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安瞧着吳桑側頭把那肉往自己手裡塞,好像那變成了一串燙手山芋,活似那肉會突然昴頭咬人。他擡手擡回她遞肉串的手,笑道“吃吧,逗你玩的。”
“不是蛇肉?”
吳桑猶疑的瞅着手裡的肉串,越看越向蛇那圓長的身型攖。
“只是雞脖子了。你就放心吃吧。它絕對不會起來咬你的。”
聽說是雞脖,吳桑瞧瞧還真挺像的心便放下,張嘴便要吃。嘴才碰到肉突然又想起一事,皺着眉頭望着君墨安道“公子,這兩串雞脖子至少得三隻雞吧,我怎麼沒有瞧着雞身子。”
想着她是真的討厭蛇,明明剛剛吃的挺香的現在都下不去口了,君墨安尷尬的笑笑“那個雞都讓我吃了,這脖子是特地給你留的。”
“那骨頭呢?”
“丟了”說完君墨安突然伸手把吳桑手裡的串搶了過來“你佔着洞內的好地睡了一天一夜,我好心的把雞脖子留給你,你還要問東問西的,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肉串不吃算了,乾脆我自己吃了得了。”
說着上嘴便咬,吳桑也覺得自己小心的過份了,道歉又無不知要如何張口,畢竟君墨安是自己的主子,要認錯吧自己又沒有什麼大錯,糾結着便找話頭道“我竟然睡了兩天?償”
“嗯,瞧着跟個豬樣。”
君墨安瞄着吳桑盯在肉上的垂涎雙眼把手裡的肉串往她手裡一塞道“我還真沒瞧過誰,睡得有你那麼不講究的。”
吳桑怕他實在無聊對自己碎碎念,接過肉串便咬,吃了一口想起這上面有他口水停了下,再一想也不是頭一次吃他的口水了,便三下五除二的將肉吃了個乾淨,然後起身道“公子,桑哥內急出去下。”
說着便從包裡取了衣服走到洞口,就要身飛下去君墨安連忙道“小心點,外面有蛇。”
吳桑聽了瞧着他手裡的肉串,胃裡又是猛的翻滾,強自忍着點了頭,腳才落地便將吐的昏天黑地,邊膽子汁都吐了出來。
洞裡的君墨安聽了動靜,自洞口探出頭來,瞧着她走到水邊清洗,便又坐回了洞裡。
她就着水將身上的污穢洗淨,瀨了口又找了隱避的地將自己裡外都換了才返身回了洞內。
君墨安瞧着臉色蒼白的吳桑皺眉道“好吃沒毒,反正都是肉,你把它當成雞肉不就成了。”口裡雖然這樣說他還是自包裡取了點心丟給吳桑。
吳桑急着去找楚子恆吃了沒有兩口便道“桑哥吃好了,公子咱們什麼時候上路?”
君墨安瞧了眼外面開始暈暗的天道“反正找楚子恆又不急在一時半會兒,明天天亮再走吧。”
吳桑接連睡了兩日,現下如何也是睡不着了,瞧着君墨安打着哈欠睡去,她數羊數到數都亂了還是睡意全無。
實在睡不着,她乾脆坐了起來。
她望着君墨安那張在月色下愈發俊美祥和的臉,她便想起了他與玲子的互爲解藥。
那是她親口促成。爲了他的命,卻讓他碰了別的女人,染上了自己從未聽過的“心毒”。
他說沒事,但她明白即然玲子的娘以九陰毒娘子的名號行走江湖,用的藥也必是歹毒之物。
娘教過她一些淺顯的藥理,她的血似乎也能解毒,但她不敢輕易去試,她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便再也無法安穩在的跟在他的身後。
只是不知道楚子恆現在到了哪裡,到東凌的這一路可還順暢。
原本在她心裡,君墨安與楚子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完美到連嫉妒都很難生出。但她卻親手在他們之間投進了沙子。
不知道楚子恆知道會不會怪自己,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安全的到達東凌。
對於此次的東凌之行,她直覺裡有事才追了出來。
君墨安的馬車出了問題,她一眼便瞧出那不是簡單的意外。她以爲是東凌皇室有人不欲讓葉霓裳歸國,但當她以葉霓裳的身份陪着君墨安上路後,她便發覺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天雲鎮的伍清兄弟同時出鎮與自己相遇絕不是偶然,起碼伍清與趙青虎的言行表明他們就是衝着來的。
她自認沒人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以她只是以爲,他們能得到信息只是因爲有人想以自己這個負咒聖女的身份做餌招來別有用心的人對付君墨安。當他們自車廂逃脫遇到那名黑衣人他的行爲更加讓她對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直到在湖邊的小院那名目標名確要殺死自己的黑衣人出現。
自己揹負聖女之名,世人窺視的自己身上的血,帶來的利。就如甘露鎮的九陰毒娘子謀劃許多不過爲了血,而那黑衣人卻目標明確的想要殺了自己。
如果他的目標是君墨安連着自己這個小廝不同殺死並不爲過,但她卻敏感的發現那人雖說對着君墨安說了狠話,真正想要達到了目的只是殺了自己。
這世上自己所能威協他人的只有自己身負的詛咒。
要殺自己必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要自己不死他們絕不會甘心,而君墨安勢必早晚也會自己的真身。
她不想爲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不願知道到他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份時會做出什麼。
她現在只想要君墨安平安。
如果沒了自己這個負咒聖女的同行,君墨安的前路應該會平靜許多吧。
想了大半宿,直到天光略略泛白她才終於下了決心,離開君墨安!
吳桑不捨的瞧眼身側的君墨安,卻發現他呼息急促,臉色更是紅的嚇人。
她大驚連忙輕喚“公子,公子。”
君墨安沒有迴應,只是眉頭皺的更緊,皺的額頭的汗都流了下來。
她一慌以爲是心毒犯了,連忙探手搭脈。
君墨安的腕子血管內如同有火在燒,燙的嚇人,脈也是跳的亂了章法。
她心驚凝眉,不明白何以他會出現情亂的脈象。
初時她以爲這心毒這情毒,及瞧見地上的火堆時她猛然記起,書上說過,蛇喜陰,性淫,君墨安此時的心脈怕是同那蛇肉脫不了干係。
想着玲子與他的互爲解藥,她心一橫人便躺到了君墨安的身側。
“別過來。”
君墨安迷濛的睜開眼睛,瞧着她連忙把頭轉了方向,身子更是緊緊的團了起來。
吳桑知他此刻必是心火難熬,想着自己終要離開仗着一鼓氣,伸手便去握他手。
君墨安不曾想到她竟如此的大膽,加之此時神志暈暈,手毫無防備的被她握在了手中。
他的掌心火熱欲燃,她的手柔軟涼滑,只是碰觸,君墨安便覺蘇麻入骨,心底起了貪戀。
他想要把她整個摟入懷中,降下自己快要燃爆的體溫。
心尚微動,身子便迅速的行動起來,手間一個帶轉便將她扯了過來在自己的身底,他低頭狠狠的凝着她的紅脣,那種要把她拆吞入腹的想法洶涌如潮,漫天襲來。
那張臉是如此的俊美。
吳桑只覺得自己怎麼也瞧不夠。眼睜睜的看着他在自己的瞳孔裡無限的放大。
他的脣燥熱如火,帶着瘋狂的掠奪按壓下來。
吳桑迎和着他的吮,按,碾轉,身體漸熱,頭腦卻從未有過的冷靜。
經了這次自己怕是再也不能出現在他的身邊了。
她的心爲着自己瘋狂的選擇而抽痛。
痛的眼裡清淚如泉汩然而落。
君墨安沉在吳桑的脣間無法自拔,急欲將她拆吞入腹,脣間突然有鹹澀入口。
如尖刀入心,他的動作瞬間凝澀,捧着吳桑的臉,對上她水意浸染的眼。
他闇火灼灼的腥紅眼眸間畫着大大的問號,吳桑不想面對,閉上眼,頭緊緊的依在了他的頸間。
君墨安身體早以欲裂,某的地方更是硌得吳桑生痛。他知道在多一下自己的身體就將失控的無法收拾。他調起百匯的一絲清明,咬破舌尖奮力翻身離開吳桑。
“公子……”
“別過來,我沒事。”
君墨安的聲音沙啞嚇人,太度卻是異常的堅絕。
吳桑瞧着他半晌,見他寧肯靠着舌尖血也不願依靠自己,心底發澀終於擡手點上了他的穴道“公子,等我回來。”
說完不理君墨安張口相呼縱身跳出洞口。
洞下是亂石成堆的河灘,洞上是草木繁茂的山坡,吳桑心裡盤恆一下,默習了遍書中提到了蛇的習性。知它們喜歡人跡罕至、雜草叢生、亂石成堆的地方轉身便上了山。
書上言蛇喜陰,喜於草木繁雜處盤恆,她便專找雜草最高樹木最密的地方走。
俗語言,打草驚蛇。她怕蛇會驚走,不敢使手中的木棍發出動靜,便小心的橫抱在了身前。
她一顆心也因爲怕蛇的突然來襲而提到了嗓眼,但她依然不曾退縮,可是她直找的衣角盡溼,眼花腰痛依然沒有瞧見蛇的蹤影,哪怕是草間的遊移的響動都沒有聽到。
心下有些懊喪的直腰,望了眼山下,太陽的光茫已經灑滿了整個河岸,水波更是反着白光晃的人眼發暈。
她知道時辰不早了,心裡擔憂誤的久了君墨安體內燥意過大傷了元氣,打起精神,準備換地再試。
她的前面有棵攔路的歪脖樹,她弓了腰正要過去,卻聽得“嘶……嘶……”之聲在頭頂響起。
擡頭,樹上盤着一隻紅綠花色的雙頭大蛇。那蛇足有碗粗,豎着兩隻紅色的腦袋,兩雙邪惡的綠眼睛緊緊的盯在她的面上,脖子不停的伸曲吐着信,只待她在前行半步便要縱身撲食。
她腿一軟深吸一口氣爲自己打了氣,總算立穩。
“桑哥,王爺等着呢,你一會要成功”嘴裡嘟囔着,衝着蛇小心的舉起了棍子。
打蛇打七寸,書上說七寸在腦殼後。可是,這蛇生雙頭倒底先打哪一個她犯了難,不過很快的她便定了心衝着兩頭相接的地方打了下去。
那蛇也在她出手之際突然射出繞開木棍直奔她的面門,她要收手用棍招架已是來不及。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兩顆石子帶着破空之聲直打向蛇的兩頭。
瞧着那蛇頭暴碎,掉下兩滴綠涎,軟軟的落於身前。吳桑心口一鬆,也顧不得去理是哪來的石子了,壓下心底的噁心抖着手便去拿它。
“別動。”
隨着一聲蒼啞的聲音,一隻燙得嚇人的手握住了她的腕子。
她擡頭便瞧着君墨安那雙紅絲遍佈的眼睛“公子!”
不及她把話說完君墨安便丟開了她的腕子“你……背過去,別看。”
心爲沙啞,與虛弱君墨安的聲音有些破碎。
她知道以君墨安的聰明必是明白自己出來找蛇的因由,是以沒有再說話,安靜的背轉身子,將蛇交由他一人處理。
許是那蛇太大的原故,吳桑只聽得一陣蛇尾掃地的聲音,然後沒了聲。少稍,便聽“刺啦”一聲,她的鼻端聞到濃重的血腥。
她知道君墨安必是豁開了蛇肚取膽,心喜的轉頭。
君墨安顯然沒有想到吳桑在這時突然轉頭,連忙將手裡的大蛇往地上一丟,一手拿着蛇膽,一手擡袖的抹了把臉。
他袖上不知何故也沾了血,被他往臉上一抹反而弄了一臉。吳桑看了,連忙上前要幫他。
“別過來,當心碰到蛇。”
君墨安一面阻止着她一面將蛇膽放入了口中。
這雙頭蛇難得,它的膽更是極品。方一入口那腥苦的苦汁便自內而出,辛涼的感覺自舌尖一路下滑直達丹田。
君墨安體內燥動被辛涼所壓立馬有了輕緩的跡像,他心下大就地坐到地上,閉目調息起來。
吳桑心知蛇膽要被身體吸收得有個過程,便安靜的立於原地替他護起法來。
只是兩個小週天,君墨安便覺得體內燥熱除盡,整個人都變得神情氣爽起來。
他方一睜眼便瞧着吳桑坐在距自己不遠的地方,背對着自己似在調息又似在觀景。
他心裡起了戲笑之意,不曾開言,輕着手腳走向吳桑的背後。
地上草雜枯枝滿地,他盡了力依然弄出了聲響,但吳桑卻似無覺,依然一動不動的坐着。
他以爲她看什麼出了神,便快步的走了過去,拍着吳桑的肩道“桑哥,看什麼呢那麼入迷。”
吳桑隨着他的手落,身子一緊,並沒有回頭只是道“公子,你會不會捉魚。桑哥瞧着下面的水裡有魚竄出老高,你去捉了來烤着吃好不。”
她說的輕輕柔柔,君墨安只覺得耳際熨貼,根本就沒想想爲她爲什麼這麼反常,乾脆的答應道“好啊。”
說着他起身等着吳桑與他一起下去,吳桑卻道“這上面瞧的遠,桑哥就坐這瞧着公子捉魚吧。”
君墨安聽了才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奇怪,她明明最討厭蛇的,卻坐在蛇的邊上說風景好。
“桑哥,有蛇!”
“在哪?”吳桑身子一震猛的起身,抻手想要抓君墨安的手臂來依靠。
君墨安瞧了身子沒動手背到身後,然後便瞧着吳桑抓了個空。立在哪裡有些不知所措。
他大驚上前扳正她的肩頭下視着她的眼睛。
她眼依然是黑黑的水水但瞳孔卻已散的沒了光亮。
吳桑知他瞧着自己,笑道“沒想到還是被公子看出來。”
君墨安瞧着笑的一臉燦爛的吳桑只覺得心口發緊直直的盯着她沒了光亮的眼瞳道“眼睛出問題了怎麼不同我說。”
“公子不用擔心,可能被那蛇給嚇着了,起矇眼了,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吳桑說的輕描淡寫,君墨安的心越發的抽緊擡手去拔她的眼皮。
吳桑避開低聲道“真的沒事,只是那蛇的口水掉裡邊了,過兩天就沒事了。”
君墨安聽了一把攬住她的腰,帶着她回到了山洞,把她安頓好叮囑她不可向外邊走,便要離開。
吳桑一把抓住他的腕子道“公子不用找了,那雙頭蛇百年難遇,號爲百蛇之王這附近的山上都絕無第二條的。”
君墨安聽了懊惱的一拳便打到了洞壁上。
吳桑的眼看不清,但心思卻更加的清明瞭,她摸索的走到君墨安的身邊安慰道“那蛇膽本就是桑哥找給公子的,公子無需自責。再說桑哥自山中來陪着公子也瞧過了京裡的繁華,知足了。等哪日公子遇到個山清水秀的村子便將桑哥留下吧,什麼時候公子遇到那個負咒的聖女同她討些血來,桑哥的眼睛也許就好了呢。”
君墨安見她此時還在想着如何的安撫自己,更覺心如刀攪伸手便將她攬在了懷裡。
吳桑看不清,只是靠着感知緊緊的依着聽着他的心跳透過衣裳傳入自己的胸膛。
聽着心跳她莫名的安穩,絲毫沒有抗拒之意,她甚至希望今天便是自己的生命終結。
君墨安盯着她,抿緊了脣,爲着她現在還要刻掩藏身份而心裡難受。
他理解她,只是爲了自己身負的詛咒,她被人追殺至今。
想想都有些可笑,世人都妄想得到她的血去醫百毒,她卻在這裡爲着一條蛇的兩滴口水而失了明。
想着聖女血,君墨安突然靈光一閃,擡起右手狠狠的咬破自己的中指。
就着不停冒出的血珠,他一手撐着吳桑的肩拉開兩人的距離便將血塗向她的眼睛。
吳桑猜出他做了什麼便是一怔。眼瞳上輕輕癢的觸感讓她本能的一眨眼皮。君墨安連忙道“忍一下便好”
她也想忍,可是每當他的指腹落下她便條件反射的眨下。君墨安無法乾脆用兩指支起了她的眼皮將指尖上的血珠全抹了上去。
怕藥效不夠,他取刀割開自己的腕子,想放血給吳桑喝。
他以擇時尖爲刀才自腕上劃過便聽到吳桑驚呼的聲音“公子”然後便手慌腳亂的以手捂住了他血流不止的腕子。
他見了心下狂喜,也不理會自己腕上的傷口撐着吳桑的肩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好了,公子不用在自殘了”吳桑滿心的感動,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瞧着君墨安割自己的手爲那麼的來氣,氣的直想打開他的腦袋瞧瞧裡面到底放了什麼,連割脈這種事都做出來,他不知道血多了會死人啊。
看着吳桑心惱的爲自己止血,君墨安脣角不覺上揚,點着吳桑的頭道“桑哥,我瞧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自殘的話都說的出來。”
“本來就是,公子知不知道腕子破了可是會死人的。”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要是看不見了,我便少了好多樂趣了。”
吳桑不知他是何意,但知如果問了必不是好話,便左顧言它道“公子,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追楚公子?”
君墨安原本眼裡帶着促狹的笑意,聽到吳桑提及楚子恆便瞬間消散,冷冷的盯着吳桑道“怎麼,你等不急了。”
吳桑對於君墨安刺蝟樣的護着楚子恆有些無奈,她心底嘆了口氣“難道公子不想快些見着楚公子嗎?”
“你想見他,別扯着我。”丟下話君墨安轉身走到洞口飛身縱了下去。
吳桑瞧着君墨安帶着莫名其妙的情緒消失,突然覺得眼皮有些繃,記起上面沾着君墨安的血,她以手指尖試過放在眼前,心起不覺的有些酸澀,苦笑一下,理了精神走到洞口準備去河邊清洗乾淨,卻瞧着君墨安立在石壁下正昴頭向上,瞧見她招呼道“快下來,我帶你捉魚吃。”
清透的河水裡,時不時的可以見到小魚穿來游去。君墨安蹲身翻開一塊石頭裡面便有魚兒四散奔逃,吳桑連忙抻手去捉。
那魚兒又靈又滑,弄了半天不只沒有捉到了一條反倒被那些撲騰的魚弄溼了衣襟。
她懊惱的擡頭便發現君墨安正盯在自已的胸前,連忙以手相護。
君墨空瞧着她自欺的動作,笑道“你身下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怎麼這麼拼命。不過我估摸着按你這個捉法咱的晚飯怕是沒着落了。”
說着他俯身拾起一塊石,站在水邊衝着水裡那些大大小小的石一通掃量,最後手起石落狠狠的砸向其中的一塊大石頭。
吳桑瞧着奇怪正要置疑,君墨安已經將石翻了起來,只瞧着幾條白肚皮的魚隨着水飄了起來。
吳桑瞧了連忙伸手將魚拾起來,揚手丟到岸邊。
看着君墨安又舉起了一塊石頭,她也拾起一塊衝着水裡的一塊石頭便砸了過去。
她拼了力氣將手裡的手裡的石頭向水裡一丟,那石頭直直的落到水中的大石上弄得水花四濺,落得自己滿頭滿臉的水。
一邊極時躲開的君墨安瞧着她狼狽的樣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她道“這石頭跟你是不是有仇啊,震魚可不是你這震法。”
吳桑不服,自己去翻了石過來,只瞧着那石下的魚,頭斷的斷,身裂的裂竟無一完好。
她心痛那些破掉的魚,面子也挨不過便又舉起一塊石頭要砸。
“等下,我教你。”
君墨安說着自她的身後雙手捧住了她拿石頭的手“舉高點。”
他的半俯着身子,下巴剛好破到她的額角,隨着說話的動作,兩人的臉便出現了短暫的摩擦。
吳桑心跳失速,本能的隨着他將手裡的石頭舉高。
手臂上伸,身子便有些後挺,頭便頂到了他的頸窩。
君墨安只覺得頸下有些蘇癢,啞了聲道“砸!”
兩人同時鬆了手,石頭入水撞上石頭一滑,碎了幾片向着吳桑的腳邊濺了過來。
君墨安帶着她猛然的後跳才險險的躲開,兩人卻因君墨安腳下剛好落在青苔石上而一滑。
君墨安單半跪水中才算險險的支住身子,使吳桑逃過一劫。
“扶我起來。”
瞧着吳桑在那裡扯着衣襟妄圖讓風將其吹乾,君墨安忍不住出聲。
吳桑此時才瞧着君墨安半跪在水中,錦袍的衣角隨水飄揚邊忙抻手去拽他。
水裡的石頭不只滑,還有些鬆動,他度圖站起不僅沒有成功還差點將吳桑給扯進水裡。
吳桑穩了穩身子再次向他伸出手,他瞧了皺眉打量一眼吳桑溼透的身前道“還是算了吧,就你這小身板,別沒拉起我來你倒陪上了。”
說着他乾脆的往水中一躺衝着吳桑道“這水挺舒服的,我洗個澡。”說着便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吳桑見了連忙轉頭“那公子慢慢洗,桑哥去把魚收拾下。”
“那魚不急,你先幫我拿下衣服。”
君墨安叫住吳桑便將衣服外袍都交到了她的手裡,吳桑低頭不敢瞧,臉龐發燙的接了他的汗衫轉身便走,因爲急腳底沒有看清,踩着活動的石頭一滑,整個人撲到了水裡。
君墨安抹了把臉上的水,大笑出聲“哈哈……”
吳桑窘且在水中使不出力氣,纔起來一半便又滑到了水裡。她鼓了口氣還想再度起身眼前便多了一雙帶着水珠的小腿。
“拉着我的手”順着那隻伸過來的手她瞧見兩條長的逆天的腿,上面是一截被水浸得沒了多少遮擋作用的短褲她下意識了吞了口水。
君墨安瞧着她的癡樣,忍着笑將手在她眼前晃了兩晃道“怎麼下面風光那麼好,讓你捨不得起來了啊”
吳桑臉一燒連忙避開他的注視,低頭伸的接住他遞過的手起了身“多謝公子。”
瞧垂頭她抱着溼衣服想要上岸,君墨安便隨口說道“反正都溼了,你也一起洗洗。”
以手扯着衣襟的吳桑聽他這樣說,連忙應道“這水有些涼,桑哥怕久了受不住。”
君墨安見她說水涼連忙用手連忙鬆了手不放心的叮囑道“洞裡應還有些炭火,你引起來先曖曖,再把溼衣服換了,那魚等我出來在烤也不遲。”
吳桑唯一的衣服溼了,只得又取了身君墨安的中衣換上。
洞裡的火還有些餘炭。她將一隻粗點的樹枝頭端點燃準備帶到水邊去弄魚。
因爲怕枝頭的火熄滅,她走到洞口中很謹慎的打量了眼洞外的地形,卻被君墨安製造的水聲而吸引。
他抱着一條尺長的大魚,自水底鑽出,因爲髮絲上的水簾遮眼而掩動頭髮,揚起一片晶瑩的水珠。
吳桑瞧的有些癡了,直到君墨安將手裡的大魚高舉過頭頂衝邊踏水而來,邊興奮的衝她喊到“桑哥,看我捉到什麼了?”
他的身體修長精壯,帶着水珠如同浴水的天神。吳桑心如小鹿,連忙低了頭遲疑一下回身自包裡取了身乾爽的衣服,才自洞口飛而下。,
君墨安很是興奮,也不急着換衣,囑咐着吳桑找些乾柴點火,自己便就着水邊將魚處理好了。
聽着魚油落在火上滋滋做響,吳桑的肚子又沒出息的叫了起來,君墨安聽了便將手裡的小魚串的串遞了過去。
吳桑覺得當個伸手黨實在是不好意思,拿着沒有吃幫着君墨安客起火來。
很快的大魚也好了,兩人正要開吃,便聽到對岸的山頭有飛鳥撲騰的聲音。
君墨安一把推倒火堆邊上的石頭將火蓋好便壓着吳桑的背躲到了石頭後,向着對面的山上緊張的觀望。
“爹這裡有馬。”
“兒子,這馬看起來像是有主的,咱老李家世代都是清清白白,這別人的東西再好也貪不得!”
“哦,明兒知了。”
……。
藉着風,憑着深厚的內力君墨安將對面的聲音聽了個大概,最後他瞧着山樑少樹的地方果真有一老一少的身影走過復又消失在林內知自己是虛驚一場拍了拍吳桑的背道“沒事了。”
地上的火已經熄了,好在君墨安與吳桑伏身時都抓緊了手裡的魚串,他們對視一眼,爲了保險拿着東西回了洞內。
吃過東西,君墨安因爲中毒虛耗了太多的體力早早的便躺到吳桑的邊側睡了過去。
吳桑瞧着想着河邊君墨安小心謹慎的一幕,離去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她凝視君墨安半晌,取出衣袍替他搭上。輕聲的喊道“王爺,王爺。”
君墨安只是嘟囔一聲,翻個身便又睡了過去。
她知他是真的睡着了,便放輕了步子,小心的走到洞口,又頭瞧着地上睡的兀自安穩的君墨安一咬牙,縱身跳下了洞口。
河的對過便是自己跌下的山崖,那裡有君墨安留下的馬,有了馬她纔可以跑的更快更遠。她武功不行,輕功確是不錯,藉着河間的幾個石頭,她很快的便落到了河對岸。
山崖有些陡,自己滑落時壓倒的灌木還是老樣子,她擡眼瞧了眼崖頂,正準備縱身上去,突覺身子一麻。被人按住了臂膀,她想轉頭卻被人以掌給撐住了動彈不得。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纔出現便被人發現了,她直覺裡便想將人引開,離得洞口越遠越好。
“來者何人,偷襲算什麼英雄!”
嘴裡說着,手肘使力狠狠的向着那人的胸肋撞去。
“吳桑,你算你狠。”
君墨安帶着抽氣聲的聲音傳出耳中,吳桑立時驚的不敢動彈。
“你以爲裝聾賣啞,我就看不出來你想趁我不在一走了之?”
君墨安說話時手像個木魚錘一下下的拍打着吳桑的腦袋,並且因爲絞氣力道不輕,直痛的吳桑呲了牙。
君墨安卻跟沒看見一樣,依然一字一打的說着“拉我手那陣你不是挺勇敢的嗎,現在做什麼要跑?”
吳桑聽他提起洞內中蛇毒的事,心裡便有些蒼然,忍不住道“公子怎麼知道我想要跑,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哦?”君墨安打量着她,一付鬼才信的表情。
她有些受挫想着反正他都能猜出自己走這條路了,瞞着也沒什麼意思便道“不知道公子有沒有想過那些爲什麼要追殺咱們?”
“有什麼好想的嗎?”
君墨安不以爲意的幫她把頭上的一根草拾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雙眼盯着她一付認真討教的樣子。
“公子難道不奇怪爲什麼那些一追咱們追得這麼緊,特別是那個九陰毒娘子,她一個江湖人士跟朝堂上的人並沒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也要打你我的主意?”
“因爲我身邊跟着聖女,因爲那句得聖女者天下,自然有人不願意了。而那個九陰毒娘子更簡單,她這種人怎麼可能放過號稱能醫百毒的聖女血呢!”
君墨安說的理所當然,輕描淡寫,吳桑卻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冷了下來。
君墨安卻似沒有發覺她的異常,一擡手把她按坐到了自己的身邊“你聽我說啊。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算計你,本來我也想讓你以葉霓裳的身份替楚子恆他們引開東凌的刺客。可是那伍清出現打亂了一切,東凌那邊勢必也知道了跟在我身邊的不是他們的東凌公主。爲了得到國君的權勢那個背後的人肯定會讓他們放過我們而全力去追楚子恆。
我不能眼看着葉霓裳回國的計劃前功盡棄,正好想起那個都善長曾經說過葉霓裳的叔叔葉天長野心極大,我便想着,如果我身邊跟着的是那個受詛咒的聖女,那葉天長必然會爲了達到他得天下的野心而放過葉霓裳派人全力來追蹤我們。所以沒經你的同意我便讓人散出大昭三皇子與負咒聖女同行的消息。”
說完他愧糾的看了眼吳桑道“我光想着如何讓楚子恆他們安全的到達東凌,卻忘了會有更多的人會爲了得到你的血設局捉你,爲了怕我得到你危協到他們的權位而讓人來殺你我。”
吳桑聽完他的解釋依然覺得有些哪裡有些不對,但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下來。她皺眉對視着君墨安的眼眸問道“公子是如何知道桑哥要離開的?”
“這個很容易猜到啊。”君墨安挑眉睨着她慢條斯理的解釋道“你都主動送上門了,我也沒吃了你。就你這沒紙薄的臉皮肯定覺得沒面子。然後,剛剛我才睡着,你便又是摸我又是喊我的,反常的令人生疑,果真我才睡了一會兒你便跑出來了。”說着君墨安專注的凝望着吳桑語重心長的說道“本王說過等你長熟了再吃,便要等你長熟了,絕對不是嫌棄你發育不良啊。”
說着他的眼睛明目張膽的瞄向吳桑的胸,點了點頭“嗯,沒想到你這一瘦倒顯的身體結實起來。”
吳桑聞言連忙低頭,瞧着比腰腹高出那麼一點的胸,懊惱自己光顧着處理小日子竟沒有留下布用來纏住腰腹。這幾日一折騰人瘦了腰愈發的細竟顯得那被軟甲收的不顯山的胸也現了起伏。
下意識的她擡手環臂的便將胸給遮了起來,君墨安瞧了她的動作也不點破,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就你這小身板別淨想着開溜了。當心人家真當你是那個苦命的聖女,捉了養家裡當血倉用,到時候我就是長了翅膀也不能保你滴血不丟啊。”
他說的一本正經,吳桑聽了品着他話間的意味,心間有花破芽而出的輕裂聲。她昴頭衝着君墨安道“桑哥會一直隨着公子,纔不會一人開溜呢。”
“是嗎?”君墨安打量着吳桑,眼裡一片墨色濃郁“但願你真的能說到做到。”
說完他擡頭望了眼天道“天色不早了,今離開也很難在天黑前找到投宿的地了,還是先在這將就一晚吧。”
即然他已經將話說開了,吳桑便也沒有離開的必要,順從的點了頭,陪着他回了洞裡。
沒了離開的心思,心情便鬆懈下來陪着君墨安坐在洞口瞧了會洞外的星空,便打着哈欠依着君墨安的肩睡了。
早上她睜眼時君墨安已然烤好了魚,她不太餓只是隨便的吃了兩口,便同着他一起離了山洞。
君墨安攬着她縱至河的對面又是幾個輕縱兩人便到了陡坡之上。
君墨安的馬還栓在樹上,因爲有草這兩日到並沒有瘦多少。
解了馬的繮繩,拍了拍馬背君墨安便一把抱起吳桑將她放到馬背上,自己牽着馬繮沿着小路向山下走。
堂堂一個王爺給自己牽馬讓吳桑心下過意不去,道“公子,還是你來吧,要是讓人看到小廝騎馬公子牽馬,人們不見得傳出什麼話來呢。”
“放心,我牽馬你騎馬的事被那些刺客瞧着呢,他們沒機會傳出去。要是被路人瞧着更不是事了,大不了說我貪色賣寵,爲個小廝連皇家體統都不要了。”
聽他說的輕描淡寫,吳桑擔憂道“如果傳入宮中,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呢?公子不得不防啊!”
知她擔憂,君墨安撫着馬背,望向她道“我不過是個閒散喪志的王爺,寵誰又能翻出多大的花來。”
他的眼睛一如往日的黑如墨濯,只是映着樹間淌下的斑駁光影,邃然的讓人生憐。
吳桑不敢在繼續這個話提,衝着君墨安道“公子,桑哥等不及要讓人瞧着我現在的威風了。”
---題外話---一萬,還有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