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迅速回頭,就見一同樣黑衣蒙面之人手拿匕首,抵在了小翠咽喉,匕首上仍然是泛着幽幽的藍光。
古月此時這個後悔啊,早知道自己揹着小翠逃跑該有多好,全是因爲自己的傲氣,纔會生出這些事端。
收式站定,古月緩緩的說:“放了她。”
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大的笑話,蒙面人哈哈一笑,說:“放了她?憑什麼?”
古月沒有辦法,只能拖一秒是一秒,他說:“那你想如何?”
蒙面之人想了想,說:“這樣吧,扔掉你手中的劍,我給你們二人半刻的相好時間,如何?”
聽到這**裸的戲言,古月想也沒想就說:“好,我答應你。”
蒙面人沒想到古月這麼好說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而其他的殺手也同時在想,這小子是不是傻了,扔了劍他還能有活路嗎?
緩緩的擡起了拿劍的手,古月的面上無喜無悲。
蒙面人一看,身爲殺手的那顆冷靜之心再次動搖,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那鉅額的銀票已經揣入了他的懷中。
眨了一下眼睛,蒙面人就見一抹金色的光芒由遠及近慢慢飄來,難道這次還能拿到金子?這就是蒙面之人最後的想法。
此時,古月平淡的話語才緩緩傳出:“穿楊。”
古月的話音剛落,其他殺手這才發現劫持了小翠的那個殺手的額頭上,一個小洞正汩汩的流着紅白相間的液體。
一刻鐘後,看着周圍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古月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回到洞中,背起呆坐在地上的小翠,古月再次向華山行去。
武林大會的會場設在華山山腰的一個大平臺上,平臺中間有一個用木板搭建的十米見方的方臺,不過可別小看了這個方臺。此方臺名爲恩怨臺,正是武林中人在天下武林人士面前解決恩怨的地方。不過自從這恩怨臺設立以來,所謂的私人恩怨卻從來沒有在這上面了結過,反而是幫派間爭權奪利常在此臺解決。所以,恩怨臺也就不那麼名副其實了。
在恩怨臺四周,還設立了多個桌案,而每一個桌案都是一個勢力的代表。在這些桌案中,東邊的桌案明顯不同,因爲這裡的桌案更加的大,更加的氣派。這些位置,就是武林中重要的幫派的席位了。
此時,剛纔在華山派正廳見過面的黑白兩道的翹楚都一一在座。可是,東邊仍然有數個座位空在那裡。衆人心中清楚,還有更加重要的人沒到。時間一點點過去,這真是一項耐力的考驗啊。
相比坐在那裡的衆人,站着的人就要放鬆的多了。因爲無聊至極,劍閣和飄雪的人也開始互相攀談。
因爲是年輕人,悅瑛對於燕獨飛和方柔幾人表現的相當親近。
只聽悅瑛說:“燕獨飛,我叔叔說你很厲害,你真的很厲害嗎?”
燕獨飛對於網遊界的一方強豪姜漢林本來就心存仰慕,經過上次的接觸,更加是佩服至極,所以相對的,對於姜漢林的侄女也是禮遇有佳。因此,對於悅瑛的問話,燕獨飛很樂意回答。
燕獨飛說:“這個嗎,只是別人誇大而已,我自己認爲還過的去。”
“那你會劍氣嗎?”悅瑛眨眨眼睛,天真的問。
燕獨飛笑了笑說:“會一點吧。”
謙虛,本來是中華民族的美德,但是因爲謙虛,中國人也變得不那麼實事求是了。
悅瑛一聽,哦了一聲,說:“我和叔叔前幾天遇到了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公子,那劍氣用的可厲害了。就見他隨便那麼揮了一下,一張椅子就成了粉末。”
燕獨飛一聽,來了興趣,他問:“那位公子是玩家嗎?”
悅瑛點點頭,說:“好像是吧,當時還是我叔叔認出他的呢。叔叔給我說,那人的本事不在他之下。”
燕獨飛一聽,點點頭,說:“江湖之大,能人輩出啊。”
聽到燕獨飛老氣橫秋的發言,悅瑛噗哧一樂,說:“什麼能人,還不是傻子一個,本小姐讓她往東他就往東,讓她往西他就往西。”
想起自己成功的小伎倆,悅瑛有些得意地說:“那個傻子現在估計正在少林寺當和尚呢!”
悅瑛頑皮的樣子,立刻招來了周圍的側目。天涯和龍雲一看,正愁無聊,於是上前湊熱鬧說:“獨飛,什麼事那麼有意思,說來聽聽。”
燕獨飛看了看悅瑛,意思是問她吧。於是焦點在一次集中到了悅瑛身上,此時的悅瑛,終於又找到了那種受人吹捧,被人圍得團團轉的感覺。
忽然,不知道聊到了哪裡,就聽天涯和龍雲同時驚呼:“什麼,你說他叫古月。”
這一呼不要緊,本就是江湖人,咋咋呼呼的多了去了,可是有一人的注意卻被吸引了,那就是方柔。
就見方柔突然上前抓着悅瑛的手問:“你在哪裡見過古月,快告訴我。”
悅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趕快又重複了一遍。方柔這才放開她的手,站在一邊想着心事。
然而,剛纔的熱烈氣氛已經不復存在,衆人好像都有了心事一般沉默了。燕獨飛被激起了好勝之心,天涯和龍雲則是出於朋友上的關懷,也許只有方柔的心事是讓人猜不透的吧。
悅瑛也被衆人感染,心中疑惑頓生,不禁想到,古月到底是誰?
現在的古月,終於找到了正途。馬車早已經在剛纔的突襲中被砍得粉碎。
回頭看了看背上的小翠,古月露出了笑容,說:“小翠,看來我只好揹着你去了。”
小翠俏臉一紅,羞答答的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恩’。
在廢墟中找出毛毯,古月將它披在了背上。嗚咽的聲音此時也正好在古月的背上響起。
聽到小翠的哭聲,古月問:“你怎麼了小翠?”
小翠抽泣了兩下說:“公子對小翠太好了,小翠一輩子都不要離開公子。”
古月想了想說:“小翠,我不該帶你來的,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小翠一聽,以爲古月察覺了什麼,趕忙問:“爲什麼?”
古月說:“江湖仇殺本就是尋常之事,你不應該摻和進來。春迎的仇我自會找梅萬山報,你不用操心的。”
小翠雖然是個女流之輩,可是歷盡多少艱辛,經過多少磨難卻仍能活到今天,可見其心智不低。所以對於這報仇一事當然知道是多麼的難。先不說梅萬山本身有多麼厲害,單說梅萬山在江湖上的名氣,就不是現在的古月所能對抗的了的。
於是,小翠說:“公子,春迎的死,小翠難辭其咎,如果公子再不讓小翠盡一份心,出一份力,那小翠這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聽到小翠這樣說,古月還能怎樣,只好答應,並且古月在心中發誓,拼死也要保護她的安全。
人常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順着倒在地上早已氣絕的馬兒的頭的方向一看,正有一身披麻袍的神秘人等在哪裡。
古月後退了兩步,將小翠靠着車輪放下,然後漫步走上前,在麻袍人前兩丈出站定。
緩緩抽出破劍,古月的氣勢攀上了最高峰。