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偶遇已經完成了,賢妃便衝着秦王夫人道“即然夫人還有要事,本宮便不耽誤夫人時間了”隨後帶着自己的宮女退到了路側將肩輿讓了過去。
吳桑坐在肩輿上,轉頭瞧着賢妃轉身拐進了一條夾道里不見了,便忍不住問邊側的鄭路,道“鄭公公,宮裡現在有幾位妃子?”
對於君墨塵與君墨安互換身份的事,雖然沒有人明確的告知,鄭路卻隱約的知道攖。
他有些同情的想着那個在承運殿的男人,道“回夫人,現在宮裡只有賢,淑兩位妃子。償”
還不算太多。真到那一天,自己應該能應付的過來。
“皇上可曾立後?”
這纔是吳桑最爲關心的問題,她問完理盯着鄭路,只到他答了句“不曾。”吳桑的心才又歸到了原位。
宮中沒有皇后就好。
若不然以後君墨安出了意外,當了皇帝的君墨塵想娶自己都不能。
想到這,吳桑又開始替君墨塵頭大起來。
萬一君墨安醒不了,他不是在替自己三哥抗下這大昭社稷的同時也得把後宮這些女人一併收了?
收了自己三哥的女人,還不能往外丟,想想就夠亂的。
鄭路瞧着吳桑眉頭一會鬆,一會蹙的,只當她是擔心,承運殿裡的皇上會碰那些宮妃,便道“今兒皇上頒了詔書,爲了替秦王祈福,自今兒起除了養心殿,傾雲宮,後宮的所有人等都要開始齋戒。”
齋戒了不能吃肉喝酒,也不可能碰女人。
吳桑窺知了君墨塵的小計量,脣角便不覺的揚了起來。
鄭路瞧着吳桑的心情好了,替承運殿的男人鬆了口氣。
口裡叮囑着力婦走穩些,心下祈禱着老天讓皇上早日醒來,成全了秦王與秦王夫人的情意。
吳桑經了剛剛賢妃的事,便留了心。
可是,直到肩輿在傾雲宮前落地,吳桑再也沒有遇到同自己偶遇的淑妃。
早一步進到宮裡的彩霞,早早的候在了傾雲宮外,見到肩輿落地,便快上的上前,攙扶着吳桑下了肩輿。
鄭路見吳桑已然被彩霞扶穩了,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忙告退轉身,去承運殿覆命。
君墨安被安置在了傾雲宮的正房裡。吳桑過去時,綠柳等人都候在外間屋。
吳桑知道,殤神醫正在替君墨安施針不能打擾,便同她們一起候在了外間屋。
她離開安王府時已是下午,在屋外候了不大的功夫,天色便開始轉昏,之後很快的暗了下去。
這眼看着便到了飯點時間。吳桑在安王府內因爲掛心君墨安,又心疼夜琉璃並沒有吃多少,現在肚子便唱起了空城計。
彩霞上前,立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夫人,什麼時候開飯?”
屋內的殤神醫還在替君墨安施針呢,自己斷然沒有獨自去用飯的道理。
“等神醫出來吧。”
吳桑說着,轉頭看眼身後的綠柳等人。
她雖說習慣了秦王夫人的身份,可是還沒有習慣讓別人陪着自己餓肚子。
“神醫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你們先去墊墊肚子吧。”
夫人發了話,但,彩霞等人都是忠心爲主的,做不來讓主子捱餓,自己去吃飯的事情。
“回夫人,我們不餓。”
吳桑知道自己再說,她們也不會丟下自己去用飯。只得對着彩霞道“可還有糕點之類,我先墊墊。”
“有”彩霞說着便出了正屋,去後園的竈房裡取來了還冒着熱氣的米糕。
吳桑取了一塊,餘下的讓衆人分吃了。
米糕是昨聽聞夫人回府之後,綠柳便開始準備的,今兒中午王爺被送過來之後親手做的。。
米香濃郁,軟糯適口,吳桑只覺得隨着熱乎首的米糕下肚,自己的腸胃總算安靜下來。
彩霞見夫人吃完了,適時的遞過帕子,並倒了杯溫茶。
吳桑接過杯子,還沒有喝便聽到了裡屋的腳步的聲。
她知道定是裡面完事了,忙將杯子交給彩霞,自己候在了門前。
“神醫,怎麼樣?”
在門被拉開的一剎,她便急切的開了口。
殤神醫吁了口氣,道“師侄,怎麼的,也得容我喝口茶吧。”
吳桑知道自己太急了些,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讓彩霞倒茶,她已經端了一杯新倒的茶水奉了上來。
殤神醫接過茶水喝了兩口,才道“師侄放心,有師叔在呢。”
沒有直接的回答。但,無疑給了吳桑一顆定心丸。
“師叔,辛苦了,晚飯就留在這裡就將兩口吧。”說完她就要吩咐彩霞去備飯。
殤神醫忙搖手道“不了,皇上還等着我回去覆命呢。”
殤神醫的話才說完,鄭路便提着一隻剔紅的雕漆食盒走進了院子。
吳桑與殤神醫聽到院內的動靜,忙自外間屋迎了出去。
鄭路將食盒遞交給吳桑身後的彩霞,對着吳桑,道“夫人,皇上特地讓膳房爲夫人熬了老參雞湯,並讓奴婢轉告夫人,這湯冷了就不好喝了。”
君墨塵的用心令吳桑感動,顧忌着鄭公公,彩霞等人並不知道君墨塵與君墨安互換的事,她衝着鄭路,道“煩勞公公代我轉告對皇上的謝意。”
“這個夫人自請放心。”
鄭路應着,轉頭望着殤神醫道“皇上備了晚膳在承遠殿候着神醫呢。”
“有勞公公前面帶路。”客套着,殤神醫轉頭叮囑吳桑道“師侄,王爺並無大礙,身邊無需別人照看,你放心的歇息吧。”
送走了殤神醫,吳桑讓綠柳她們先去用飯,自己進屋看了眼君墨安,瞧着他在牀上跟睡着一樣,便退出來坐在桌邊打開了食盒。
食盒的最上面是兩碟時新的小炒。一碟是肉絲炒藕,一碟是醋溜白菜。
下面是在一碗白米飯,一盅不見油星,散着清香的湯。
想着鄭路的話,吳桑拿起湯匙輕輕的盛了一匙送出口中細細的口嘗,湯清淡適口,她忍不住拿起盅,直接將湯喝了個乾淨,然後自食盒裡拿過筷子,就着盤中的菜吃起米飯來。
菜色尋常,但,味道不錯。加之吳桑確實餓了,飯菜很快便被她掃蕩一空。
匆匆用過飯候在屋外的彩霞與綠柳等人聽到了吳桑放下碗筷的聲,才推門而入。
在彩霞的服侍下漱了口,吳桑又進屋探視了下君墨安的情況。
他還是老樣子,閉着眼,躺在牀上似睡着了樣。
彩霞記着神醫的話,又瞧着吳桑的精神頭並不是很好,便勸着她回到後園休息。
吳桑也覺得身子有些乏,叮囑綠柳等人仔細照看,自己領着彩霞回了後園的屋內。
看着屋內的木牀,吳桑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沉沉的,撲倒在牀上,竟然很快的睡了過去。
彩霞看着夫人衣衫未除,睡的沉實,只道她是太累了。
怕夫人穿着衣服睡的不解乏,彩霞走到牀前,想要替她除去衣衫,才發現她的臉色紅的異常。
彩霞忙擡手覆上她的額頭。溫度高的燙手,竟是在發燒。
彩霞不敢耽擱,弄了條溼帕子搭在夫人的額頭,便趕忙跑到前院找綠柳,讓她去通知鄭路,鄭小公公。
綠柳知道事關夫人馬虎不得。讓人去竈上燒熱水,又讓彩霞好生的照看夫人,自己便一路小跑的離了傾雲宮,去尋鄭路。
綠柳原是宮裡出去,憑着記憶很快的找到了承運殿。
照例被打發在殿外候着的鄭路,瞧着綠柳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便知道傾雲宮有事,趕忙迎了上去。
“綠柳姑娘,可是你家夫人有事?”
綠柳見到鄭路,立定喘了口大氣道“夫人病了,麻煩鄭公公尋個太醫來替夫人醫治。”
若是別人病了,鄭路直接讓手下的小太監領着她去太醫院召個太醫過來就成,這夫人可是絕不能馬虎的。
他不敢私自作主,道“綠柳姑娘,你在這裡稍候一下,雜家進去稟明聖上。”
說完他轉身一溜煙了進到殿內。
君墨塵正與殤神醫對飲,聽到動靜也沒轉身,不悅的道“小路子,做什麼慌慌張張的。”
鄭路知道自已進來的冒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啓稟皇上,傾雲宮的綠柳姑娘剛剛過來,說秦王夫人病了讓奴婢去請太醫,奴婢知道事關重大,不敢私~”
他想說,自己不敢私自作主,特來稟明皇上,可是他還沒有說完呢,便瞧着屋內的燭火一閃,皇上與殤神醫已然離了桌子,快步的走向了殿外。
他不也懈怠,忙起身也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