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着吉凱爾的陳凡感覺自己身上冷汗一陣一陣的往外冒。
只是身爲柱神之軀,身體已經不會產生這種反應了。
腦子飛速轉動,在想着怎麼解釋過去。
這種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腦子裡關於吉凱爾的事情真是一點也沒有,他怎麼突然就親暱的像希埃爾一樣喊起了大哥呢?
難不成,吉凱爾的最後一句話是在詐我?
可這又是爲什麼呢?
就在陳凡猶豫不決,考慮是相信吉凱爾最後一句話還是懷疑他在使詐的時候,身後的吉凱爾突然輕笑一聲。
“也是,斯貝斯大哥忘了也很正常,畢竟除了時間之神,沒有誰能逃脫時間的制裁,哪怕我們已經成爲了神。”
驚魂未定的陳凡微微偏過頭,點了點。
這次說什麼都不能再說話了。
太危險了。
既然吉凱爾爲自己找了藉口,那麼詐自己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看來他是真好奇自己怎麼全都忘了。
有點難搞了。
陳凡顧不得想那麼多,在這裡多停留一分鐘就有一分鐘的危險,得趕緊離開了。
他點在屬於空間之神的印記上,身體消失。
吉凱爾則定定的看着陳凡離開的位置,眼中的金光乍起,又忽然熄滅,那張雕塑般美好的臉上,突然覆上一層冷意。
陳凡端坐在石座上,撐着腮幫子想着吉凱爾說的小玩意。
他到最後都沒有告訴自己空間之神的“小玩意”在哪。
柱神之間,防備心很強。
希埃爾則是用甜言蜜語掩蓋住了她本來的目的,同屬一丘之貉。
“他還提到,他曾在蘇瓦帝國降下了神蹟。”
陳凡心頭一動,再次調出了英菲尼特大陸。
“窺探木偶說過,晨曦戒指是賢王賜給朗曼公爵的,那麼信仰光明神的應該就是……賢王,淨焰城。”
淨焰城在陳凡面前迅速放大,那座直入雲霄的白塔瞬間佔據了大部分視野。
這座塔,除了塔頂,居然沒有一個窗戶。
陳凡不由得想這塔裡裡得多黑,而且這裡也沒有電梯,上一次樓梯恐怕得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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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塔頂上,幾個神穿白衣的少女圍着燃燒的黃色火苗,跪坐在軟墊上,一隻手拿着一個繫着白綾的金色鈴鐺,另一隻手則拿着碧綠的橄欖枝,全都低着頭,似乎是在祈禱。
陳凡再次拉近,終於看清那火苗的底座上,刻着光明神的印記。
“難道,光明神還能從這些NPC裡獲得信仰之力?”
陳凡眉頭緊皺,這可是了不得事情。
畢竟希埃爾提到過,她曾擁有最後的信仰之力,如果沒有玩家信仰,就沒有新的信仰之力生成。
如果吉凱爾可以靠NPC的信仰獲得信仰之力,那就太變態了。
也不知道其他柱神是否知道。
陳凡想着,或許這件事情可以在之後成爲自己拿捏吉凱爾的一個把柄。
不過還需要試探,試探是否其他人也能從NPC處獲得信仰。
至少,他和希埃爾是不可以的。
正準備離開英菲尼特大陸,陳凡突然看見,那些白衣少女將手中的橄欖枝伸進了火種。
而橄欖枝,竟然沒有燃燒。
反而是在火焰中自然的編織在一起。
陳凡瞪大眼睛,再次把畫面拉近,才發現不僅僅是編織。
淡黃色的火焰中,本來就有一個橄欖枝編成的花環。
那些後來伸進去的橄欖枝只是融入了進去。
“這又是在幹什麼。”
陳凡滿臉疑惑,難道是供奉的儀式?
他再次點開代表柱神的印記界面,吉凱爾此時的狀態,是沉睡。
也就是沒有迴應淨焰城的供奉。
陳凡舔了舔嘴脣,靠在椅背上,腦子裡像是絞進去一個線團。
剪不斷,理還亂。
“不如再試着探尋一下腦子裡究竟有沒有記憶。”
說幹就幹,前幾次陳凡都是淺嘗輒止,因爲每當他進入冥想時間過長,頭就會劇烈疼痛,根本忍不住。
陳凡閉上眼,心神沉靜,再黑暗中不斷前進。
而隨着深入,腦袋的痛感就越明顯。
“應該和上一次探尋的距離一樣了。”
陳凡雙手緊緊攥住,渾身顫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
“還有一點,最後一點……”
冥想世界裡,陳凡的意識仍在不斷前行。
終於,他感覺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一層水一樣的薄膜。
噗的一聲,膜破了。
而腦袋也在這一瞬間像被人拿着木工鋸,踩着臉一下下拉鋸一樣。
“退出遊戲!”
陳凡猛地喊出來,視線變換,睜開眼就看見熟悉的天花板。
回到了現實世界,但是,腦袋的疼痛只是削減了一點點。
疼痛,居然被帶到了現實世界。
陳凡捂着頭,但是臉上卻在微笑。
終於看見了一次。
他看見的最後畫面,是一處窗戶旁邊,地上掉落着一個盒子,盒蓋打開,裡面空空如也。
雖然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至少證明,他可以找到一些記憶碎片了。
“你怎麼了,又哭又笑的?”
步采薇聽到陳凡有動靜,過來看了一眼,驚慌的說:“要不要叫救護車,你臉色很白。”
“不用了,我就是玩遊戲時間太長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陳凡安慰步采薇,這種事情,恐怕到醫院也查不出什麼來。
遊戲裡的東西,居然已經開始影響到現實的感覺了。
陳凡搖頭笑了笑,雙手撐住遊戲倉的邊緣準備起來,就聽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老男人的聲音。
“你經常玩這個遊戲,覺得發展前景怎麼樣?”
陳凡一個踉蹌,身體往前一倒,步采薇也沒拉住,跪在了遊戲倉裡。
他面前,就是未來的老丈人,步青山。
步青山穿着筆挺的西裝,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但那股上位者的優越感,依舊在。
陳凡忍着疼痛,乾脆盤腿坐在遊戲倉裡,笑道:“這個遊戲不適合用發展前景這個詞。”
“哦?你還有什麼特別的見地?”
步青山沒有因爲陳凡的話而改變說話的語氣和語速,風輕雲淡,卻帶着一股壓迫感。
“這個遊戲,新世界,就是未來,各種意義上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