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度不耐煩,怒目而視:“管你是誰,關我屁事!去去去,給我有多遠死多遠去,別礙着我跟夫子聯絡師生感情!”
阮渣渣一噎,眼睛都快瞪出眼眶子了,我連多看一眼都懶得,大馬金刀地翹着二郎腿哼起了小調。
阮渣渣氣得直哆嗦,一手指着我的鼻子,“你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山珍海味流水價送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金樽玉盞夜光杯,阮渣渣嘴巴越張越大,眼睛越瞪越突出。
我猜他肯定在心裡暗暗罵我土豪暴發戶。
遠遠的,白朮的身影出現在小徑那頭,我立刻收起吊兒郎當的熊樣兒,正襟危坐,簡直比初進學的蒙童還規矩。
白朮剛踏上涼亭石級,我就撲通一聲跪了,雙手高舉交於頭頂,彎身就拜:“學生心肝拜見夫子!”
白朮腳步一頓,半張臉猛的一抽:“這個禮行的……也太大了吧?”
我咧嘴一笑:“不大,不大,聖人云‘天地君親師’,聖人又云‘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給爹行禮那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白朮的臉抽得越發厲害了,眼裡極快地閃過一抹尷尬之色,擡手將我扶起來,強作淡定:“心肝不必多禮,日後見了我,也不必行如此大禮。”
我仰臉看他,滿面期待:“那……夫子你肯原諒我了?”
白朮點點頭,眸子清亮純澈,眸光溫和慈祥。
我樂得眉開眼笑:“我就知道夫子你人最好了!心肝最喜歡夫子了!”
白朮白皙的臉頰上驀地浮起一層淺淺的紅暈,以手掩脣,輕咳一聲,略有些不自然:“夫子也喜、喜歡心肝。”
我將信將疑,一臉天真:“真的嗎?心肝惹夫子生氣了,夫子還會喜歡心肝嗎?”
白朮臉上的紅暈很快退下了,雲淡風輕:“自然是真的,作夫子的,還能欺騙學生麼?”
我有些失望了。
不得不說,我這人其實挺頑劣的,我之所以頻頻換夫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根本不想念書,看見那些長得歪瓜裂棗的夫子就頭疼,每天絞盡腦汁盤算着如何作弄夫子,那些夫子剛開始還能容忍我的胡鬧,但撐不了半年,就會逃離辛家。
這位青衣美夫子又年輕又英俊,在這等上品好貨面前,我哪還能把持得住自己?不好好折騰一番,哪對得起我東黎第一奇的金字招牌?
我在第一時間制定出了大政方針:調戲白朮,捉弄阮渣渣。
白朮在我對面落了座,我連忙提壺斟酒,先給他倒滿一杯,高舉過頭頂,畢恭畢敬:“學生給夫子敬酒。”
白朮淡定地接過,一飲而盡。
嘖嘖,美人夫子的脖頸好修長好潤澤好白嫩好可口的樣子啊!好想咬上一口哦!
我吸吸口水,斟了第二杯:“學生給夫子敬酒!”
白朮還是很淡定,姿態優雅地接過喝了。
第三杯……
第四杯……
半壺酒……
一壺酒……
我想象中的臉蛋兒紅撲撲眼瞳兒迷離離的醉美人始終沒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