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問起爲師是哪裡人時,爲師一時興奮就忘了不要把身份告訴別的事,嘴沒把門的把大門朝哪邊,門口有幾棵樹都說了。
後來分手時他信誓旦旦的跟爲師說。等他說服了家裡就回來接着跟爲師一起清風明月,談古論今,品茶斗酒。
瞧他說的一片真誠爲師心裡美啊攖!
回去之後就開如幻想着等他回來拐着他跟爲師學點功夫,然後我們一起快意山水,闖江湖去。”
聽着楚夫人說出自己的打算竟然是要拐人家去闖江湖。吳桑的下巴差點沒掉出來,她實在想不出當那個書生知道楚夫人這麼溫婉的人卻一心要拐起去浪蕩江湖是什麼表情償。
楚夫人沉在回憶裡,卻沒有忽略吳桑的神情,乾脆直接道“徙弟你那叫什麼表情啊,師傅那裡不是被家裡關的無趣嗎,現在還不是安生的窩起來當尚書夫人了。”
替自己辯白完,楚夫人接着道“爲師那時想的美,可是樂極生悲,就在爲師整日盼星星盼月的亮的算着他的日子,打算去廟裡瞧瞧他有沒有回來時,爲師那個信命信到可以把襁褓中的我送上山的爹孃興奮的告訴我。他們給我尋了房好夫婿!”
說到這楚夫人望了眼吳桑,神色凜然的說道“徙弟,你想想笨書生回家去退婚還沒有信呢,爲師怎麼能這麼不義氣的嫁人啊。
所以爲堅持找各種理由,就是不想同意嫁人。可是我爹孃平日裡好說好商量的,就親事上一點退讓的餘地都沒有。
瞧着他們成日時苦口婆心的勸,天天拿白掉的頭髮說事,爲師心就軟了。
怎麼說他們就我這一個女兒,爲師不忍心真的傷了他們的心只能違心的答應了。
親事定歸定了,也不能就這麼不聲不語丟着笨書生不管啊,爲師就跑廟裡去碰運氣。
那書生還真回來了!
瞧着他意氣風發的樣,爲師以爲他的事成了呢,想着黃了他的事,自己卻去嫁人太過份了,我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可是那個書呆子上來就告訴爲師他同意家裡親事了。
爲師那個氣啊,要不是顧及他還得在廟裡住,我非得把那房子給拆了。
不過靜下來想想,他娶妻,我嫁人。兩下平了,也省得江湖上人知道了罵爲師不講義氣。
就這樣雖然爲師心裡不快,還是祝他與新娘白頭到老了。”
說到這楚夫人一頓,望着吳桑問道“徙弟,爲師是不是很義氣?”
瞧着楚夫人眼裡冒星的樣,吳桑忙應和道“嗯,桑哥的師傅本來就是不讓鬚眉的義氣!”
楚夫人聽着愛徙的拍馬很是受用,下巴微揚道“還是徙弟有眼光,以後跟着爲師好好學。”
“是,師傅,後來事情怎麼樣了,那書生娶成媳婦沒有?”
瞧着吳桑聽得興致挺高的樣,楚夫人便接着說道“即然都兩不相欠了,爲師也就回家,單等着到日子嫁人了。
說句實話,爲師那時候也不懂偷偷相看這一說,所以連定親的人長成什麼樣都不知道。
你想想,不管怎麼說嫁過去都要過一輩子。
要是碰着個馬臉,麻子皮的爲師不得嘔一輩子?
我娘也怕爲師心裡亂想鬱悶出病來,就透了點那人的信兒出來。
總之,那人是書生世家,將來要考功名的。然後人長的不錯,據說是有潘宋之貌。
成親要過一輩子,對着一張好看的臉總比對着一張麻子臉順心。
桑哥,你說對吧。
要是王爺生一臉麻子,爲師可不認爲你會死心塌地的喜歡他。”
瞧着楚夫人突然促狹的衝着自己眨眼,吳桑不自在的扯着衣襟,催道“桑哥還沒聽完師傅的故事呢?”
楚夫人瞧着吳桑羞紅的臉笑道“看來爲師說對了,爲師一定要去提醒下王爺,讓他護好那張臉,要不哪天醜的不能看了,爲師就做主,讓你給我家臭小子當媳婦。”
吳桑被楚夫人打趣的赧然低頭嗔了聲“師傅……”
楚夫人寵溺的瞧了眼吳桑,卻發覺她的神色突然暗黯淡起來。
瞧見吳桑的手無意識的摸着自己花白的發尖,楚夫人後悔的在心裡淬了自己一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楚夫人很快調了情緒,嘆了口氣道“想來也是我家子恆沒福氣,王爺若是個愛貌的他家府裡早該妻妾成堆了。哎,桑哥你不知道三年前蒼南送過兩個美女。那美的,我家老爺只見了一面就流口水了,氣得我兩天沒讓他進門”
說完楚夫人發覺自己好好像說了不該說的,忙咳聲掩了過去道“本來皇上要賜給王爺當侍妾的,被王爺尋了藉口回了……”說到這楚夫人偷瞄了一下吳桑的神情,瞧着她好像緩和些,便住了口,拍着額頭道“你瞧師傅這說哪去了,哦,對了說到拜堂了。”
吳桑迎着楚夫人投過目光,忙道“師傅拜堂時出什麼意外了,還是新郎就是書生啊?”
聽着吳桑的話,楚夫人做了瞭然無趣的失望表情“你怎麼一猜就中啊?新郎還真是那個笨書生。
你不知道,夫妻對拜時新郎也不知道怎麼拜的,頭伸的老前了碰的爲師暈頭轉向,生了一肚子火。
你說拜個堂都這毛糙的人,能有什麼大出息?爲師心裡就悔啊,可是,堂都拜了爲了不讓別人戳爹孃的脊樑骨爲師也只好忍了。
入洞房坐喜牀上時,爲師就想,要是這新郎看起來討人厭,我就想法給他娶兩妾,弄倆通房。他整日裡忙不過來了,我好落個眼前清靜。
心裡都打算好了,蓋頭也被掀開了。
爲師才瞧見笑的跟個呆頭鵝一樣的笨書生,就傻眼了。
你別說,他平日裡瞧着就比一般人好看。這穿上大紅袍子,更是好看的不像話!
你瞧見我家子恆沒?他爹穿紅可比他好看多了!”
瞧着楚夫人說起新郎兩時放光,花癡到不成的臉,吳桑便開始下意識的把楚尚書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往紅衣美男上帶,可是怎麼帶都是違和的不成。
提起楚尚書就花花癡的楚夫人瞧見吳桑不可置信的表情,忙把口水斂起來,接着說道“你師公是長的好看,可是這拜堂不明顯的拿爲師當猴耍嗎。
你想想,爲師我掏心掏肺的想找個哥們縱情山水,可是到頭來被他給設計成了媳婦,說不定以後連大門都不讓出。
我有火沒出發,就想順手就把他給點住了。
爲師的點穴手可也算一絕呢,不比你家王爺差!”
得意的炫耀完,楚夫人有些沮喪道“可誰成想,師孃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精了,爲師還沒動手就讓他給撲倒了。”
說到這楚夫人的臉騰的紅了,連咳兩聲道“徙弟,半天沒喝水渴了吧?爲師這就替你倒去。”
吳桑瞧着楚夫人酡紅的臉走到桌邊倒,心裡替師傅能嫁得如意夫君而慶幸。
不過瞧着楚夫人現在的溫婉的行徑與剛剛講故事的話風似乎有些不搭。
想來是爲了楚尚書改變的吧。
楚夫人倒水回來,瞧着吳桑的目光還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道“徙弟,你瞧什麼呢?”
吳桑喝了口楚夫人遞過來的水,一臉疑惑的問道“徙兒在想,什麼時候也能變成師傅這樣溫婉大氣?”
楚夫人聽了斜睇她一眼,嗔道“徙兒,什麼時候學的嘴這麼甜了?”
吳桑忙道“真的,徙兒真的覺得師傅即美又溫柔,師公是賺到了。”
楚夫人被她誇的心裡受用,接着說道“這都是給別人看的。你師公家世代爲官,是個大家族,家裡規矩多,師孃嫁剛進去時沒少闖禍。
你師公心疼我,就把事都扛他身上了,沒少讓爹孃罵,被學友笑。時間長了爲師也不好意思看着那個呆頭鵝整日替我挨訓,背墨鍋。就弄《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這些整日的背,然後又請了兩嬤嬤認真的學那些繁文褥節的,時間長了也就自然而然成這了你現在看到這樣了。”
吳桑聽着楚夫人說起爲楚尚書改變的事來,神情自然絲毫沒有難受,不甘之意。忍不住道“師傅必是極其喜歡師公吧?”
楚夫人聽了吳桑的話忍不住嗔她道“徙弟,你就不能說,爲師是瞧着你那呆頭鵝師公老跟人低聲下氣的解釋鬱悶的慌,同情心氾濫了?”
吳桑瞧着楚夫人提起楚尚書時明明眼裡有春水溢溢,柔的整個人都生了光還要嘴硬的掙面子,笑道“徙兒明白,師傅生的貌美如花,又心善如水師公肯定是捧在手怕掉,含嘴裡怕化,挨背幾次黑鍋也是甘之如怡。”
看着吳桑一張帶着笑意,回了復了生氣的臉,楚夫人擡手點着她的額頭道“爲師才發現,你一張嘴還真是比蜜還甜,再說下去,爲師怕是要飛起來了。”
“本來就是嘛!”
兩人笑笑鬧鬧的,關於楚子恆來找君墨塵的事,楚夫人刻意不提,吳桑刻意不想,轉眼間窗外的光線弱了下去。
---題外話---海風下午有事,先更這些吧,
謝謝meaganhu的荷包,祝大夥周未愉快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