可在裡面等着呢!”
“我,我這就進去”
嚥了口唾沫,雅貴人不敢再耽擱,跟在全福身後往裡走,一進去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就是雅貴人?是你與麗姬說給她是奉了雪兒之命?”
“臣妾,臣妾”
“吞吐做什麼?說!”
林太后眉頭一擰,厲聲喝到。
而雅貴人本來膽子就小,這一被嚇便更是瑟瑟發抖,索性閉着眼將一切都交待了出去。
從林雪兒開始找上她,用她父親的官職來威脅她,到她被麗姬發覺並放過她,這之間所有的事情她都說的清清楚楚的。
罷了還哭的稀里嘩啦的求龍弼不要將這事牽扯到她父親身上,她實在是沒辦法才冒着被殺頭的風險對龍嗣下的手。
這會不僅是林雪兒愣住,就連林太后都又驚又怒的說不出一句話,若說先前麗姬與柳嬪的話不足爲信,可現在雅貴人的話便是生生將林雪兒的退路都給抹殺掉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是自個這侄女下的手?可是不應該啊,她自小聰明伶俐,不該會做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況且就算做也不該留下把柄被人詬病。
龍弼冷笑幾聲,看向林雪兒的眼神已經變的不能再變了,一想到這清純如蓮花一般讓他心心念念那麼多年的表妹,骨子裡竟是這般心思狠毒,心中便反胃的不行。
“林雪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說?表哥讓雪兒怎麼說?這一個個的明白着就是早就串通好了要置我於死地的,如今我就是掉進了泥潭說都說不清了!”
林雪兒啞着嗓子哭泣,那絕望的模樣簡直讓林太后看着都心碎。
在旁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一旁的全福擡頭看了過去,正巧看到林太后眸中那抹憐惜。
“不信,本宮不信!僅憑你們幾個所言如何能證明雪兒做了那些事?說不得是你們幾個人串通好了要將雪兒拉下皇后的位置!沒有證據,光憑那幾張嘴能證明什麼?”
林太后一把拉住林雪兒的胳膊,將她拉起坐到自己的身邊。
“太后娘娘,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就算要說謊臣妾也沒必要站在她們那邊啊!當初是碧珠親自將那墮胎藥交給我,還吩咐說這藥珍貴的很,林姑娘拿出一半給我已是給了我極大的臉面,讓我必須將那事辦妥。”
“什麼藥?我怎麼會這般說?你不要胡說八道陷害我!”
林雪兒簡直氣的肝都疼了!她那藥還是跟外頭好不容易纔弄回來一份的,可這賤人爲了陷害她竟還編排了這種鬼話。
眼見着林雪兒已然失控,林太后心中頓時覺察到事情恐怕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可是想要撤退已經來不及。
龍弼高大的身軀立在那,冷冷的下達命令,“來人,帶人去搜林雪兒的宮裡,將那碧珠給朕帶來!”
“是!”
守在一旁的侍衛領了命令離開,而龍弼轉過身子瞧着狼狽的林雪兒,從前對她的心動全都轉換成了失望,“朕已經命人去搜查了,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林雪兒顫抖着身子看向龍弼,被他眼中的疏遠刺的連哭都忘記了。
男人呵,果真是冷心冷情的厲害,從前她心心念唸的龍耀是這樣,現在對她心心念唸的龍弼也是這樣
林太后沒功夫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她一個勁的想尋出這整件事情的漏洞出來,可卻是抓不到半點頭緒,只是心中不安着,明瞭這定是一個巨大而縝密的陰謀。
沒多久侍衛們便回來,與他們一起到來的除了碧珠,還有一包藥材。
龍弼喚了門外候着的太醫進來,將那包藥材扔給他道,“你瞧瞧這是什麼藥,瞧仔細些。”
太醫連連點頭應是,可打開那藥包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回皇上,這,這是”
“這是什麼?”
“這藥是絕子藥啊這!尋常女子服下此藥定不會再有可能懷孕,若是已經有了身孕的女子服下,那便是一屍兩命吶!”
“什麼?”
太醫說完這話後房間內頓時驚呼連連,而跪坐在的麗姬更是哭着癱倒在,“你好狠的心吶,不僅要害我的孩子,還要讓我們一屍兩命?你也是個女人,你怎的就下得去手?”
“皇上,臣妾並不知道這藥這般霸道,若是知道的話就算林姑娘真的把臣妾父親革職查辦臣妾也萬萬不會做那糊塗事啊!”
“弼兒,這,這事定然不是這樣,你給母后一些時間,母后定然好好調查一番!雪兒這孩子一定不會做下那等事情,你不能冤枉了她呀。”
聽着耳邊幾個女人的話,龍弼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了,“母后,您覺得是兒臣冤枉她嗎?事情已經這般明瞭您還要爲她開脫?”
龍弼的眼神讓林太后都有些不敢對其鋒芒了,正苦惱着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邊的全福開口了,“碧珠,現在你主子可是被冠上了許多的罪名,你可有什麼說的?”
碧珠?是啊,她還沒說話呢,若是她將一切都攬到身上的話,那她不就有救了麼?
當即林雪兒眼中像是燃起了希望,身子一偏便跌坐在地,然後顧不上起身只快速的向碧珠的方向爬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